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酒鬼放下白念说道。
这里早已不是酒楼,是另一个房间,看起来倒是像一处客栈。
“你这酒鬼怎么来了皇城?”白念坐在房间中的一张木桌上,桌上还有一壶酒。他也不客气,抓起酒壶便给自己倒了一海碗。
“老头儿我的十杯倒!你这臭小子,老头儿我救你一命还要跟我抢酒喝!”公羊牧抢过酒碗,但白念已经喝得见底。
酒入喉中灼热无比,除了辣白念没有品出其他感觉,这酒似乎极其低劣?
“老酒鬼!你什么时候这么没品味了,这种劣质的酒你也看得上?”白念调侃道,公羊牧以前粘着他蹭喝蹭住了几日,他知道这酒鬼喝酒可是挑剔得很,不是名酒好酒绝对不喝。
“哼!你一个毛头小子怎么懂得真正的好酒?这可是酒中极品十杯倒,用各种灵药炼制成液,最后再酿上好几十年的东西咧!”
“十杯倒顾名思义喝上十杯就倒,你这一口下去少说也有两杯……老头儿我都舍不得喝的啊!”公羊牧心痛地说道。
“不就两口酒嘛!以前我请你喝的酒还少么?”白念讪讪道,但听完公羊牧的话后他明显感觉到小腹有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血灵更加充实竟在自行运转。
这酒对修士而言可是好酒啊!白念看着酒鬼将酒壶收好当做心肝宝贝一般,他翻了个白眼。
“话说,你怎么在皇城?还有为什么天行教要叫你公羊牧?那什么雁荡山又是怎么回事?你是雁荡山老山主?”白念问出一连串问题。
公羊牧轻叹一声,说道:“蛮州以前有四大霸主,我雁荡山也是其中一个,可是天行教要一统天灵大陆。修士的世界本就百家争鸣、万花齐放,若真有人想要统治所有修士打破这种平衡,那么必然有人不甘。”
“整个天灵大陆四域十三州自然有些势力不服天行教,公然反抗天行教。而我雁荡山便是其中之一,但是天行教率着蛮州上百大小势力攻进了我雁荡山,雁荡山便就此除名。全山上千人,上至山主下至弟子被屠戮殆尽,只留下我这上一任山主逃了出来。”公羊牧取出酒葫芦喝了一大口,神情有些惘然。
“得,又一个被天行教被灭门的势力。”白念心中暗叹。
“老头儿我在你身上留了一种追踪印记,从你踏出落凰城那一刻我便一直隐在暗处跟踪你。”
公羊牧看着白念,眼中精光闪烁,他继续说道:“我第一次看到你,便注意到了你手上的白玉指环,这东西乃是白家的信物。白家经常散出部分家族弟子外出历练,你应该就是其中之一吧?”
“白家?我不知道什么白家,这戒指是我父母留给我的,我从小便在山里的一个小村庄长大。”白念取下手指上的白玉戒指,没想到这东西居然是荒州白家的信物。
“什么?不是白家人,那你怎么可能是血逆之体!”
“血逆?”白念不解。
“白家血脉千年出一人,此人便是血逆之体,当他血逆时全身血雾缭绕,血纹遍体,瞳孔血红,其质亦妖亦邪!”
听完公羊牧的话,白念才想起似乎自己动用红色灵丹时也出现过这种状况,难道这就是血逆?
“你父母叫什么名字?”公羊牧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二十年前就在落凰城把我寄托给一个同是白姓的村庄,我连他们的外貌都记不起来。”白念摇摇头说道。
“二十年前?那个白家的血逆之体似乎二十年前就在落凰城一带活动过……”公羊牧扶着额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猛地抬头抓起白玉戒指。
公羊牧打量着白玉戒指,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只见他手中一掐,那白玉戒指竟白光大盛,其上的云纹变成动态。
云雾腾起,一个俊秀的男子缓缓凝形。他一席白衣,剑眉星目,面庞刚烈而不失柔和,长得竟和白念有些相似。
公羊牧颤抖着身子,望着那白衣男子,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嘴中发出无声的两个字:“邪君!”
“阿念!看来你还是走上了武修的道路,当你能够打开这戒指时表明你已经达到了超凡的境界。”白衣男子轻轻叹息,他抬起头,目光仿佛要看透什么一般望着前方。
“阿念!既然你不甘平凡,那么我便告诉你,当年为何我和你母亲要将你留在白村吧!”
“我和你母亲受到天行教的追杀,最后隐藏在白村疗伤,同时那里也是白家发迹的祖地。为了不让你受到连累,我和你母亲不得不将你置于白村。”
白念望着那言语温和的男子,心中某处被莫名地触动。这就是父亲吗?原来长的是这副模样,原来你们不是要故意抛下我。
“这么多年过去,若是我们没有去找你,那便说明我和你母亲最重要的事情还未做完,你也不必刻意寻找我们……”
白念眼角有些湿润,他安静地听着那云雾幻化的男子述说着一些事情。那一言一语,如同春风拂过心田,温暖无比。
“对于你的武道我没有机会指点,以后的路也要你自己去闯了………”
“若是有时间,便回荒州白家一趟吧!毕竟那里才是你的家!”
