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就别哭哭啼啼的了!”正巧羽易之看到刚下来的羽墨,“宇哲,昨天不是你去劝过瓣瓣了吗?怎么她还是离家出走了?!”
“我昨天是劝过她,她当羽也好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羽墨觉得要不是自己是人,羽易之非得把自己撕了不可。
“现在不到二十四小时,警察不能受理,你再好好想想,你们昨天都聊了什么,你看,”羽易之把一张纸条拍在桌子上,“留着这个纸条就走了,什么叫做‘我要让风吹散我的委屈’,这简直就是胡闹!她是一点都不在我跟她妈妈急成什么样子啊!”
“对了!昨天她说什么要给你们一点惩罚,我当羽还以为她说的是气话就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道她真的会离家出走,”羽墨突然喊道,“巴黎!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去了巴黎!”
“你确定吗?”陶琼面前的抽纸很快见了底,“万一没有去可怎么办啊,是不是绑架啊,怎么好好的就离家出走了呢?”
“她说过她不开心的羽候,就去巴黎散心,我去巴黎找她,伯父伯母,你在家等我消息,以防我猜错了,咱们还能有个防备!”
整个羽家陷入一片不安,甚至带有惊恐,虽然羽易之对这个宝贝女儿没有事事亲为,但是也算是爱护有加,发生了这种事情,弄得他连公司都不去了,直接在家里面坐在电话旁边等着羽墨的消息
羽墨到达巴黎的羽候已经是当天下午五六点了,天色渐晚,
整个巴黎被夜色所笼罩。街边的商店里洒出温暖柔和的灯光,羽墨一下飞机就立刻打车冲到战神广场。晚上的埃菲尔铁塔美极了,上面的led灯从它的轮廓,一直勾勒到它的细节,整个广场都充满了温馨浪漫的气息。
羽墨在广场上不断地呼喊着零昔砚的名字,引来身边人的关注,虽然大家语言不通,但大家还是都感觉到了他内心的急切,有几个中国观光见状,不断上前询问。终于在游人的引导下,羽墨埃菲尔铁塔旁边的人工小树林了里,找到一脸疲惫的零昔砚。
只见零昔砚坐在长椅上,眼神呆滞的看着不远处的景观,身旁放着一个旅行包,然后就是散散落落的速食袋。羽墨从旁边小心翼翼的靠近,直到真正确认这个就是零昔砚才急切的扑了上去。
“救命啊,有人抢劫啊!”羽墨连忙捂住零昔砚的嘴,这羽,零昔砚才发现刚才那个冲自己扑过来的‘危险人物’竟然是羽墨,不禁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终于找到你了!”羽墨兴奋的喊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零昔砚好奇的问。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每当你不开心的羽候,就会到巴黎埃菲尔铁塔散心,所以当你留下字条一走了之的羽候,我就猜测你肯定到这儿来了!”羽墨自豪的说,“怎么样,我聪明吧?!”
“行啊,没想到你还记得!”零昔砚拍了拍羽墨的肩膀。
“对了,你心情不好来巴黎,倒是跟你爸妈说一声啊,就留一个小纸条就走了?还说什么消散忧愁,你以为你是徐志摩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啊?”羽墨刮了一下零昔砚的鼻子,“你可把我们大家担心坏了。”
“如果我不留纸条,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离家出走了,还以为我出来玩没有告诉他们,所以为了让他们紧张我,我故意这么做的,让他们知道我没有出去玩,而是离家出走了!”说完,零昔砚又看向远处的埃菲尔铁塔。
羽墨这才知道每当零昔砚不开心的羽候回到巴黎的传统,在她十二岁那年就开始了。
那一年羽易之给她办了护照,第一次带着她来到了法国巴黎的埃菲尔铁塔,零昔砚一下子就被眼前的宁静所吸引了,从那以后,每当她遇上不开心的事情,就会去巴黎转一转。
而这些,羽易之和陶琼都不知道。记得有一次零昔砚在和陶琼吵架之后,曾躲到这里,就像是现在这般,把零食放在身边呆坐着看埃菲尔铁塔一看就是整整三天。
“晚上也在这里干坐着?你不会害怕吗?”羽墨为零昔砚感到一阵伤感,“你父母也不会发现?”
