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安淮再次露出惯用的客套笑容,“手要是不要,可以直接剁下来。”
秦南岳继续开黄腔,“别呀,要是剁下来,我拿什么让你舒服。”
“没关系,”骆安淮的目光往下扫,“就算是你再少一样东西,我也可以让你舒服。”
秦南岳感觉到下面一凉,改了口道:“这个还是算了吧宝贝。对了,这一次估计要开三个多小时四小时,你要是困的话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三个多小时四个小时,这都够开到第三军区了。
军训确实睡得比较少,骆安淮在此之前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调整自己的作息去符合正常的少年人的标准,到了军训又直接给他掰回了解放前,这种冲突搞得他比以前更加困倦。“嗯。回来的时候我开。”
秦南岳有神器收去摸他的脸颊,“开什么,你有驾驶证吗?”军用的驾驶证和通俗行使的可不一样,骆安淮现在其实属于一个无证人士,虽然他开起军用飞行器来溜得飞起。
“别闹了,你先睡,到了我叫你。就算到时候我真的受不住了,还有自动驾驶,就是比我慢点儿。”再说了,当他回来的时候,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心情去开飞行器了。
骆安淮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闭上了眼睛。
秦南岳一边发动飞行器一边侧头去看他,他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是否符合骆安淮的想法,可是他知道,如果今天不前往那个地方,以后的骆安淮想起来,一定会后悔。
到达地点的时候秦南岳没有着急把骆安淮叫醒,他盯着对方看,做出了和那天在教学楼的走廊里时骆安淮做的同样的事情,抬起手手隔了一定的距离去描摹对方的面孔。
骆安淮属于那种第一眼看过去气质胜过长相的,更准确的是说,你第一眼瞧见了他,关注点可能不会在他的五官面孔,而是在他眉眼间流淌的那一种又沉静又高傲的气质。
秦南岳在文学上没有什么太多的造诣,让他去仔细形容这种气质究竟是什么滋味实在困难,但是结合他自己的感受,这大概就是勾着他想要把他拐上床对他做这做那,可是又把他搞不上去。
不过和骆安淮不同的是,秦南岳并不满足于隔着一定的距离的描摹,他的手覆上了骆安淮的眼睛,哑着嗓子开口,“小子,该醒了。”
“你挡着我的眼睛。”骆安淮抬起手想要去抓秦南岳的手,却被对方翻手抓住,拉到唇边亲了一下指节。
“小子,我喜欢你。”
骆安淮在睁开眼睛的同时听到了这句话,他露出了少见的笑容,“嗯,我知道。”
骆安淮比秦南岳先一步下车,一下车他就看到了这是一片军用墓地,他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停在原地。
他已经知道了这是哪里,他也知道了接下来要去见谁,只是他心中的犹豫和挣扎像海草一样缠了上来,将他死死的困在了原地。
秦南岳下来,一只手提着原本放在飞行器上的酒,另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揽住他,“老战友在呢,一起喝一杯吧。”
骆安淮想要扯出一丝笑让自己尽可能的显得体面一点,可惜没有成功。
“好,一起喝一杯吧。”他这样说道。
“今天是他生日,你们应该不知道,毕竟他到了军营里面从来没说过,我都是翻了他的档案之后才清楚的。你说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不怎么讲自己的事,倒是把故地球时期的那个东方古国的文化讲得一清二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来军队是为了当文化传播大使。”
秦南岳一边揽着骆安淮的肩膀一边往前走,“我这个外号不也是他起的,什么五岳之中南岳名为衡山,叫秦哥岳哥都不如叫衡哥,显得特别还有文化。他开了个头之后就叫了开来,几乎所有人都这么叫,哦,除了你。你从来不肯这么叫我,你不是叫我长官就是直接没大没小的喊名字......”
他正这么说着,忽然听到骆安淮开了口,叫了他一声——“衡哥,”
他抿了抿唇,最终坦言,“衡哥,我有点紧张。”
秦南岳确实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骆安淮叫他一声衡哥,可是现在有比这个称呼重要的太多的事情,他知道这是骆安淮在向他求助,为了心中那个紧张又无助,至今还困在最后一役中走不出来的自己。
他没法直接做到让他不紧张,解铃还须系铃人,在系铃人已经没有的情况下,他能做的就只有揽住他的手臂更加用力一些,“你放心,衡哥在呢。”
再度看到王大鑫扬着笑容的照片时,骆安淮还是落下泪来,他在他的注视下泪雨滂沱。
秦南岳在旁边看着,没有任何劝阻的理由,只能默默地打开了酒,然后递到骆安淮的手上。
这世间所有的情绪,总要有一个宣泄的出口。
——「我给你说,故地球时期,我们的祖先发明过一个东西,叫做五行八卦。看人合适不合适要看生辰八字。你和衡哥,名字就很和。淮,四最干净清澈的水,岳,四最高耸挺拔的山,有山有水......有山有水,在那个时候,最合适有个坟。我给你说我祖传算命,虽说算自己的命有违天道,可四我这个人好奇心重,还四忍不住算了一下自己的。真的,老天知道,我这个人啊,命里该绝。」
——「你不相信我撒,我阔以滴!我可四机动兵,这些东西小儿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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