语毕,白衣男子温和地一笑。云雾收起,身形渐渐消失。
“父亲…你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强者,让天行教从世间除名!”白念握紧拳头,将眼中的泪水忍了回去。
“唉……你居然是那个人的子嗣。”公羊牧缓缓一叹:“白家血逆,千年之内居然出现了第二个人!”
“老公羊!你认识我父亲吗?”白念问道。
“我姓公羊不叫老公羊。”公羊牧撇了一眼白念,最后说道:“整个天灵大陆不知道你父亲的人还真没几个!”
“你父亲名叫白君若,至于你母亲我就不知道了。你父亲便是白家的那血逆之人,不足四十岁便突破超凡踏入圣人之境,绝对是堪称妖孽的天赋。白家下一代的家主便是你父亲,天行教想要一统天灵,反抗的势力中以你白家反抗最积极。”
原来父亲叫白君若吗?这名字倒是好听。白念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公羊牧的讲述。
“二十多年前,你父亲从天灵大陆的禁灵海中拖出了一具棺材,整个天行教为之震动。天行教对这具棺材极其重视,举教之力向白家施压索取这副棺材。”
“白家不应,和天行教打了一场。那一战中,你父亲初次展现血逆之体,简直如同一代邪君般杀得天行教的人恐慌而逃,十几个圣人围攻你父亲尽皆被斩。那一战之后,世人才知晓白家血逆之体的恐怖,你父亲也就此被封号邪君!”
“可是不久之后,天行教设下埋伏,你父亲和你母亲中计受伤,后来便再也没有关于你父亲的消息传出。”公羊牧说道。
“父亲说过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和母亲应该没事。”白念心中思索。
“小子,你以后去哪?”公羊牧说道。
“我也不知道,本来想找一个宗门修炼,让自己也好有个落脚之地。可是现在这三大霸主势力显然不可能收留我了,他们居然归顺了天行教。”白念悠悠一叹。
“现在天行教已经知道你是白家的血逆之体,他们可不会容忍第二个邪君出现,要不了多久整个南域都会通缉你!”
“若是想入宗门,我倒是可以让你去一个地方,那里的宗主乃是我一个故友……”公羊牧打量着白念,似笑非笑地说道。
白念跟着公羊牧两人买了两匹神风灵驹,就此上路。出了皇城,从这座城池辗转到下一座城池,最后竟出了大夏领土来到了大商境内。
一个多月的时间匆匆过去,两个人终于来到了目的地,这是一做屹立在群山之中的宗门,名为万剑宗。这万剑宗号称剑法有一万门,但只是一个二流门派,顶多处于中等势力,远远比不上巨灵宫、青云宗和武神殿这种霸主势力。
白念从此便是万剑宗的弟子,他将在这里修炼。
宗主花无情是个女人,半老徐娘,与公羊牧同一个时代的人物。但她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的年纪,风韵犹存,驻颜有术。
万剑宗宗主花无情刚开始见到公羊牧,神情呆滞,似乎像是看到了什么几百年不见的故人一般。而公羊牧则表情苦涩,有些回避。
“喂!老公羊!这花无情是不是你以前的老情人啊?”白念此时正前往他的住处。
这万剑宗弟子只有百来号人,在这群山之中倒显得地广人稀,白念被分配到一座山头作为自己的住处。
“胡说!”公羊牧一巴掌拍在白念头上,有些气急。
“咦也!你没看见,她刚才看你的神态有多痴情,你这老头儿是不是把人家的心伤到啦?”白念闪到公羊牧十米开外的地方,他拉扯着鬼脸调侃道。
“也不知道那女人怎么回事,长得这么漂亮,居然会看上你这老东西。”
“你…你…老头儿我今天不抽你一层皮,我就不叫公羊牧!”公羊牧怒发冲冠,他摇摇地伸出一只手向着已经跑远的白念抓去。
公羊牧在万剑宗住了两日便离开了,他说他还有事情要办,办完之后便回来。离开的时候,花无情倒挽留了片刻,似乎十分不舍。
或许是公羊牧的关系白念直接从外门弟子晋升为核心弟子,也因此招来宗门内一些其他弟子的不满。
这不,才住了不到十日时间,便有几个人正往到白念的住处赶来,准备捉弄他一番。
“小姐!这样不好吧?毕竟这白念才刚来我们万剑宗,我们这样做会不会触犯宗规啊?”一个青年低垂着头不安地说道。
“是啊,小姐!若是让宗主知道我们这样做…一定会惩罚我们的!”另一个青年怯懦地说道。这两个青年竟然长得完全一样,俨然一对双胞胎。
“整个万剑宗,我可是大姐大!这小子来到我们宗门也有一段时日,本小姐又可以收一个小弟了。我娘那边怪罪下来,我给你们顶着!”
在双胞胎前方有一个正处花季的少女,这少女身着一席彩衣,面容清秀,她只有一米五的身高,但却摆出一副架子走在最前方。
双胞胎乃是万剑宗的核心弟子,黑白双剑。
而少女则是万剑宗宗主的养女花无伤,是花无情在一处失火的居所中捡来的。那时花无情只是路过,等到她扑灭火势,只发现一个蜷缩着身子的妇人,这妇人已经被灼烧得体无完肤,但她却紧紧地护住了怀中的一个女婴,这女婴便是花无伤。
“白念,给本小姐出来!”三人终于来到白念的住所外,花无伤张口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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