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证明,那个故事,被苏以讲得…还算有点意思:
“在欧洲中世纪时期,曾流传过一本恶魔之书,名字叫《delomelanicon》,作者是一个叫Paolo的家伙。
故事流传到后来的雏形大致是:这个家伙借撒旦之力,一夜之间写完了这本书。
可是打那以后,热衷恶魔学的人就渐渐消弭了。人类社会的约束是一点,恶魔,撒旦,路西弗这种东西,是否存在,都是个大问题……”
肆晓时插嘴问他:“不过死神和鬼魂居然存在,那么,恶魔也是存在的吧?”
苏以从桌上拿起一块饼干,塞进对方嘴里:“听我说完好不好?别打岔…大多数人呢,是不允许这种邪恶的东西存在的,但是在信徒眼里,永远都是存在的,他们崇拜神,自然也对魔产生恐慌。你可以当成,这个恶魔本身不存在,但因为信徒的恐慌,生成了一个恶魔。
就是因为这个恶魔的存在,助力Paolo完成了那本传闻中的恶魔之书。神发现了这件事,自然是不允许的。为了让恶魔消失,他们动用了一些手段。总之在最后呢,恶魔消失了,不过人类的恐慌却永远不会消失。
被神打散后,恶魔没有凝聚起来,却化成了无数恶灵,游荡在世界的每个角落,通过寄居在人的体内获得新生。通过一段时间的潜移默化,恶灵会渐渐变成那个人,继而滋生邪恶的念头。”
肆晓时又问:“所以这世上的坏人,有很多都不怪他们自己,而是因为恶灵?”
“怎么?不信啊?”
听起来像给调皮小孩讲的故事,但既然是从活生生的死神嘴里讲出来,也由不得肆晓时不信。
“信啊!不过…我现在和正常人的三观已经渐渐偏离了,就算信你的话,也没什么参考价值。”
“那你现在听说了这件事,有没有对世界产生恐慌?”
“我一直都对世界有恐慌,所以我不怎么出门。”
“哦?那就不怕,你也是恶灵附身的那种人么?”
肆晓时撂下盘子,用力按了下心脏位置:“我觉得我这个人还挺善良的。”
“你敢说你自己是个十足的好人么?”
肆晓时坦言:“我没做过什么坏事啊!”
“不一定要做过坏事,就是恶灵想要做的。”
“你什么意思啊?”
苏以笑意渐深,关键时刻又开起玩笑:“一般的人,敢天天想着上鬼么?哈哈哈……”
肆晓时僵在原地,差点就拿盘子砸在对方脸上。
苏以笑得捧住肚子,姿态撩然的靠在桌面一角,末了清清嗓子,又说:“不过你知道么?当初那个恶魔被分散后,恶灵也有大小之分,越邪恶的东西越机灵,隐藏的就越深。很不巧的是,当年那场分散恶魔的仪式,我也参与了,所以只要有强大恶灵出现,我就会闻到。”
“哦?”肆晓时到现在还搞不清苏以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些,刚开始以为他是无聊没事做,就随便和自己说些废话。可看如今,气氛实在让肆晓时很不舒服。
为什么不舒服呢?讲不清。
苏以瞧出对方情绪,在已有猜测下,继续对肆晓时发动进攻:“怎么?不会被我说出共鸣感了吧?北鼻?”
肆晓时往一旁撤了撤,转身将最后一个盘子放到碗架上:“神经!”
“怎么了北鼻?心慌了?想到什么了?”
“想到什么啊?你什么意思啊?你不会说我是什么恶灵吧?”
苏以束起一根手指,和对方认真解释:“恶灵寄居在人的身上时间太久,会繁衍生息,本来就强大的再一成长,就会变成新的……”苏以趁机刮了下肆晓时鼻子:“小恶魔。”
梁正年不知何时已从阳台飘了过来,看到这一幕,立马出现在两人中间。
中央冲劲儿太大,桌上物什一震,刀子跟着颠了下去。
苏以没来及躲闪,那刀子就直接穿过拖鞋,插上了对方的脚。
一秒过后,血从伤口处崩了出来,哗啦啦溅了一地。
肆晓时吓了一跳,忙从一旁拽出几张纸巾,丢到苏以脚上:“你你你…还好吧?”
苏以盯了眼飘到地上的纸,幽幽抬眼:“什么?”
肆晓时丢了纸后,又躲到梁正年身后:“怎么出血了?你不是神么?怎么会出血?”
苏以的脚还在呲呲冒着血,看起来好像比正常人的血量还要厚:“废话!我长得和人一样,凭什么不能出血?你以为神都是无血动物么?”
“那…你痛吗?需要包扎么?”
苏以叹了口气,见她一副光说不做的样子:“我说需要,你能表现地急切点么?”
肆晓时摇头:“不会,反正你是神,肯定死不了,怕什么?”
苏以做出一副心碎姿态,抬起还在冒血的脚,在空中摇了两圈后,血就被抖没了。
肆晓时指着对方的脚,抓着梁正年喊道:“哇!这个好像比什么都没有还要厉害,出了血这么快就愈合了,看起来好有意思啊!”
梁正年还醋着刚才苏以对肆晓时的暧昧接触,冰凉手指从肆晓时鼻梁刮下,当是揩去苏以的痕迹:“是么,还想看么?”
“……”苏以刚刚落下脚,心下不祥地抽了抽。
梁正年勾起顽皮的笑,暗自捉到桌上另外一把刀,直接朝苏以放在一边的手指上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