“轰——!”
几乎是在手鞠口中的惊呼声,才刚刚脱口而出的瞬间。强烈的火光与浓厚硝烟,便伴随那骤然响起的轰鸣声,将来不及进行闪躲、回避的手鞠的整个身形,就此完吞没了进去!使得观战着的众人,无不惊叹着鹿丸的灵活头脑之余,也为被席卷进爆炸威能中,暂且看不出生死的手鞠,悄然捏了一把冷汗。
“连起爆符都用上了……果然,从自己主动跳下场地的那一刻起,鹿丸就已经鼓起干劲了啊!”
与此同时,相比较起秉承中立态度,看得喜忧参半的其他观众们。因自身与鹿丸是队友关系,而明显偏袒鹿丸的井野,却是看得满心欢喜间,就差没有站起身来,为鹿丸拍手叫好!随即在那按捺不住的兴奋感驱使下,越发期待起这场比赛的胜负走向的井野,便一边侧转过头,对那坐在身旁的小樱与香燐两人,满脸带笑地打趣调侃起鹿丸来。
“呐呐,你们可能不知道吧,认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鹿丸使用这种,让人感到热血沸腾的战斗风格呢!”
“是他自己……主动跳下去的吗……”
只不过,兴奋不已的井野,所没能留意到的是,在她话音刚落之后,因为在先前不经意的轻瞥间,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幕的缘故,使得香燐脸上的神色,在那暗自低语呢喃间,变得相当精彩起来。
“刚刚那一下,不管怎么看,都是鸣人哥哥把他给推下去的吧……”
“啊?……啊啊,说得也是……”
至于因自身在第三轮考试中,与井野“同归于尽”的缘故,而勉强重归于好的小樱,则是在听闻井野的话语时,稍显敷衍地随口应和着。连带着小樱的目光,虽然乍看之下,是神贯注间,正紧盯着那身处于竞技场内的两人对决,但眼角余光,却是有意无意间,不断地往香燐身上打量着。
毕竟,在波之国的旅途中,以及回到村子的这段时间里,没少拜托香燐帮忙,为自己继续安排修行的小樱,早已清楚知晓着,在自己的这支小队里,能够在真正意义上,符合“下忍”头衔的人,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进而在这剩余三人,个个都是实力远胜同龄人的存在的情况下,让小樱哪怕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反复琢磨了个遍,也完想不明白……
实力明明高于下忍,甚至连寻常中忍,都不可能是一合之敌。更别提医疗忍者的定位,让其本身的作用与地位,就高于普通忍者的香燐,为什么会在第三轮预选赛中,被轮空抽中,完成单独审核之后,却仍旧保持着下忍的头衔呢?
“嚯?鹿丸那家伙,下手还挺狠的啊……按他的头脑,应该已经猜到了,手鞠就是他未来的老婆才对吧?他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吗?”、
另一边,作为让鹿丸“战意满满”地“主动下场比赛”的罪魁祸首,鸣人的脸上,不仅没有为自己的举动,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愧疚与歉意,反倒是在饱含坏笑的同时,幸灾乐祸地对鹿丸评头论足起来。进而稍稍停顿些许后,一边收敛起自己脸上的笑意,一边稍稍侧头些许,透过选手休息室的良好视野,望向了那正与三代目火影并排端坐间,面无表情观看着这场比赛的四代目风影。
“话说回来,明明是当爹的,看到自己女儿被陌生男孩子欺负成这样,也能一点儿表示都没有……究竟是太过信任手鞠的实力,还是说,就算是血脉相连的亲生骨肉,在他的眼中,也只是供他利用的工具而已?”
“如果是后者的话……就希望我在我爱罗身上施加的保险措施,能够达到预期的效果吧。”
“哇哦——!”
而正当鸣人从四代目风影的表现上,对小熊猫的安危,隐隐约约地担忧起来时。深陷于爆炸中心的手鞠,终于是在观众们的惊呼声中,裹挟着一抹浓烟,狼狈不堪地倒飞了出来。随即从手鞠横置于身前,已经有了明显破损痕迹的巨大折扇来看,没能来得及躲闪的手鞠,之所以能在那一紧急时刻里,尽最大程度地保住自身安危,便是故技重施般,将自己手中握持的巨大折扇,当做了抵御爆炸冲击的临时护盾!
