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时候,母亲做好的早餐,看我和静迟迟没有下楼,于是上来催促。当时我让母亲把趴在胸口的静抱起来,自己连忙下楼洗漱。
不等静清醒下楼,我赶忙吃完自己那份早餐,趁着雪还小,几乎是逃命般的跑出了家。之后就站在田埂边茫然起来,不知道该去哪里。
该去哪里打发掉今天的时间呢?
我烦恼起来,渔船虽然不错,但是这几天好像就会被大人用咒力拖上岸。不然过几天一进入深冬,雪再下大一些,码头上的那些船都会被压沉。
(选项1去纱的家)
(选项2去美嘉的家)
(选项3去真村的家)
(选项4其他)
去拜访纱的家里吧,她家里的藏书比我家里的还要多得多,加上纱本身就是文静秀气的性格,在她家里消磨时间是让人感觉最愉快的。当然,她那过多的礼节的确让人不好意思。
纱的家位于黄金之乡的西北方向,临近栎林之乡,穿过她家后面的树林,可以看到围绕着整个神栖66町的八丁标。据说整个八丁标都是用一根毫无分段的注连绳一口气圈起来的,而且在整个八丁标上还附带着结界。由于没有亲眼去验证过,所以我无法分辨真假。
不过我曾穿过树林站在注连绳旁观察了一阵,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异的现象,就是一根带有御币的粗大麻绳,足有成人胳膊那么粗,材质很特殊,就算拿刀子割上半天也难以割断,比之钢丝绳或者尼龙绳都要柔韧上许多。
除了柔韧以外,其他的地方就跟普通的绳子一样,并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穿行的能量罩,也没有什么让人恐惧的威慑感。虽然是这样,但我也没升起跑出八丁标的思想,既然大人们严格规定了,那么必然有着他们的理由。为了一点点好奇心去惹上大麻烦的事情我一点都不喜欢,也绝不愿意去尝试。
当时同行的孩子倒是有两个提议要跑出去捉双头角虫的,不过被我当场制止了,之后在八丁标里的青钢栎树上捉了不少,十几个孩子每人都分到了一只。
当时其实我是分到了两只的,不过回家后有一只被静抢走,过了几天我就再没看到了。后来据到家里做客的穗子偶尔提及,我才知道她把双头牛角虫送给了穗子。
至于我自己的那只在过了一个多月后就死掉了,大概是年龄到数,寿终正寝。
说起双头角虫,就不得不提及这种虫的两个头。它的两个头上都长着宛如牛角般的两只犄角,两个头加起来有四只,整只虫看起来像个双面对称的立体形状,而且两个头的颜色是不相同的,一边是黑色的话,另一边就可能是金色或是灰色。而是白色的话则有可能是赤色或是紫色。
这种虫有些形似天牛,不过我觉得更有可能是独角仙的变种,因为天牛的角实际上是触须,软质的,相当于感知器官,用以探知道路或是感受风吹草动。而双头角虫的犄角则是硬质的,可以用以攻击或是防御,绒毛也不像天牛那样多。
不过大抵因为都是鞘翅目昆虫的原因,双头角虫也具有拟死的能力,当时被人捉到后一动不动,让人以为死掉了。不过双头角虫是一种挺受人欢迎的虫子,当时好几个孩子都有着多次捕捉双头角虫的经验,因此也没叫它们的计谋得逞。
双头角虫之所以受人欢迎,是因为它在吸食了树汁或是进食后,会散发出一种清香的气味,隔着很远都能闻得到,简直就跟天然的香料一样。所以它还有个别称叫做飘香虫。平时要是感觉室内有异味,捉它来养上一段时间就能叫室内变得清香起来。
不过据我饲养期间的观察,发现香味其实来自于虫子进食后的排泄物。一想到日常呼吸的香味竟然来自于排泄物,当时我差点就要将它扔掉,不过最后还是留下继续观察。
想一想,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很多大人都不喜欢双头角虫的原因吧,毕竟排泄物的气味对于正常人来说还是比较难以接受的。当然,喜欢的人还是要更多一些。
从我家穿过两条河道,再从田埂穿过几片水田,沿着村子主道往前再走一点就是纱的家。村子主道上几乎没什么积雪,这是町里道路维护员的劳动结果。他们每天清晨都会巡视一遍町里的道路,然后将积雪扫到一旁去,维持町里的道路通畅。
这一工作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非常重大的工程,但是对于有着咒力的新人类来说,只不过像是散步那样简单,只要用咒力稍微清扫一下,无论多厚多重的雪都会轻易的被挪开,把底下的道路恢复成原样。
虽然主道容易走,不过田埂就显得差强人意了。水田大部分都已经完全被封冻,田埂与水田中都积满了雪,本来平整的田埂就像一条圆拱形的凸起长条,脚踩在上面非常容易打滑。
我小心翼翼、举步维艰的渡过了水田,松了口气,然后再走了一会终于到了纱的家。站在门口轻叩门扉,很快门就被打开了,一个小脑袋从门里探了出来,是纱。
纱显然刚睡醒不久,还有些睡眼朦胧,末端带有卷翘的红色长发稍微有些散乱,不像平常一样整齐。她身上带有花印的连衣裙式睡衣也还没换下来,只是在外面披了件厚厚的棉衣。
“纱,早上好,我来找你玩了。”
我率先用轻松的语气向纱打招呼,然后用双手帮她打理起纠缠在一起的头发“对了,你吃早餐了吗?”
“折,早安。”
纱乖巧的站着,任由我打理她的发丝,只是脸上浮现出红晕,轻轻地摇头“妈妈没起来,所以还没吃。”
听了纱的话,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心情有些糟糕。在我看来,这件事并不是简单的吃没吃早餐的问题,而是关系到纱的家庭幸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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