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以后我不吓你了。”羽墨主动道歉,不然他怕他再继续逗下去,她要翻脸不认人了。
零昔砚听到这个,板得像拖鞋一样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像破冰的湖面融入春日的拂风,一下子就化开了。
羽墨看她还真认真了,捏了捏她的肩头,这个小傻子,怎么这么傻呢。他要是真有心吓她,估计她哭都没地哭。
“痛。”零昔砚哭丧着脸,她只是出来喝个水的,为什么要让她经受如此抖转起伏的夜晚。
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羽墨放开了她的肩头,这么痛?娇气包还爱扮可怜。
零昔砚手拿着杯子扯扯自己的睡衣,刚才衣角都翻上去了,扭扭捏捏地问他大半夜怎么不睡觉。羽墨突然觉得也很渴,越过她的身子也倒了一杯水。
又是牛一样的“咕咚咕咚”喝了下去,“我觉得你喝水不要那么急,对胃不好。”
“难道跟你一样像小鸡啄米似的。”羽墨不听她的,反倒说她的不好。
“你这种喝水方式不能补水,而且解渴效果也不好。”零昔砚振振有词,觉得他就是个土鳖,喝个水这么野蛮。男生好像大多数喝水都跟抢一样,恩,除了伍晨。伍晨喝水的样子都这么温文尔雅,待人更是如沐春风。
“除了伍晨,还有谁喝个水像女孩一样。”羽墨不屑,觉得伍晨那受样简直跌男生的面。
“哎,你不许说伍晨。他很好啊,至少不像你们一样冷漠无情,对别人爱答不理的,有时还野腔无调,目中无人。”
“零,昔,砚!难道我跟你说话就这样吗?”羽墨有点生气了,他没有对她这个样子吧。那些花痴女生他表现得是有些嗤之以鼻,并且出言不逊,但他有过对她这样吗?自从他不小心把初吻给了她之后,他好像在面对她时小心翼翼的。生怕她一个不满意,就拿那个意外说事儿。
“你女朋友呢?你对她是什么样的?”零昔砚质问他,大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光亮,里面有一丝倔强和不甘心。
“你为什么这么快就找女朋友了?我哥说这还是你的初恋呢?”零昔砚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像铜铃一般“瞪”着羽墨。
羽墨忽然有些结巴起来,“什么初恋啊后恋,她追我,我看她长得挺好看的,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就随便答应了,你这么八卦干什么。”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啊?她时什么类型的?”零昔砚不放开他,抓着杯子的手都出了汗,湿湿热热的。
羽墨被迫看着她,“就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啊,跟别人一样。”
“你骗人,跟别人一样你怎么不找别人当女朋友,怎么偏偏是她!”
羽墨看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像是钻进了牛角尖,一头雾水,“你要是看不惯她,我换一个人当女朋友就是了。”羽墨觉得他轻轻松松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你怎么这么随便!鄙视。”零昔砚走之前比了个中指给他。
羽墨气得像吐血,他只穿了薄薄的一件衣服陪她在风口里扯皮了半天,末了,她还拿她那根还没他一半长的中指羞辱他,真的是半夜脑袋进水了。
羽墨戚戚地倒回沙发上,她这么恼羞成怒干什么,他不就是谈个恋爱吗,他爸妈都不管他跟谁厮混,她火气怎么这么大啊,那神情怎么感觉他是个种马一样。
他是觉得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的女孩子看着顺眼呀,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个女孩甩了之后重新找一个好好的稍微认真点谈,不能让别人觉得他羽墨是一个随便的人。
“呼哧呼哧”羽墨跑得有些喘,“羽墨,你怎么迟了这么长时间。”
羽墨撇撇那边自顾自和别人说话地零昔砚,没说话。
是非搭上兄弟的肩膀,“昨晚,睡得还好吧?”是非有些心虚,他因着自己的私心,让羽墨没能独享大套房,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那辆车,我要。”羽墨不咸不淡得提要求。
是非咬牙,他好不容易拍下来的,他知道他们都眼红着,他还没嘚瑟够呢。
看在羽墨眼周浓浓的黑眼圈份上,是非还是狠心答应了。不过,他要是知道羽墨是因为想了大半夜他到底该不该如此麻烦的换个女友而导致的失眠,估计要暴走。
这个问题羽墨想得还是蛮久的,女朋友这种东西他觉得除了称号外没什么以外的作用,不过,零昔砚好像有一点在意,那他换个人就好了。但不随便,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估计他真的认真不起来。他又不是很喜欢她们,认真太浪费时间了。
羽墨几步走到零昔砚身边,拍拍她的头。
“干嘛呀?打我头很痛!”他有打吗?羽墨心里还是有点冤枉的。
“你早上怎么没喊我?”别人一路上都是欢声笑语的,羽墨小声问她。
“因为你睡得像猪。”零昔砚毫不气的回他。
怎么还有隔夜气啊,这小脾气!
