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就有人来敲门,扰了自己清梦不说还无缘无故骂自己,律画是谁她又不认识,真t没事找事。“居莓,简... ...”不等他把话说完,“砰”地一声关上门,把古彬拒之门外。古彬愣了一会,转过头脸色阴沉的可怕,看得零子充和阿黛不寒而栗“现在,你们满意了”
再送走零子充和阿黛后,古彬的脸色不好看,他敲了很久居莓的房门,居莓也不给他开门,古彬只好作罢。没有居莓的陪伴,古彬觉得去哪里都显得乏味,这时心中又想起了居莓眼睛里的熟悉感,便决定去阿婆家里打听一下她。
山路虽不好走,但古彬毕竟是训练有素的警察,而且还是一个男人,走的自然不困难。大约一刻钟,古彬便凭着记忆来到了阿婆的家门前。古彬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门铃。
“谁呀?”依旧是苍老年迈却又不乏精神的声音。“是我,古彬。”“哎呀,快请进。”古彬气地谢过阿婆,随阿婆进屋。阿婆招呼他在餐桌旁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再坐在古彬对面的位置上。古彬接过杯子,谢过阿婆。
“说吧,孩子,找我什么事?”古彬还没来得及说,阿婆便接着自己的话接着说:“是来问关于居莓的吧?”古彬惊讶地挑了挑眉毛:“阿婆,您猜对了。”阿婆了然地笑了笑:“别急,我慢慢和你说... ...”
居莓,其实不是阿婆的亲生女儿。她七岁那年,被阿婆的儿子阮非捡回了家。
与其说是捡回,不如说是救回。
另一边的居莓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生了好一段时间的闷气后冷静了下来,后知后觉的后悔顷刻间将她淹没。明明不关古彬的事情,自己却把火往他身上撒。居莓越想越后悔,决定出去和她道歉。
“古彬?”居莓的小脑袋探出房门,身体却藏着房间里,对着门外小心翼翼的喊:“古彬?”
无人回应。
居莓这下急了,不会真的走了吧?想到这,她随手抓过一旁的钥匙,夺门而出,见偌大的民宿里空无一人,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准备出门找古彬。可她一打开门就愣住了:天已经黑了。她从没想过自己已经在屋子里呆了那么久,想到要是古彬要走已经走了,有些挫败的瘫在了椅子上。
这时,古彬回来了,他打开民宿的门,看见居莓正瘫坐在椅子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平日里神采奕奕的眸子里没有半点光彩,不知道正在想什么。居莓见他回来了,先是一愣,后知后觉的惊讶感扑面而来,古彬也没想到居莓出了房门,在原地愣住看着居莓,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居莓决定率先打破沉默。
“对不起。”在居莓开口的同时,古彬也说话了,并且两人说出的还是同一句话。双方仿佛都没料到对方会率先开口,本来的沉默变成了无以复加的尴尬。
“我不应该放纵我的朋友胡来,”古彬深吸一口气,说道:“对不起。”
居莓一张脸顿时红了,焦急地想解释,一开口却成了口吃:“不不不不不,应...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居莓低下头,声音小了好多:“我不应该把气撒在你的身上,明明和你没什么关系。”
又是一阵沉默。
古彬叹了口气,拎起手中的袋子在居莓面前晃了晃,居莓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哆嗦,定了定神才看清他手里拿的是一包菜。
“我今天去了阿婆家,阿婆给我的。”古彬被居莓看的不自在,轻咳一声,解释道:“那... ...我去做饭?”居莓的脑回路似乎还没转回来,愣头愣脑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做饭?”古彬无奈:“欠你的。”
居莓没想到,粗糙的警察叔叔居然烧的一手好菜。
饭桌上,居莓吃的狼吞虎咽。“慢点吃... ...”古彬无奈提醒到。可居莓哪里听得进去,她在屋子里和自己生了一天闷气,十几个小时没扒拉过一口饭,眼下又有如此可口的饭菜等着自己宠幸,岂有不吃之理?古彬见劝也劝不动,干脆放弃,自顾自地扒完饭,等着居莓吃完他去洗碗。
“我今天... ...向阿婆打听了你的事情。”古彬有一些不自在地开口说道。
居莓嗯了一声,早在他说菜是阿婆给的时候,她就猜到了他去阿婆家干了什么,她是一个何其聪明的姑娘!
