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守在马场之中的两位玄尊和尤明凯始料未及,眼睁睁看着赵黎和陆青烟一溜小跑,已经跑进那片石林当中。
三人勃然大怒:“追!”
尤明凯身影一暗,夜晚里几乎看不清,速度暴增,隐在夜幕里迅速前进。
两位玄月宗的玄尊长啸一声,从乌云中漏下两缕月光,加持在两人身上,两道月白色的光华划破雨夜。
不管是灵士,还是玄尊,借用灵力之下速度极快,迅速奔入寒石山中。
不同于声势浩大的两位玄尊,赵黎和陆青烟极力收束自身灵力,掩藏行迹,而且赵黎似乎对于寒石山极为熟悉,时不时带着陆青烟躲入难以发现的缝隙当中,所以速度快过他们的玄尊,将将吊在他们身后。
又是一个缝隙中,赵黎和陆青烟挤在一起,头上两道白光一闪而过,显然没有发现雨夜遮掩下的他们。
赵黎和陆青烟的衣服早已被淋湿,尽管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秋雨的寒凉也足以让人兴不起任何念头。
赵黎以脸贴住陆青烟的脸蛋,在她耳侧轻轻问道:“青烟,你怕么。”
陆青烟摇摇头,坚定的目光望着他,表明了自己的回答。
赵黎道:“好。让我们最后跑一程。”
两人奔出缝隙,这次赵黎不再掩盖痕迹,反而大声朗笑,只怕敌人发现不了他们。
……
秦义、秦礼是玄月宗两位长老,也是秦若尘的两位族叔,玄尊修为。
他们现在极为恼火,本来以为是件美差,对付一个修为不行的后辈而已,没想到这小子滑不溜手,对地形很熟悉,导致他们扑空了许多次。
又被躲过,两人含着怒气在雨夜中寻找,寒石山本就不大,他们相信赵黎和陆青烟躲不了多久。
听到赵黎朗笑,两人第一时间便冲了过去,被怒气冲昏头脑的他们也来不及思考。
见到赵黎和陆青烟在雨中奔逃的身影,秦义秦礼催动天地灵气,再次加速冲过去。
终于,赵黎和陆青烟慌不择路,被两人逼进一个凹陷的山谷。
前有绝壁,后有强敌,赵黎反而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打开轻罗伞,运转灵气将身上水汽震开。
眼见两人被逼入绝境,秦义和秦礼也不怎么着急了,他们决定好好玩一下。
看着强敌逼近,赵黎笑道:“两位前辈为什么追我,我又没有急支糖浆。”
秦义和秦礼对望一眼,显然听不懂赵黎的梗。
秦义强道:“少给老夫油嘴滑舌。你们继续跑啊,怎么不跑了?”
秦礼道:“识相的,把东西交出来,老夫留你一个全尸。”
赵黎搂着陆青烟道:“你们这些人,怎么就不明白,反派死于话多。”
秦义哈哈一笑:“来啊,老夫就在这里,看谁敢杀老夫。”
他嚣张的言语话音刚落,悬崖上忽然有人道:“我。”
一声剑啸,两声,三声……千万声剑啸响起!
万千剑啸声中,有人高歌:“乘龙御剑,奉天逍遥!”
数十把灵剑,如陨石坠地,如光投射,插在秦义、秦礼周围,成一剑阵!
一袭白衣飘飘,踏着秋雨从天而降。星寒宗最天才的弟子,屠白衣驾到!
赵黎张大了嘴:“我的娘哎,这也太夸张了吧。”
陆青烟惊疑道:“这是你请来的。”
赵黎无奈道:“我只是说来两位玄尊就可以,可没想到来了这一位。”
剑光闪烁,来回绞杀,缠住两位玄尊。秦义秦礼虽然配合默契,合为一轮满月,面对强势的屠白衣还能勉力支撑,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已经渐渐不支了。
就在赵黎和陆青烟放松警惕之际,忽然有一道灰影刺破雨帘,尖端透露出一抹乌光。
正是尤明凯!追杀他们的人中从头到尾没有现形的一位!
“小心!”
陆青烟下意识推开赵黎,灰蒙蒙的bi shou噗嗤一声,捅在陆青烟背上。只来得及惨叫一声,面庞迅速发紫,显然是中了剧毒。
赵黎瞬间怒火冲天!
唰……寒雨剑抽出,指着面前这卑鄙阴险的刺,赵黎语若寒霜:“给我交出解药。”
尤明凯自性情大变以来,修为难以寸进,便一心钻研偷袭和下毒的技巧,才没有让人发现他。
此刻他心中得意,两位玄尊没有办成的事情,他办成了!
尤明凯道:“来,从我的尸体上取解药。”
赵黎双眼赤红,怒吼一声,纤细的寒雨剑一抖,磅礴灵力推动下如银蛇一般刺透雨幕,向着尤明凯咽喉等要害而去。
他已起了杀心!
尤明凯借着夜影掩护,不断躲闪着赵黎凌乱的刺击。
他想到,虽然没有预料赵黎会突破灵士,但是赵黎不懂功法,所耗灵力巨大,很快就会灵力枯竭。
嗦嗦……
在赵黎毫不节制的灵力灌输下,寒雨剑将周遭秋雨化作碎冰,敲打在尤明凯身上,虽然不至于受伤,却慢慢影响着他躲闪的速度!
这让尤明凯拖到赵黎灵力枯竭的希望破灭。
果然是花了五百万灵石的wu qi,各种各样的功能对战斗影响极大。
激斗不知多久,尤明凯身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速度下降五成不止,而赵黎一味地挥霍灵力,气海之中已经所剩无多!
尤明凯故意卖了个破绽,赵黎果然挺剑去刺,他往下一缩,躲过赵黎刺向头颅的一剑,手中喂了剧毒的bi shou狠狠划向赵黎一招失手露出的空门。
眼看生死之际,赵黎忽然眼前一顿,整个世界变成了灰色,一切都变得缓慢起来,也不躲避,强行变招,锋利的寒雨剑直接从尤明凯头顶刺入,从下巴贯穿而出!
来不及查看伤势,赵黎一把捞住尤明凯,伸进他怀中,从中搜出一**药物,来不及自己查验,直接往伤口上倒了有些,直到感觉僵硬麻木之感,才狠狠送了口气,转身奔入雨夜中!
河阳城静卧在东煌大陆的中西部,丝毫不为昨夜的风雨所动。
寒雨过了一夜,只剩下一点小小的雨势,比那火绒的毛还要细。
一切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直到河阳城的更夫照见城墙上那三个悬挂着的三个狰狞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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