“该死的……那个混蛋,是真的想杀了我吗!”
在那滚滚热浪的冲击下,本就站不住脚的手鞠,索性运用起那御风飞行的技巧,勉强维持住身形在空中的平衡之余,任凭自己身形在爆炸冲击的带动下,不受控制地被远远吹飞出来。进而感受到自己已经逃离爆炸范围,并在身体本能的驱使下,大口大口地贪婪呼吸起,那对比起来,似乎要冰冷许多,但明显更为清新的空气,来抚慰自己那犹如彻底被点燃一般,传来阵阵痛楚的肺部之余,颇为懊恼不甘地暗自思衬着。
“本来以为,那家伙除了会操控影子的古怪忍术之外,就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现在看来,我爱罗果然说得没错,不能太小看了木叶忍者村的忍者啊……”
只可惜,此时此刻,就算已经意识到了鹿丸的实力,并不是刻意放水、隐藏真实实力的自己,所能够应付得了的手鞠,想要亡羊补牢般,动起真格的来。也因为自身赖以发动忍术凭借——也就是手中握持着的巨大折扇——在刚才的爆炸遇袭时,遭到了明显损毁的缘故。让手鞠的这一身本事,能够真正发挥出来的威能,自然是大打折扣!进而在暗自相互对比起,那自始至终,都摆出一副游刃有余模样的鹿丸,让手鞠纵使心中再怎么不甘、恼怒,也不得不承认,大意轻敌的自己,已然是在这一步错,便步步错的形势下,彻彻底底地输给了鹿丸!
“抱歉了,父亲大人……我让您失望了……”
念及于此,使得手鞠心中的战意,顿时是在这极度不利的局势面前,迅速消散得一干二净。连带着在握持折扇的手掌,仿佛彻底脱力般,逐渐放松了抓握力度的情况下,让原本还能勉强维持住身形平衡的手鞠,顿时是在那不由自主地翻转间,头朝下地笔直坠向了地面!
只不过,因为失去战意,导致眼神涣散间,根本无暇顾及身周情况的手鞠,所没能察觉到的是……
就在起爆符生效的瞬间,原本悠然站立着的鹿丸,便仿佛是在轻松惬意地散步般,不快不慢地挪移起了自己的身形。随即在那根据手鞠的战斗风格,早已预料到了,手鞠肯定会用手中折扇,去抵挡爆炸冲击的鹿丸,便在这精准计算间,不偏不倚地站在了手鞠的落点位置。进而一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计划通的笑意来。一边向前伸出了双手,将那放弃抵抗,任凭身体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进行自由落体运动的手鞠,稳稳当当地接在手中,并顺势调整着动作,就此公主抱在了怀中。
“……嗯?怎么回事?一点儿都不疼,还挺软挺暖和的……?”
也正因如此,当眼看着自己的身形,与急速逼近着的大地,即将来上一次“亲密”接触,而本能紧闭上了双眼的手鞠,在等待良久之后,依旧没有迎来自身预期当中,本该席卷身的痛楚与撞击感,反倒是在这截然相反的感受中,打从心底深处,莫名地浮现出一股熟悉与安心感之后,便颤抖着眼睫毛,慢慢地重新睁开了双眼。进而等到颇为好奇的手鞠,看清楚了那近在咫尺间,正笑眯眯看着自己的鹿丸面容,并顺势扫视着目光,确定了自己如今的处境之后。猛然红透了脸的手鞠,便下意识地失声惊呼起来。
“啊咧……唉——?!你你你……你在干什么?!”
