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呃唔”
不时传来的痛呼让丹闻忍不住愣神了一下,可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
游道童虽然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袖袍中的手已经被指甲狠狠嵌入手心,鲜血顺着流淌而下。
为啥会选这个人呢,就因为她跟自己说话?还是因为这家伙敢欺负自己?
亦或者是因为她会为了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而担心,连夜冒着可能遇到的危险而上山,遇险之后她却没有任何抱怨?
还是因为她不似弄虚作假,所以自己觉得她可以相信了?
反正这个人傻乎乎的,不时还会自己傻笑,但真的看不懂,听老道爷所过,有的时候在意一个人不是她说了什么,而是她做了什么
这种感觉是叫,亲人?朋友?
“要不”刚伸出的手和到了嘴边的话马上被收了回去,只是面上依然平静,随着一滴鲜血滴落在地面心中也是沉寂了下来。
“痛,真他娘的痛,数之不尽的痛”
此刻的叶业心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四周都鲜红无比,像是只有血色的地狱,而她的眼中却早已是通体血红,仿佛是灌注了鲜血。
这种感觉真的很可怕,哪怕是痛到昏倒也能感觉到疼痛然后痛醒。
就像是不断重复的噩梦
“喂,可别只是这种程度就受不住了,可曾记得要对本姑娘负责?”
一个声音响起,叶业抬起了脑袋。
“是你?”
她怎么跟自己出来了,记得好像被锁在禁地啊她们
眼前出现的是那白衣少女与黑衣少女,两人此刻正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即使黑衣少女表现的不是很明显,可那眼中的神采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忘却的。
冰冷,担忧,焦急
“当然是我了,要不是我与姐姐偷偷潜伏在你体内跟出唔唔!”
那白衣少女说到一半便是被黑衣少女诶制住了,捂着嘴不让她说一句话。
而叶业也是明白了,难怪感觉身体被掏空,隐隐约约觉得手腕上这伤口怪怪的,原来她们跟过来了。
“所以你们跟着我是要做什么?”叶业一脸防备,只是那不时抽搐的脸像是在诉说什么一样。
“啧啧,要不是这家伙怕你被痛死,我才不愿意管你任何事情呢。”黑衣少女说着径直走到叶业面前抓起了她无力塌着的手。
“记住呢,想活命就跟我签订一些血契,从此认我为主,不可顶撞,不可搪塞。”黑衣少女说着直接将自己手指划破,向着叶业手腕上的伤口抹去。
“慢着。”叶业急忙叫住了她,开玩笑,让自己认这腹黑高冷傲娇女做主人?是她傻了还是自己脑袋有毛病了?
“你还不如让我死了比较好,咳”一口鲜血咳出,叶业脸色也是更加苍白了几分。
“姐姐”白衣少女嘟了嘟嘴后走上前去抓住了黑衣少女的手腕轻轻摇曳。
“真是被卖了还得帮数钱,要不跟她签个什么血契,搞不好以后你就是那个被丢出去的牺牲品”虽然一脸不情愿,但黑衣少女还是用咬破的手指轻轻在叶业手腕上划了一下。
也正是这一下叶业手腕上的血痕竟然是凭空消失了!
“记住了,以后呢不许给我趾高气昂,不然你死都没人帮你。”黑衣少女说完径直消失在身前。
只有那白衣少女犹豫不决的用手指轻轻点着自己的唇边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
“内个如果很痛的话,我帮你吹吹?”白衣少女说着走上前来抓起叶业的手嘟着嘴轻轻的吹着风。
“还还真是谢谢你了”叶业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她清楚这一幕又是在一个她搞不清楚的地方发生的,外界还在依照自己的请求继续碎裂骨骼中,那种疼痛也是由此而来。
“奶奶说过,如果很痛,就吹吹,然后就不痛了”少女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叶业的脑袋,像是在安慰一般。
眼中血红渐渐散去,伴随着的是更加可怕的剧痛,甚至脸上都面无表情了。
这不是说不痛,而是痛到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表明。
什么思绪都没法出现,一出现就被那剧痛给吸引了过来,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傀儡娃娃一般毫无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能听到耳边传来悦耳的声音,伴随着优美的歌喉
“风吹过”
“痛不见了”
“封千年”
“终相见”
只能感觉到与之剧痛不一样的是,一个怀抱将自己护住,这一刻像是没有了痛一样。
丹房之中,丹闻眉头紧皱着将玉瓶中的丹药放到了叶业口中,待到望见喉咙动了之后也是松了口气。
“噗通”
终于是在喂下丹药后叶业不堪重负的倒下了,这一次碎骨可谓是受尽百般折磨,能够听到这一刻都是因为体内莫名其妙多出了一缕保住心智清明的灵气。
断断续续的,脑中传来一些奇怪的记忆。
同样是血红世界,却有一个人手持一把长琴屹立在万军阵前。
清风佛过,那好看的眸子里闪过些许明亮之色,一席白衣随风飘洒,黄沙阵阵,眼前皆是全副武装的军队
左手持长琴,右手拿长剑,这竟是一女子!
“屠尽天下人,保吾等安平”
声音响起,黄沙弥漫了眼前所有视线,再次散去时只能望见被鲜血染红了的战场与那潇洒离去的背影,只能望见她最后的回眸一笑,脸上浸染了数量鲜血
而身后万军,却已然化作枯骨在此长眠
渐渐的她的身旁出现了很多人,他们一同离去,最终化作一道金色光柱直冲天际,消失在世间
“好强大”
这是叶业的主观感受,几乎是一瞬间感觉到了清风佛过便是灭了数万大军,千里方圆竟然没有一名活口!
这是什么鬼?难不成是幻觉?
“对了!有把琴,有把剑”
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看着眼前出现的还是长老局势那熟悉的房屋时还有些愣神来着,眼中时刻保持着的坚定此刻越是愈发强烈。
白皙的肌肤越发白皙,乌黑的秀发顺着脑后直直铺下。
身上只有一套类似病号服一样的内衫。
身旁的床边上准备好了穿戴的破旧白色道袍,依然是裙身全碎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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