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的时间过去,却又像经历了无数岁月,周围变成一片漆黑。
火把已经熄灭,这里没有空气,窒息感让白念产生一种濒临死亡的绝望,沉重的眼皮慢慢阖上。
再次醒来,白念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座石台上,他起身摇了摇头,直觉得十分晕眩。这时,手中传来一股柔软的触感,他低头,竟发现自己按在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地方。用手一捏,饱满的胸脯如波浪般起伏。林青月被他枕在身下,白凡躺在远处。
林青月卷翘的睫毛眨动,眼帘睁开,刚好看到这一幕。
“咳咳。青月你没事吧?”白念赶紧把手拿开,转过头不敢看林青月的脸色。
“你……”林青月有些怒意,一抹微红映上俏脸,她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咬牙切齿地说道:“流氓胚子!”
“别啊,青月,我不是故意的,我醒来就变成这样了,不关我的事。”白念扶着额头,急忙解释。
“哼,这是哪里?”
眼前的石台和传送时那座一模一样,也是位于一座巨大的亭子之下,四根粗壮的柱子上连云纹都完全相同。只是周围的景象却与之前形成两个极端,一处是破败阴森的荒地,一处是鸟语花香的山谷。
周围密布着花树,一片群山环绕着这座亭子,形成一个小型的山谷。
“好浓郁的天地灵气,简直堪比一些顶级势力的修行圣地。”林青月呼吸一大口,空气中混着一股春雨后湿润泥土的气息和几种花香夹杂的香味,格外好闻。
白念还未来得及感叹,在远处某个地方走来一个青年,他身材修长,极为俊秀,看起来与白念一般年纪,但那双眼睛中却透着桀骜不驯之意,给人极为不凡的感觉。
“你们还敢回来?”那青年张口,盛气凌人。说完这句话,那双桀骜的眼睛转向林青月,仔细打量后,竟毫不掩饰地露出陶醉的神色。
林青月转过头,不自觉地走到白念身后,挡住那道让她恶心的目光。
“阁下,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白念心中也有些反感这青年,但听这青年的话应该是知道些什么,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最好先了解一下。
”我问你话了么,你这种蝼蚁也有资格和我说话。”那俊秀青年有些怒意,看向挡住林青月的白念,极为不悦。
听到这句话,白念的眼中闪过一抹锋芒,他握紧白凡的手,慢慢平静下来。
“你们可姓白?”
姓白?难道这里是白村的祖地?可是那遍及坟墓的荒地又是怎么回事?白村到底有什么秘密?一连串的疑问闪过,白念松开握着白凡的手,双拳合抱微微鞠了一躬。
“在下白念,这是我弟弟白凡。”
青年撇了一眼白念,十分不屑地说道:“跟我去见长辈吧!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为你解释。”
穿过一条幽静怡人的林间小道,青年带领着白念等人来到了一座城池之中,那处传送的山谷就在城中。这是一座十分古老的城,麻石街巷,青砖黛瓦,重楼紧锁,透着一种古香古色的气息。但一路走来,根本没有遇到几个人,这是一座空城,在繁华的建筑下,却总有一种破败荒凉之感。
一路上,青年没有说话,但他总是时不时地撇向林青月。
白念皱眉问道:”阁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顿了一下,语气转冷继续说道:“还有,请阁下注意自己的行为。”
“这里是白帝城。我也提醒你一下,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般和我说话?”那青年转过头来,双眼中泛着不可忤逆的目光。
这时,一路上都没有任何表示的林青月站在了白念身前,与那青年对峙。白衣胜雪,一股清冷的气质中隐隐露出杀气。
“你最好一直躲在女人身后,不然我必杀你。”俊秀青年淡淡说道,继续往前走去,似乎以他的身份根本不屑于对弱者出手。
见白念有些犹豫,林青月怕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既然是村长叫你来这里肯定不会害你,我们跟着他也无妨。”
白念点点头,跟上那青年。其实他倒不是害怕这青年,只是青年那句话让他有些触动,要不是林青月站出来,可能对方一巴掌就拍死他,终究是他太弱。
穿过密集的石巷,道路变得宽广起来,入目是一座城中城,城门上一块匾上苍劲地写着“白帝宫”三个古字,给人一种肃杀之意。城内是一片宫殿群,这些宫殿富丽堂皇,各种雕饰极尽奢华,透着一种贵族王家的威严。
进入这白帝宫后,人也渐渐变得多了起来,那些人大都身披肩甲,全副武装,似乎在巡逻。还有一些人只是穿着简陋的布衣,在各个宫殿之间穿梭,城内城外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但人还是太少了,和城内的格局完全不对应。
青年领着白念走进一座宫殿,大堂内两排端坐着许多人,上首位上一个白发苍颜的老人闭着双眼似在浅眠,直到白念走进来的那一刻他才睁开双眼,似乎早已等待多时,双眼中满是历经沧桑的倦意。
“坐。”老者开口,声音细微,似乎说出那个字用尽了全部力气。
位置只剩下两个,一排一个,带领白念到来的青年选了一个,白念只能坐在另一个座位,白凡和林青月立于他身后。侍女上前为他换上一杯香茗,浅尝一口,白念看向那老者,等待解释。
可是老者再次闭上了双眼,没有说话。坐在老者下首位的一个中年男人看向白念说道:“信符在你手上吗?”
白念手抚胸口,却发现那块红玉不见,若不是这时有人问起,他甚至还未发现。
“我们是通过信符过来的,可是那信符好像不见了。”白念撑着下巴回答,那块红玉自从他们传送到这里后就不见了,在虚空乱流中只是一刹那过去,但就是这么短的时间却让他有一种濒死之感。
“不见了?荒唐!”坐在老者下首位的另一个人说道,那是一个老妪,佝偻着背,满脸皱纹,年纪看起来比上首位的老者还要大。
“确实是不见了。”白念淡淡开口,眼神直逼那老妪,这时他心中也有些不快,自从来到这里后,他就处处被动,好像这里的人都看不起他的身份。
“还有,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各位是不是该为我解释一下。”
“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姓白,你居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老妪叱怒,明显不喜白念。
“那你是如何得到信符的?又是谁告诉你来到这里的方法。”另一位置上的中年男子开口,他沉稳如山,气质内敛如同凡人。
“我是白村之人,白村被屠杀灭族,只剩我与小弟两人。村长死前曾嘱托我拿着信符来找一处祭坛,找到祭坛后我们就来到了这里……”白念娓娓道出白家之事,只是关于黑衣人追杀林青月的事被他略过。他打量那些人的表情,他们并没有流露出悲痛,大多都十分惊讶。
“灭族?如今的守路人都变得如此弱小了吗?”那中年男子感叹,但并没有过多询问。
“守路人?”白念不解,低声重复这个词。
“难得守路人什么都没有告诉你?”那中年男子皱眉,语气平稳,却突然给人一种莫大的威严。
“咳咳。”这时坐在上首位的老者急切地咳嗽着,他睁开双眼,缓缓地说道:“白隐,带他们下去吧!”
坐在白念对面的青年站起身,看了白念一眼,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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