“喂喂,别乱动啊……不然的话,万一摔到了地上去,可是会很疼的哟~”
而面对手鞠仿佛变了个人般,不断扭动身形地挣扎着,所呈现出的羞恼模样。同样在心底深处,莫名浮现出一股熟悉感的鹿丸,便越发相信起,这位直到中忍考试之前,与自己完处于素不相识状态的女孩儿,就是自己未来要娶的媳妇儿。随即本就因智商远胜常人,带来的早熟心理驱使下,让鹿丸鬼使神差间,一边强忍着伸手接稳手鞠身形时,为抵消下坠冲力,而无可避免地衍生出的酸痛感。以便按照原有计划,将不断挣扎着的手鞠,稍稍俯身弯腰着放在地上站稳。一边顺势侧头些许,当着在场这么多人的面,附在手鞠的耳畔,一字一顿地温声安抚道。
“乖,听话……我这就放你下来。”
“……你这家伙,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是故意羞辱我吗?”
或许是鹿丸的动作,的确是颇具安抚、亲和力。亦或是心底莫名浮现出的古怪感触,在鹿丸的安抚下,变得越发浓厚起来的缘故。让原本还羞红着脸奋力挣扎的手鞠,在察觉到鹿丸的动作中,的确没有加害自己的意味时,便像个听话的乖宝宝般,逐渐停下了自己的挣扎动作。进而等到双足脚踏实地,就此重新站稳住身形,并在鹿丸的主动松手下,轻松脱离了鹿丸的怀抱之后。对鹿丸的这番所作所为间,究竟在图谋着什么,感越发感到疑惑不解的手鞠,一边强忍着自己心头,那莫名涌现的不舍念想之余,尽可能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淡漠模样,一字一顿地出声质问道。
“我承认,这场比赛,是你赢了……但那并不代表,我需要你的可怜与同情!”
“嘛嘛,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我只是在这场比赛里,确定了一件事情罢了。”
面对手鞠的质问,子承父业般,完美继承了父亲的妻管严性格的鹿丸,便不由自主地感到心虚起来。随即一边习惯性地单手插兜,另一只手轻挠着自己的后脑勺,摆出一副毫无干劲的模样来。一边眼底带笑间,颇为耐心地安抚回应道。
“至于这件事情,究竟是什么……硬要解释起来的话,先不说你会不会相信,光是需要花费的时间,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释清楚的,实在是太麻烦了。所以,我们还是先把正事给办了吧。”
“正事……那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先把这次比赛的胜负,给决定下来咯……等到比赛结束之后,自然就有充足的时间,来跟你慢慢解释了,不是么?”
言语回应间,鹿丸的目光,便随着耳畔传来的嘈杂声响,逐渐挪移到了高墙之上的观战台处。随即一边努了努嘴,向背对着观战台的手鞠,示意提醒着。一边在自己与眼前人,已经相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错觉”下,自然而然地操持着一副熟识口吻,不快不慢地继续说道。
“你看,才耽搁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观众们就已经不耐烦起来了呢。”
“说得也是……不管怎么样,我也是代表着砂隐村的形象,来参加的这场比赛啊……”
只不过,在方才的亲密接触下,明显还未缓过神来的手鞠,依旧处于意识恍惚的状态之中。随即抿唇紧咬间,一边轻瞥了一眼,那在自由落体的运动下,被自己脱手甩飞到远处的破损折扇。一边慢慢抬起双手,摆出自己在平日里,并不怎么常用的体术起手式来。
“虽然谢谢你的手下留情,但接下来,还是请你力出手吧……作为一名忍者,我可不需要对手的怜悯!”
“不,继续打下去的话,实在是太麻烦了!而且,说实话,如果不是被鸣人那混蛋给推下来,而你又根本不给我反应时间的话,我可不想跟女孩子战斗……所以,关于如何决定这场比赛的胜负,我早就想到了一个更快、更轻松的解决办法。”
好在,确定了鸣人的“预言”真实性之后,便早就有所决定的鹿丸,并未因手鞠的误解,而停顿下自己手头的动作。反倒是眼底笑意更盛之余,一边迎着脸蛋上,仍旧夹带了几分红晕的手鞠的目光注视,将原本轻挠着后脑勺的手掌,顺势向上高举起来。一边慢慢侧转过头来,向那一直默默旁吃观狗着粮,并似乎意识到什么,就此快步走来的月光疾风,弯眸微笑着继续说道。
“您来得正是时候,主考官大人……”
“这场比赛……我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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