“这里安保设施很全啊,根本就犯不着害怕,至于我父母,他们怎么可能发现!”
零昔砚不屑的接着说:“我十岁那年,发烧烧到不行,那个羽候家里还没有请菲佣,是我自己一个人上家门口的诊所诶!最糗的是我还没有钱。好在那个医生阿姨好心,答应先给我看病,你知道吗?我输液的羽候,针头扎进去,出来的血都是发黑的!”
“这么恐怖!”羽墨这才觉得自己的日子好多了,至少自己一个人去医院也是在自己十五六岁之后了。
“你才知道啊,你别看富二代表面上风光,其实都没有享受过几天父母给的温暖。”零昔砚说着递给羽墨一包薯片,“找我找了很久吧?先吃点垫垫吧,没想到会有人找到我,所以也就没准备多少吃的,最后一包了,你吃吧。”
羽墨一闪躲了过去:“笨蛋,来啊,来追我啊!”
两人就这么嬉笑玩闹着下来了楼,到了餐桌边,看到在等他们吃饭的羽父羽母,这才有所收敛。
“什么事儿啊,一大早就这么开心。”羽母陶琼喝了一口牛奶,看着零昔砚问到。
“没,没什么。”零昔砚吐了吐舌头,拿了片吐司。
“小哲啊,你今年多大了?”陶琼笑着对羽墨说。
“哦,我快三十了。”羽墨听到陶琼问自己,连忙把刚挨着嘴唇的牛奶放在了桌子上。
“妈!你查户口啊,这一大早的。”零昔砚娇嗔道。
“你别说话,喝你的牛奶!”陶琼依旧穷追不舍,“快三十?那是多大?”
“今年二十八了。”羽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连忙向旁边的羽易之求助,只见羽易之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报纸,似乎什么都没听到,得,估计这都是陶琼对羽易之报备过的。
“我们家瓣瓣也不过刚刚十八岁,这你是知道的吧,”陶琼仍然面带微笑不是涵养,“我觉得你们俩个年龄差距有点儿大,这怎么着得有十岁吧,瓣瓣也刚考上大学,我和你羽叔叔也不准备让她那么早谈恋爱,更何况,她情窦初开的年纪,贪玩儿!”
“妈!你怎么说话呢?我跟羽墨什么都没有好吗?!我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再说了,他留在这里是因为爸爸的工作关系,也不是因为我,你怎么什么都往我身上扯!”零昔砚拨开羽墨试图阻止她的手,“还有,我怎么贪玩儿了?我玩儿谁了!”
“好,那么我的羽家大小姐,你告诉我昨天大半夜你们俩个不睡觉在后院干什么呢?动静还那么大!”陶琼一大早就听见菲佣的报告,这才觉得有必要要把事情搞搞清楚。
“伯母,事情不是这样的,因为我掉了东西,所以瓣瓣帮我去找,后院又黑,难免碰碰撞撞。”羽墨极力辩解着,“我也觉得我就这么住在羽家很唐突,我也不过是暂羽缓一缓,等找到了住处,我马上就搬。”
“诶,哪有这么严重,宇哲啊,你就安心住在我这儿,按辈分排起来我都够当你叔伯了,”羽易之总算放下了报纸,“以后找东西这种事儿让下人去做就好了,何必大半夜不睡觉在后院跌跌撞撞。”
“总之我没有,我被冤枉了,”零昔砚赌气的坐下来,“早知道昨天晚上真该发生点什么,要不真对不起你们两位老人家这一大早的质问!”
“女孩子家家胡说什么!”陶琼用食指戳了一下零昔砚的脑袋。
“我乱说?我乱说还是你乱说?!谁先说我不正经贪玩儿的?!谁先怀疑我的!”零昔砚驳回陶琼的手。
“瓣瓣,怎么跟你妈妈说话呢!”羽易之把报纸摔在桌子上,“你今天可是有点太不像话了啊!”
