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可能?”
老太太冷斥,甩手将一张烫金的请柬扔到地上,“现在邢家为了避嫌,订婚仪式的请柬都送上门了,既然你那么坦荡,你替阮家去。”
阮楚楚看了一眼地上的请柬,轻轻咬了一下下唇,泪眼婆娑地抬头,“奶奶,您就别生气了。是我最近在瞳姐姐家住了几天惹她不开心了……如果我能懂点事……”
她啜泣的声音连字末都在颤抖,阮鸢听着面色发黑。
“阮楚楚,你这演技不像刚入圈的。”
“你闭嘴!”
阮老太抬手拢着阮楚楚的肩膀,抬起拇指替她揩去眼角的泪水,“跟你有什么关系,回来住。她一个小小荔苑不留你,奶奶这儿留!”
阮鸢蹙眉,清丽温婉的面容上透出罕见的不悦。
阮楚楚本来还想再哭两声,可看到从门口徐步而来的萧鹤临便识时务地闭嘴抹眼泪。
“还有你,阮瞳,不把这件事处理好,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阮瞳垂眼看着地毯上的那张卡片,良久屈膝弯身,将它捡在指尖轻轻一转。
眉目甚至没透出一分委屈的表情,冷淡得像个局外人。
“嗯,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阮鸢随后起身,要一同离去。
阮父捏了捏眉心,同样起身。
“怎么,她是没长脚还是没长脑子,要那么多人送?就算都没长也有个萧鹤临!你留下!”
阮老太冷冷一句。
阮景东挑了挑眉,发了个信息给萧鹤临。
宅子外的车子清空,阮老太再安慰阮楚楚两句,“别哭了,上去把眼睛擦擦。”
阮楚楚乖巧地点点头,怯怯地看了一眼阮景东,还是离开。
对这个侄女,阮景东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能装作视而不见还是得视而不见。
阮老太沉着脸色走到后院,拄着拐杖轻轻点了点地板。
后院偶尔停过一两只鸟,扑棱棱地又展翅飞走。
“阮瞳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倏然开口问道。
“怎么想?”阮景东抬手取了一根烟,随着星火飘摇而起的烟雾漫过他的瞳孔,一瞬溶出了寂冷的色彩。
“有我阮景东在的一天,阮瞳就不能受一点委屈。”
闻言,阮老太缓缓抬眸,声音是难以修饰的冷厉愤怒,“你非要这样护着她,气死我是不是?”
“你当初非要把阮鸢留下来我也不说了,但阮瞳这个孩子……”
“行了,妈。”
阮景东掸了掸烟灰,冷声打断母亲的续言。
“当初瞳瞳还小,您瞒着我把她送去军队,又把她接去hk。她最痛苦的回忆您已经一手造就了,还不够吗?”
阮老太面色僵硬三分,别过眼眸没有回答。
“我已经错过了她的童年和少年,但现在只要我还活着,她就一定会安然无恙。”
声音落定,阮景东徐徐回头,以背影阻断了母子间越发冷漠的对话。
阮老太站在原地目送他远去,末了又抬头望着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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