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买回去?这倒是个办法。
铠因笑了笑,却依旧是一脸淡然,“周老板,你我都是商人,都该知道,商人,自然是以利益为重,你要从我手中再把东西买回去,当然没问题,但怎么能以原价呢?不是我要坑你,你做了这么多年商人,莫非这些基本规矩都不懂了吗?”
这……
购买时便用的市面价高出五成,这……这要是再比这个高,我……
周布拔满脸苦涩,却也不敢说什么,打不过铠因,更没胆子和朝廷的律法作对,他只能强忍着不爽,无奈的说道。
“那大人,您……您说多少?”
“简单!”
铠因手中折扇一合,“市面价三倍即可,也就是一斗米,一百五十文钱,三万斗米,只需四百五十两黄金即可,周老板,你觉得怎么样?”
“四……四百五十两黄金……”
周布拔一哆嗦,险些直接趴下,这么多黄金,他得什么时候才能赚到?
“大……大人……可否……可否少一些?”
“周老板。”
铠因不悦的说道,“你要知道,如果我把这些粮食拉走,反手赚个市场价四五倍都是有可能的,我三倍卖给你,已经是亏了一大笔钱了,你要再压价,那我赚什么?而且一斗米我只赚你一百文钱,总计下来也不过赚了你一百五十两黄金而已,没有你想的那么多的。”
“可……可这……”
关键是他一毛钱没赚,这是白白搭进去的一百五十两黄金啊,他只收了定金,现在……现在还要把定金还回去,他……他图的什么?
“周老板,可是觉得价钱不公道?”
“不……不不不……不……不敢。”
“无妨,你便是觉得这般也无可厚非。”
铠因笑了笑,只是眼神却有些冷漠,“只是你在被人坑的时候,会这般难受,你又可曾想过,在你坑别人的时候,别人,又是怎么想的呢?”
“大人,你……”
周布拔猛然抬起头,眼中尽是惊讶。
“呵……”
铠因伸手,撕去脸上的胡须,又拿下了面具,短短两个步骤,可前后他的脸,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这……凯……”
这张脸……好熟悉……
别人他不知道,但赵日天曾与他共处那么长一段时间,这才没过去多久,他又怎会认错?他很惊喜,方想喊一声,但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快步走到了铠因旁边。
“赵兄,怎……怎么了?”
这般怪异的表现,自然是让铠因有些奇怪。
“你……把面具戴上吧。”
戴面……哦,差点儿都忘了。
铠因颔首,不动声色的又将那面具戴回了脸上,久违故人,他倒是险些忘了,昔日在长安城挟持嬴政,此番必然是全国通缉,他这张脸,只怕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不过幸运的是,之前他只在人前暴露过真容以及戴着全脸面具的模样,这半脸面具,倒是与之前不太一样,若非相识之人,定然是看不出来的。
“陆丰兄。”
方才听周布拔唤他陆老板,赵日天此刻便借坡下驴,随意的起了个名字,随后才故作热情的与铠因拥抱了一下。
“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居然来到了盐城,哎呀,真是想死我了。”
听原本一向淡然的赵日天说出这么“肉麻”的话,铠因只想笑,但为了配合,他也只能反手拍了拍赵日天的肩膀。
“赵兄能有此心意,兄弟我,很是感动啊。”
“这……大……大人你……”
一旁的周布拔若是这还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那他真该是一个傻子了,虽说之前他便有这种怀疑,但铠因表演的不露破绽,他也无从证实,此番验证完毕,着实让他有些茫然。
“怎么。”
铠因笑了笑,“你坑我朋友,就不许我教训教训你吗?”
抖了抖那张墨迹都还没完全干涸的条约,铠因继续说道,“别忘了,你的亲笔签字还在这里,你若是耍赖,就别怪我采取强制手断了。”
“我……”
周布拔欲哭无泪,却也只能吃下这个苦果,一番计算之后,周布拔不但要交出那三万斗白米,反而还要白搭进去六十三两黄金。这一次,可真算是赔大发了。
“老……老板……”
失魂落魄的目睹着赵日天带着人,拉着粮食扬长而去,周布拔却是向丢了魂魄一般,只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失了光彩。而就在此刻,旁边的小厮却在一声一声的叫他。
周布拔茫然的转过头,无神的看着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老板。”
那小厮一边看着赵日天他们离开的身影,一边却凑近了周布拔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老板,刚才那个戴面具的……”
“什么?此话当真?”
也不知道那小厮说了什么,周布拔两只眼睛一瞪,顿时便来了精神。
“如果那画像不假,如果小的眼睛没有出问题,那么小的……百分之百确定。”
小厮犹豫了一下,咬牙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
周布拔恨恨的看着赵日天他们离去的方向,缓缓地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你们都给我等着,这个仇,我不会算了的。”
……
“这么长时间没见,没想到,如今居然会变成这个局面。”
食粮被那些兵士运走,赵日天却是和铠因他们去了一家酒楼,简单的听铠因讲述了一些事情之后,赵日天喝下酒,颇为感慨的说道。
“如今你被通缉,将军也被奸人夺了帅位,看来这一切,都要算在那个什么东皇太一的身上了?”
“谁说不是呢。”
铠因也是一杯酒下肚,诸多感慨便涌上心头,“最无奈的是,我到现在都还不清楚他为什么要针对我。我明明和他不认识,就算是我的长辈,甚至是我的宗族墨家与他起了争执,那我灭了之后,他也应该是感谢我。为何要这般为难于我?”
“这件事情,还需要你以后慢慢调查才是。”
赵日天也帮不上忙,只能陪他喝两杯,给予言语上的支持与安慰。
慢慢调查……
铠因苦涩的笑了笑,他只有三年不到的时间,东皇太一便要他去长安城,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时候应该就是摊牌的时机,所以,三年时间,他就算要调查,也只有这三年时间,而他现在的力量……
谈何容易?
“对了。”
抛弃那些想了也没用的事情,铠因重新把话题转了回来。
“你说花木兰被人夺了帅位,以她的性子,她不肯违抗圣命自然没办法,可你我却与她不同,不若私下里你我找个机会,杀了那个家伙。待到长城守卫军无人领导,花木兰岂不是可以顺理成章的重新坐上帅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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