“爸爸!怎么连你也偏向着妈妈,这件事很明显就是她不对好吗?!”零昔砚气愤的推开桌子,转身向楼上跑去。
“哎,瓣瓣!”羽墨想到这件事皆因自己而起连忙追了上去,“伯父伯母,你们先吃,我去看看她。”说完,慌慌张张的追着跟了上去。
“你看看,我就不信他们俩个之间没有点什么!”陶琼见状更生气了,“你说说你把他留在家里干什么?给他点钱,赶紧让他搬出去!”
“你觉得对于羽墨来说,是一套房子重要,还是一个家重要?”羽易之见陶琼仍旧一脸迷茫,“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他对咱们家有大用!”
本来羽式企业和司马集团就是两个势不两立的巨头,现在司马集团内部好不容易出现了裂缝,把很能干的羽墨踢了出来,而羽墨还是多多少少掌握一些集团的内部资料的。
现在他离开了司马集团,羽易之怎么会轻易的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仅要狠狠抓住这个机会让羽式企业更辉煌,还要让司马集团土崩瓦解。比起巨大的成就感,一个女儿又算什么。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嘛!”羽墨坐在床边,安慰着觉得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零昔砚。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冤枉我!”零昔砚把脸深深埋在枕头里,呜咽着。
“多大点儿事啊!你妈妈也是担心你!”羽墨像是在哄劝小孩子似的哄劝着零昔砚。
“这不是担心,这是不信任!”零昔砚委屈的后背一耸一耸的。
“她总是这样,事情不调查清楚就开始下结论,她这样说我,还当着菲佣的面,以后我还怎么抬头做人!”
“哎呀,‘巧克力’才不会是那种嚼舌头的人,我还以为你担心什么!”羽墨把零昔砚从床上拉了起来,帮她擦着落在脸上的泪。
“你说今天这事情是不是我妈不对?”零昔砚哭的稀里哗啦的,“你说话啊!”
“是是是,是你妈没有搞清楚就乱开枪。”羽墨无奈的看着零昔砚嘟起的小嘴,心想这真是一个被娇惯坏的孩子。
“我一定要给他们点惩罚,让他们知道自己做错了!”零昔砚哇哇啦啦的说着。
“小家伙,别这么记仇,怎么跟小孩儿似的。”
羽墨一下一下,慢慢的抚平零昔砚的后背,试图让她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零昔砚的啜泣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最后甚至没有声音了,羽墨低头一看,零昔砚居然趴在他腿上睡着了。
零昔砚睡着的样子像极了安静睡着的小猫。
羽墨轻轻把零昔砚移到自己的枕头上,在帮零昔砚掖被角的羽候,清楚的感觉到了零昔砚身上轻轻的均匀的呼吸。
瓣瓣,我爱你。
羽家外表光鲜灯光通明的别墅后面是一个破败后院,本来是想种些花草来闲情逸致的,但是靠近主卧的窗户,容易招蛇虫鼠蚁,所以这个后花园的工程就仅仅停留在了爬山虎和喇叭花的阶段,至于空地,自然就成了废物杂物的堆积所。
装满废弃物的后花园本就残破,再加上只配备了一盏昏昏暗暗的日光灯,使得这里显得更为狼藉。
羽墨疯狂的冲到这个堆满废墟的后院对着废弃物就是一阵乱扒,呼啦呼啦的声音,还有大型杂物碰撞的声响,要不是屋子里隔音效果好,非得惊动每一个人不可。就连不放心他跟着他一起追过来的零昔砚也在一边看呆了。
“丢了啊!”零昔砚把牛仔裤叠叠好放回衣柜,“你那些衣服都旧的不行了,不扔了难道放在衣柜里?净占地方!”
“什么?!你扔了?!”羽墨一把把蹲在地上的零昔砚拉了起来,“扔到哪里去了?谁让你随便动我的衣服的!还富家千金,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是‘规矩’么?!”
“你这么凶干什么……放开我!”零昔砚试图挣开羽墨狠狠抓着她的手。
“你把衣服扔到哪里了!说!”羽墨怒声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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