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市那边,祝阳这三天忙的很,因为那群人加了条规定,说谁在路上花的钱最少,谁就赢。她还在想要不要带一箱压缩饼干去,这样她稳赢。
而她们的车队,又加入两个不可能的人,是之前一直将她视为敌人的周秀玉和萧清清。
听说他们要走这条线,她们都表示很感兴趣。
队伍里其他男生,见有美女作伴,虽然动心,但也看祝阳脸色。
见祝阳说了欢迎,一群人才雀跃起来。
“不记恨她们?”出发的头天晚上,阿端在清点装备时,随口问一句祝阳。
“比赛的事比赛时恨过,现在无所谓了。”祝阳耸耸肩,不在意道。况且这种比赛不正规,并没要求对手不能犯规,谁能先跑到终点谁就是胜利,为了赢使点手段,她能理解的。
她只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使了手段还能输,而已。
祝阳想起自己那场侥幸的胜利,忍不住微微得瑟。
收拾好东西,她顺势在三楼住下,不回33八了。听说魏亨已经将魏母带回家,走前给她发了两个字,再见。祝阳觉得,这两个字含义不浅,感觉不像单指这场道别。
可无所谓了,有含义又如何,她爷不是他指使人杀的又如何,就他之前趁机骗她那一次,他在她心底残留的一丝爱恋,早就像风一样飘干净了。
祝阳睡前跟盛西互发几条短信,跟他说了明天一大早就要坐飞机出发后,盛西让她早点睡。祝阳握着手机,躺在阿端的床上,这张小床她曾经和他躺过呢,而当时,他还是个纯情的小处男,被撩拨一下就满脸通红。
祝阳懒的打字,给盛西拨去电话。
不是让你睡觉?
一接通,就听见盛西的声音。
“你有没有想我啊?”祝阳窝在被子里问。
嗯?
“没有啊,我突然想了一下,你好像都没有说过叫我早点回去,所以我问一下。”祝阳坦荡荡,手指在棉被上轻点。虽然不可能,但她仿佛闻到属于他清新的气息。
很想很想。
想字充满诱惑力,从男人的嗓音里露出来,更是。
而且他也坏,故意压着嗓音,使那字听起来更勾人。
祝阳受不得,翻身:“我告诉你啊,你别压声音,本来就好听了,听的我感觉都来了。”
什么感觉?
对方明知故问。
“对了,我现在睡阿端的床,你还记得这张床不?”祝阳故意逗他:“你第一次摸我胸,就是在这张床上,那时候你……”
阿阳,我要睡了。
祝阳噙笑:“怎么,是真要睡,还是偷偷撸去?”
……
她捕捉到那边加重的呼吸声,笑开:“好了真不逗你了,晚安。”
要真挑起来,他又该难受了。
早点回来好不好,我很想你,真的。
嗯,这带着小哀求的嗓音,让她的心恨不得瞬间飞回去。
当然,她才不是恋爱至上的人,摩旅她同样很期待。
“嗯,看着吧,不好玩我就回去。”祝阳哄着他说。
后又聊两句,祝阳挂机睡觉。
一夜好眠,无梦。
第二天,她被阿端叫醒,一群人打车出发。周秀玉和萧清清开车抄近路在中途与他们汇合,因此这两个现在不在身边。祝阳见阿端顶着一头鸡窝头,用手肘撞了他的身一下:“没睡好啊!”
“你问屁啊!明知道老板呼噜声比雷还响,还占我的床!”阿端没睡好,烦躁的很。
“靠,奇迹啊,我还以为你去找你的粉丝睡,真跟老板睡啊!”祝阳没料到阿端这么乖。
阿端被噎了一下,后喃喃:“粉个屁,你心情咋这么好,中奖了?”
“能去玩,能不高兴吗?”祝阳得瑟。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起来就觉得特别兴奋。
早起也倍精神。
“切~”阿端明显不信她高兴是因为这场趟旅程,什么美景没见过,她以前拍的照片他可是看过,再壮观的景色她都见过了,普通一次摩旅,能让她兴奋??