“15年前,嗯,我15岁,我弄丢了一个小女孩。”居莓闻言微抬眼眸,却又不动声色的垂了下去,她记得,她也是在15年前被阮非找回来的。
阮非... ... 居莓一想起这个名字,心里顿时翻江倒海地难受,几欲想呕吐,可想到古彬还坐在对面,硬生生地将呕吐感憋了回去,装作若无其事地吃着饭。
“那天我们在商场逛街,我妈妈在挑衣服,我带着她在一旁等着。我一转头,看见对面的商店里有最新款的游戏机,就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古彬顿了顿,继续说:“那条街虽是商业街,却也鱼龙混杂,无比混乱,也不乏人贩子。”居莓毫无预兆地想起了萧钉耳环上的名字。“就是我愣神的功夫,她就被拐跑了。”古彬说道这里,一向坚毅的眸子里罕见的露出了痛色:“我立刻四处找她的身影,余光里瞥见她的红裙子。我立刻追上去,却比不上人贩子的速度。”古彬越说越慢,眼眶居然也红了起来:“我眼睁睁看着她被人贩子带走,却无能为力。”
后来,古彬没有说话,居莓也默契地没有出声。在两人准备挥手说晚安的时候,居莓突然出声:“世事无常,活在当下。”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让眼前的男人更好受一些只好劝他看开些,尽管知道她是他永远的心结。
阿黛和零子充最终没有留三天。在离开民宿的同一天,零子充改了机票,准备立刻走,连阿黛说想留下来玩一天都没同意。
古彬去送他们,把十分不情愿的居莓也拖来,美名其曰不认识路。
“回去以后好好学习,我很快就回去,以后再这么干我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古彬一脸严肃地对阿黛说。
阿黛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然后恶狠狠地瞪着居莓。
后者若无其事。
这时,居莓的手机响了,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但居莓的眉头还是皱了一下,转瞬即逝,很显然,这串号码她认识。她用手指了指远处的电线杆子,把来电页展示给古彬看,示意他自己去接个电话,后者微微抬颔示意了解。
“喂?哪位?”居莓故意这么说,语气很冲。
“才多久,就不认识我了,居莓。”世界上这么喊居莓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阿婆,还有一个是阮非。
“有什么事?”
“我今天出来,不来迎接一下我?”
“没空。”居莓面不改色地回了一句,然后立刻挂断电话。
电话那头。
站在阮非身边的人面带恐惧地看着阮非阴沉的脸色,犹豫地问:“老... ... 老大,还要拨回去吗?”阮非摆摆手,示意不用。他直起身,脸终于从阴鸷中露了出来,那是一张极为好看的脸,淡雅如雾的星光里,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摇椅中的他宁静地望着因太久没被触动而已经黑屏了的手机,仿佛希腊神话中望着水仙花死去的美少年。
另一边的古彬和居莓送走了阿黛和零子充。“接下来想干什么?”古彬问。“去镇上买点东西。”居莓答。
“哝,吃吧!”在一家路边随处可见的小铺子前,居莓推着一碗血红血红的食物在古彬面前。古彬满头黑线,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别看卖相吓人,其实它可好吃了!”居莓笑眯眯地说。
其实这玩意叫血肠,是藏族特产,来西藏的游必吃的一个热门小吃。果不其然,古彬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小口,顿时眼睛都在发光,于是不管形象地吃了起来。“喂,大叔,几岁的人了,克制点。”居莓有些好笑的看着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古彬。“大叔”这个词成功的吸引了古彬的注意力,他抬起头,皱了皱眉:“喊我大叔好意思?你不就成大婶了么?”居莓愣了愣:“有什么不对吗?你大我10岁呢!”
两个幼稚的人就在街上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了起来。
“算了算了,不和你计较。”居莓率先败下阵来,在幼稚这方面,她还真比不过眼前的这个大叔!
“喂?”古彬吃的正香的时候,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局长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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