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得想办法弄水回来,不然他的辣椒苗还不得直接干渴死,而且他们也需要持续的生活用水。
他记得族地外就有一条大河,他在山上采蘑菇的时候,远远的看到过。
将一群勤快的小朋友打发走,看了看守着蜂箱,泪汪汪防备着捣乱的小蘑菇,不肯离开的蜂吻,庄禹独自带着巨大的贝壳装备去河里打水。
天色虽然已经黑了,但天上三个月亮不是摆设,可见度还不错。
庄禹加快了脚步,因为昼夜温差很大,晚上呆山洞都那么冷,可想而知,外面的温度得多低。
借着月光,庄禹直扑清澈的大河。
用贝壳打水,说实话一点都不方便,路程可不近,但眼下也只有这个工具了。
来到河边,万物死寂,唯有冷冽的月光。
庄禹以为这个时间估计只有他一个人在外面溜达了,没想到,大河边上,居然还有人在洗脸,看身形特别高大,应该是金蜈部的人。
庄禹看了一眼,也没有理会,他和金蜈部的人关系可算不得融洽,他也没有主动打招呼的意思。
跑到上流,开始打水。
只是,他才靠近大河,准备弯腰打水,河水在月光的照耀下十分清澈,所以他看到了水里面游动的鱼,以及……一些有些像鳄鱼,又比鳄鱼体型大的野兽。
那嗜血毫无感情的野兽眼睛中的凶光,让庄禹心都缩了起来,这里这么会有这么凶残的野兽,这里不是在金蜈部祖兽的威慑范围吗?
都没反应过来,河里一阵激荡的水花,一只野兽凶残的从水里扑了出来。
完了,这是庄禹现在唯一的想法。
千钧一发,“轰”,一只拳头直接轰了过来,那么大一只野兽,居然直接被轰回了水里。
庄禹一惊,手上的贝壳都被惊得掉地上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腾空了,不由得一愣,他就发现他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庄禹抬头,就看到一张很干净,很年轻硬朗的一张脸,还挺好看。
庄禹摇摇头,想什么勒!
不过这张脸却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庄禹想了想,怎么也想不来什么时候见过这人。
庄禹被放在了离大河不远处,耳边低沉的声音响起,“河里的野兽不受祖兽威慑,只有它们离开水里,才能感受到祖兽的存在,以后不要靠近河边。”
低沉的男中音。
庄禹一愣,他知道这人是谁了,因为他听过这声音,金蜈部的少族长,庄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人,奇怪,他脸上的九道金纹怎么不见了。
声音继续传来,“金蜈部的人都知道不能靠近河边,你们水泽部多河流,应该更明白才对,怎么还一个人跑来?”
庄禹:“……”
这话题就聊不下去了,他虽然来自水泽部,但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人了,河里的野兽只有上岸才感受得到祖兽的威慑他怎么可能知道。
庄禹不答,少昊也没有继续问,而是取出一些金色的染料,用手指沾上,然后手指在脸上从左到右边一拉,如此两次,因为最后一次小拇指没有在脸上,所以只留下了九道金色纹路。
庄禹:“……”
不是说金蜈部脸上的金色纹路是天生的吗?这是部族的象征,就像是一种种族遗传,根本做不得假。
庄禹心里突然突了一下,该不会堂堂金蜈部的少族长根本不是金蜈部的人吧?
但这么大的秘密,对方好像一点掩饰都没有,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怕被人知道,又或者说,金蜈部的人其实都知道?
庄禹不由得好笑,金蜈部人人称赞,帅气得不得了的九道疤,原来是画上去的。
少昊看了一眼河边庄禹掉地上的大贝壳,“你来打水?不是才下了雨。”
庄禹点点头,不冷不热地说道,“我用水比较快,下雨时收集的雨水还两三天就用完了。”
这个少族长看上去也不是特别难相处的样子,说话的时候就像两个互相认识的普通朋友?倒不像是金蜈部口中那样剑拔弩张的关系。
少昊看了一眼那个大贝壳,然后走了过去,每走一步,似乎有什么压抑的东西从他身上传出。
河里,原本逮着庄禹就咬的野兽,居然开始向其他地方游走。
庄禹:“……”
连野兽都懂得欺软怕硬?
少昊拿起贝壳舀满水,还顺手捞起来老大一条鱼,放在贝壳里,然后走过来,将贝壳递给庄禹,“我会安排让祖兽来河里喝水,到时候你再来河里打水吧。”
金蜈部储备水的方式有两种,第一种就是等下雨,接雨水,第二种就是等祖兽喝水的时候,吓走河里的野兽,他们才能全族上下一起前来打水,这种大规模的储水活动是十分壮观的。
少昊又道,“至于这条鱼,就当是你让蜂吻送我吃食的报酬吧。”
庄禹都愣住了,他什么时候让蜂吻送他吃食了?
对了,蜂吻的确端了一份泡椒鸡爪出门,连装泡椒鸡爪的贝壳都没有带回来,该不会……好死不死送给了他?
少昊低沉着声音,好言相劝,“你做的东西很好吃,但我们真的不合适,再这么下去……”
庄禹差点笑了,误会越来越深了啊,估计以为自己还在纠缠他吧。
然后眉头一皱,这样子被误会下去的确不行,他现在在金蜈部基本被人排挤得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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