估计这心情,是因为阿西弟弟而起的吧。
数小时后,一群人到达陌生炙热的城市,每个人领回自己的摩托车,小范围试骑了一下后,旅程正式开始。
马路笔直宽阔,路况不像大城市那样拥堵,祝阳将油门拧到底,跟支箭一样嗖的飞了出去。
阿端见状,想叫住,但已来不及,祝阳的身影已经快速消失在视线内。阿端将只抽了一口的烟扔掉,忙骑上摩托车跟上,生怕她高光过头坏事:“哎,她太爷被她放在右格里,开这么快,也不怕老人会飞出去。”
说完,自己也跟着飞了出去。
其他人见状,纷纷对视一眼,都替他们端哥觉得惋惜。
情人做不成,竟然做了保姆,真是逊毙了。
在路上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哪里的景美他们就往哪里钻,专挑无人的羊肠小径走。看山看水看云看雨,路况百出风餐露宿,坏过车摔过车,但所幸都是有惊无险。
景美是景,但就是经常无信号。
有时候进入一个新路段,没个三五天出不来,等出来后一有信号,祝阳都是第一时间给盛西回电话。可惜,若有时候遇上他正在开会什么的,等他回复,她又重新上路了,因此自出门后,经常四五天没联系也是常事。
这样的日子晃的就过去四十天,因为绕了太多路远,因此距离终点还有一大半的路。
路程比预计要长,大家带出门的东西都差不多用尽了,人也疲累的很,商量过后,决定在一个小镇上面落脚休息,时间不定,等几时元气恢复,就再重新上路。
祝阳也赞成,太久没有和盛西好好聊了,她也需要停下来。加上原本确定两个月六十天的路程,现在出了意外,指不定需要一百天也就是三个多月才能回去,她也得和他说一下。
这小镇偏僻,旅馆也没有,他们就找了一间稍微大的农家,付钱住下。
祝阳在浴室里磨蹭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感觉将身体上的泥土冲刷干净,前所未有的轻松。她长长的吁了口气,后擦着头发将手机拿出露台外,点亮屏幕,看了一下通话记录。
自换了新号码后,打给她的也只有盛西。
真是不看不知道,原来他们最后一次通话,竟是在五日前。
自此后,再没联系。
这根本不像他的风格。
虽说她已经提前言明会经常性失联,但盛西的电话仍会每天一个打进来,她当下收不到,但等出了有信号的地方,等一个个未接来电缓存进来,数一数就知道他的电话每天都没有少。
如今却五天了……
祝阳立刻给他打去电话,这下不是嘟嘟声,而是一道冰冷冷的女声,说对不起,她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祝阳拉下手机,觉得奇怪。
她又打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
五天没打电话给她,还关机……
祝阳调出微信想让寸头帮她联系盛西,一翻,看到盛西外公的微信,才想起加了这号人物。相比寸头,盛西外公应该更清楚他的动向吧,祝阳立刻发了几条消息给盛西外公,问盛西怎么关机了。
可能他睡觉了吧。
祝阳无语,这才九点不到,借口也太蹩脚了吧。她最受不得这般吱吱唔唔,立刻就调出语音通话,奇怪,那边的人竟许久都没有接,久到祝阳想掐断重新再拨打,才姗姗接听。
“现在才九点不到,他怎么会睡觉?而且,他之前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但这次,已经五天没有打了。”祝阳省的盛西外公给她找借口,直接托出自己的疑惑。
真是的,别以为她在外边玩,对盛西的动态就一点也不了解啊。
……嗯,盛西最近感冒发烧,所以都睡的比较早。
“什么感冒要连睡五天,连手机也不开?每天抽空给我打个电话的时间也没有?”祝阳心底沉沉下去,事到如今盛西外公还要瞒她,难道盛西是出事了:“盛西外公,你就告诉我吧!”
她真是要急死了!
哎算了,你也应该知道的,盛西被人埋伏,中了枪。
“……”祝阳脑袋轰的一声白了,枪?
是她所认为的枪吗?
那种东西,怎么会和盛西有联系呢?
“是绑匪?他被绑架?”祝阳急促的问。
我不知道盛西跟你说了多少,这事电话不好说,你别太担心,弹没打中心脏,不会有生命危险,就是需要多点时间休养。
最后祝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掉这通电话的。
等她接受这个消息后,立刻跌跌撞撞的跑到阿端的房间。
这农家房纵使再大,但也没法一人一间房,他们一群人男的全挤在一块睡。当她把男生的房门推开时,里头的人光着身夸张的叫了一声。
祝阳没心情理会他们,只朝阿端道:“阿端,你出来一下。”
说完,离开房间。
“怎么了?”阿端见祝阳神色忧忧,问。
“盛西出事了,我要回去看他,你帮我看一下,离这最近的机场是哪。”祝阳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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