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跟了他,不论是侍妾还是太子妃,日子都免不了糟心。
刘宁冷冷道:“你的喜欢,不值一文!”
他很失望,心底隐隐涌出怒气来。他喜欢她,回去后,想起她说也喜欢他,欢喜不已。思索了半个月,终于思索出一个办法来,兴冲冲来告诉她,没想到她的喜欢只是说说而已,她根本没想过跟他。
于寒舟头一回不敢看他。垂下头,拨弄着裙子的褶皱。
气氛一时冷凝。
刘宁心底的怒气越飚越高,然后一落千丈。他看着坐在桌上的少女,身形娇小,腰细细的,胸鼓鼓的,这样一个纤纤弱质,却顶着巨大的风险,做了两年的驸马。
那么多需要掩饰的地方。她的身形,她的嗓音,她的坐卧起立,她的月事,种种,还有巨大的压力沉在肩头,她这样一个纤纤弱质,都扛过来了。
她怎么扛过来的?因为她不是纤纤弱质,她只是看起来纤纤弱质。
他坠马,她便是用这样柔软纤细的腰身吃着力,将他捞住了。他惊马,她便是用两条小短腿,硬是夹住了马腹,制住了惊马。
面对黑熊的时候……
他心中陡然一软。她才是女子,需要被保护的对象,但她拼了命保护他。身上被抓得鲜血淋漓,她却仍是倔强地拿着箭支插破黑熊的眼睛。
她拼了命地保护他,在他心头留下深深的烙印。他如今怎么能责怪她,怪她不够喜欢他?
他喜欢的就是她的倔强和刚强。
“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他问道。
于寒舟没有抬头,轻轻点了一下:“嗯。”
又是一阵沉默。
“你想我的后宫中,只你一个?”他又问道。
于寒舟心说,不,我不想,我只想要你放过我,让我夫婿孩子热炕头。
但这话说出来,必定惹恼他,便索性道:“不错,我占有欲极强,我的男人,谁也不能碰一下。”
刘宁莫名想起她曾经的“清清白白”论,竟有些想笑。
“你要给我生个儿子。”他说道,“你生得出儿子,我可以不纳妃嫔。”
于寒舟低着头不说话。生儿子,谁能保证呢?就看阮老爷,纳了不少妾,也没得个儿子。
这却又说远了。他如今是少年人,还有纯真和热烈情感,说得出这样的话。待到年纪长了,人变得沉稳和冷漠,她生不生儿子,影响他扩不扩后宫吗?
“你到底要怎么样!”见她不说话,刘宁恼了,站起身来,捉住了她的上臂,“我给予你足够的尊重,你至少敞开心扉同我说话!”
他是真的恼了。他说了这么多,她就缩着头不回应,令他十分难堪!
若她打的主意是他一怒之下拂袖就走,那她就错了,他不是那种人。他的骄傲,令他不可能放开心之所喜。
于寒舟只好抬起头,看着他道:“我就是这种人啊。”
谁要他喜欢她的?
不喜欢她就好了啊!
她脸上写得明明白白,刘宁被气得脑子一蒙,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就吻了下去。
他从没亲过女子,也只在梦里有过。梦中的感觉,清醒后便记不住了,此时唇舌相碰,美妙的滋味,令他顿时刹不住了。
一吻毕,他放开她,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声音有力:“想怎么跟我,我做一半,你做一半!”
他能做的就是给她机会,到底要用什么姿态站在他身边,是她要做的事。
他摆明姿态不肯放过她,于寒舟有点烦恼,又不是很烦恼。
被这样一个大美人喜欢着,很难令人烦恼,她的得意和喜悦还更多些。
“我想做你的好兄弟、好臣子,你不肯,扒掉我的假面。”于寒舟抚着他的衣襟,仰头看他,“我最丑陋的面目,你非要看,是不是?”
刘宁看着她霸道又强势的模样,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却止不住地嘴角上扬,喉结上下滑动,他道:“你得喜欢我才行。”
他对她的一切容忍,都是她对他的喜欢。
如果她不喜欢他,他什么也不会容忍。
于寒舟便忍不住笑了。他在说,他喜欢她至此,只要她回应他的喜欢,做什么都行。
可能以后会变,但这一刻的他,是个满怀诚挚的绝色少年。
人总不能因为以后可能会有的面目全非,便裹足不前。
以后或许是两看相厌,可能是反目成仇,但也可能是和和美美,相亲相爱。
“好,我答应你。”她说道。
阮州被送往边关,做了一名小兵。几次战事,让她一步步往上爬,最终取得大将之名。
太子终于肯成亲,要娶阮将军最疼爱的妹妹为太子妃。
三年后,皇上变为了先皇,太子登基。
臣子劝谏,希望太子广纳后宫,开枝散叶,被太子拒绝了。
回去后就在于寒舟身上耕耘。终于,于寒舟又怀孕了,确定是喜脉后,她道:“这次仍是个公主怎么办?纳妃的事恐怕按不住了。”
“那是你的事。”刘宁说道。之前就说好的,他送她做太子妃,纳妃的事得她出力。不仅仅是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的,该同他一力承担。
于寒舟翻了个白眼。
刘宁嘴上说不管,但是纳妃的劝谏一律驳回去。于寒舟知道他嘴硬心软,就哄他道:“你对我真好,我一点也不后悔跟了你,我以后还要跟着你,谁也别想跟我抢你,谁敢抢我就杀了她,我哥哥阮州给我留了不少暗卫,敢对你动心思的人,活不过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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