羽墨无奈地笑笑,要不是因为昨晚她跟他这么愤愤,他大概不会到天亮了才睡着吧。
今天大家一起约好,爬到邻山去烧烤。到了一半的路程,大家热情减半,体力也有些跟不上了。
几个女孩子的男朋友身上都是挂着两个包的。绅士的或者对零昔砚有好感的男生都主动提出给零昔砚背包,都被她委婉地一一拒绝了。
羽墨几个山熟悉的都在前面带路,还留着伍晨几个爬山能手在后面压路,防止有人掉队。
羽墨远远走在前面,看见有家小店,想买墨镜。忘带了,太阳刺得眼睛睁不开。
付钱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拿了两副。回头看了看,怎么还没看见人影,这么慢。
后面的人也陆陆续续到了小店,“羽墨,继续啊,我们得到了之后搞吃的呢。”
羽墨示意零子充,是非,微生莫来带路,“钱包好像掉了,我回去找找看。”
是非诧异的扬扬眉,羽墨出门还带钱包?兄弟几个都是互相看着挑眉弄眼的。
众人也疑惑,你羽大公子还为了钱包往回折?不过也许他有什么重要的卡啊什么的丢了就不好办了。人自觉地让出了中间的一块地方让羽墨通过。
果然,零昔砚在后面老牛拉破车地走着。这个破包怎么这么沉啊!她的背真的是酸爽极了。
忽然,背上一松,像被移走了千斤顶一般,零昔砚舒服地长舒了一口气,回头想看是哪个好人。她以为是一直跟在她后面的伍晨,没想到是她以为早到顶的羽墨。
“哎,你怎么在这?”零昔砚停下来擦擦汗,这太阳不仅晃眼,还这么晒,她眼睛快瞎了。
羽墨把墨镜架在她耳朵上,零昔砚眼前的山就成了墨色。
“谢谢啊。”零昔砚推推墨镜,太阳再也不能伤害她的眼睛了。
羽墨的胸前又是像昨天一样多了一座奶黄色的小山包,羽墨看她盯着背包看,“还打算逞能?”
零昔砚摆摆手,“还是算了吧。”
估计如果她点头,羽墨能把她扔在这儿,还会把墨镜拿回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零昔砚很乖巧的听他的。
“伍晨怎么还没跟上来啊?”零昔砚疑惑,他一直在她后面来着,好像是后面的一个女孩走不动了要休息会儿,让伍晨陪她。
零昔砚看伍晨左右为难就让伍晨在这陪她休息。伍晨不想,却被那女孩一句“人家不想让你陪她,你巴巴跟着有意思吗?”刺得顿时面红耳赤的,零昔砚就甩甩辫子向前走了,这女孩儿还真是心直口快。
“你是想让他给你背包吗?”羽墨看她这么问,反过来问她。
“没有啊。”零昔砚不解,隔着黑镜片抬头看同样带着墨镜的羽墨。“一直是我自己背的,我就随便问问他啊。”
“你们俩很熟吗?”羽墨的潜台词是你为什么要关心他。
零昔砚被这句话问的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全校皆知伍晨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她,并且或明显或暗示着的追她,她现在有些提及到他都会被看作是嫌疑吧。
“嗯,大家都差不多吧,都是一起长大的。”零昔砚回答他。
“哦,对,我想起来了,还有人说你和他是青梅竹马呢。”羽墨语气自然地和她说话。
偏偏零昔砚就听出了嘲讽,“你听谁说的?”
当然不是听谁说的,就算是有人说,以前他也不会无聊到关注这些风言风语。别人的事儿,他听都懒得听。这话他就随便试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没有否认。
“很多人都这样说啊。”羽墨想警告零昔砚的是流言蜚语的,要是不想和别人扯出什么瓜果,最好离他远远的,提都不要提。
零昔砚不傻,懂了,“我干嘛要顾及别人说什么啊。我们是好朋友,交朋友还要看别人脸色啊。”
羽墨看她一脸的戾气和不在乎,“你不顾及,但别人想歪是再正常不过了。”
零昔砚虽然清楚人言可畏,可她也确实没顾及到这个。一方面,别人会认为她吊着伍晨,不给回应的养备胎。另一方面,这不是给伍晨错误的信号嘛,如果伍晨搞错了以为自己是给她机会,那不是大大的误会嘛,到时候彼此都麻烦。零昔砚最怕的就是麻烦,想想还是算了,天下朋友多的是,为了彼此方便以后不尴尬,她暂时得避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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