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抢了他的小鼓!
小鬼嘴巴一瘪,脑袋差点就掉了下去,童晏跌坐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一点点往后蹭,可却使不上力气。
阿南揸还在问着,却见那小鬼很快像是没了气一样变小,直到变成了一个小木偶娃娃,掉到了地上。
那东西跑了,阿南揸怔怔的看着小木偶,惊慌的试图寻找小鬼的踪迹。
“你回来,你到底是什么……”
童晏几乎要吓吐了,她捂住了心口,看了阿南揸半天都不敢动。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那东西是什么!
祁陵看着几近疯狂的阿南揸,蹙了蹙眉,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阿南揸惊讶的看着他,慢慢恢复了平静:“你看见了。”
祁陵点头:“消失的人,是怎么回事?”
阿南揸眼眶通红,几乎是一瞬间就掉下眼泪来,带着一丝绝望的期冀。
“你们记不记得,我说过我阿哥。”
许瀚之道:“你男朋友吗?记得,你们不是要去演唱会。”
阿南揸的身体僵直,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看向两个人:“你们记得他!”
“你们记得他是不是,我没有疯是不是,可是为什么……”
阿南揸哭起来,无力的瘫软在地上:“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没有回来,而且所有人都不记得他了!所有人都不记得了!”
祁陵蹙起眉,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走到另一边将童晏也扶起来:“我们进去说。”
童晏几乎是被祁陵拎回了屋里。
她忐忑的看着这三个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啊!
祁陵冲她笑了笑,带着一丝安抚:“你不用怕,我们和你一样,都是第一次来这里,也是进来之后才发现这里的蹊跷。”
童晏抖着手抓着自己的衣服:“那那那……她……”
童晏看向阿南揸,她现在莫名有些怕这个女孩了,这可是空手抓鬼的人啊!
阿南揸平静了些,屋里的灯光昏黄,在这地方却没给人一丝温暖,盯着窗上的血手印,缓缓开口。
“我那天和你们说过,我要和阿哥一起去看盛夏的演唱会的,是吗?”
祁陵点头:“我还在想你为什么没去。”
阿南揸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舒展了眉头:“我现在终于确定,我没有疯,不正常的是这个地方。”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句句属实。”
她眼中的情绪太深,深的让人不敢看:“就在五天前,也就是盛夏演唱会的那一天,我在家里等阿哥回来,准备一起去看晚上的演唱会,可是突然有一瞬间,我不记得他了。”
“我当时还拿着演唱会的票,怀予惜独嘉疑是要和我哥哥一起去看,可直到临走之前,我又想起了我阿哥。”
“可在我问起别人时,所有人都说,根本没有这个人。”
她的语气幽深,在这诡谲的环境中带着一丝凉意。
“不仅是记忆,所有他曾用过的东西都消失了,包括他的父母,都只记得家里有他的哥哥,却并不记得他的存在。”
阿南揸眼里有一种深沉的痛苦:“最后连我自己都怀疑,我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才会臆想出一个和我青梅竹马长大的人……可是我记得,我什么都记得,我记得他叫什么,记得他喜欢什么,记得他去了哪里。”
“阿哥就是来了这里,他说要和朋友来玩,回来刚好陪我去看演唱会,可是回来的只有他的朋友,就连那个人都不记得有他的存在。”
这种感觉太恐怖了,阿南揸整夜难眠,短短几天的时间,几乎疯了一样的查找这个人生存过的痕迹。
童晏想了半天,开口问道:“你,你确定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吗?”
不是她怀疑,阿南揸的精神状态显然不太好,而且是事情听起来太难以想象。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而且所有人都不记得他,只有女朋友记得?
阿南揸立刻看向她,像是在证明什么一样慌忙的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上的纹身:“不可能,这是我和阿哥一起纹的,这是阿哥的名字,我死也不会记错的。”
童晏盯着那串看不懂的字体,也沉默了。
许瀚之看向阿南揸:“我们明白了,也相信你,这个地方的确有问题,刚刚那个小鬼或许没什么危险,但是之后的东西,就不一定了。”
童晏反应过来了,缩了缩肩膀:“那我们会不会也消失不见啊?”
她现在是彻底后悔了来这,恨不得时光倒流,扇自己几巴掌。
祁陵低头将那游戏手册仔细看了几遍,拉了拉许瀚之的袖子:“你记不记得,上午上车时,我问过人数的事?”
许瀚之点头。
祁陵指着上面的‘15人’开口:“我们现在进来的是二十六个人,但我怀疑这才是正常的人数。”
许瀚之瞬间懂了:“你是说,每次游戏能走出这里的,最后只有底线人数?”
祁陵点头:“是,这就是每次进来的人数不定的原因,可能有例外,但……”
几乎一半的人都会消失。
两人沉默一瞬,如果真的像祁陵所猜测的那样,那这背后的东西,定然也是个厉害角色。
阿南揸和童晏都没说话,屋里惊得可怕,许瀚之想了一阵,才再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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