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是萧芸什么时候回来。
这句话后还接了两个句号,肯定不符合夏阮阮平时的作风。
萧芸一猜就能猜到,定然是不知道这话该不该发,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最后没注意,多留了个句号,成为夏阮阮纠结的证据。
她看的满心欢喜,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眉眼都透露着开心的神色。
哪怕苏晚早就见识过萧芸的外貌,也不免被这个笑容惊艳了一下。
仿佛被天山泉水洗涤过,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带着他人的心情也能从忧愁转为欣喜。
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苏晚问道:“是阮阮和你发了什么吗?”
萧芸立即将手机收了回去,咳嗽两声,内心有点不大开心。
阮阮只能是她一个人的称呼。
不行,回头得重新想一个称呼了。
面上不显,萧芸只对着苏晚笑了下。
这个笑和先前那个比起来,可就淡多了。
都是年轻人的秘密,苏晚不再多问。
苏晚真情实感感慨道:“你们关系可真好啊。”
“是的呢。”萧芸毫不矜持答道。
倒是把苏晚给噎了一下。
在萧芸认知里,喜欢就要大胆说出来,更何况问的只是和夏阮阮的关系,诚实回答有什么不好的。
难道她们关系不好吗?
哪怕只是假设,萧芸也不想有这种情况出现。
苏晚深感跟不上年轻人的套路,二人又喝了会儿咖啡聊了会儿天,萧芸看出苏晚拿到头发后的心切,善解人意道:
“那我们先就此别过吧,等结果出来后在谈。”
别说苏晚着急,萧芸也着急的很。
夏阮阮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不是她,而是一个孤零零得纸条,哪怕事出有因,萧芸也觉得心有愧疚。
她想见到夏阮阮。
司机早早便在外面等候,一出咖啡厅就能直接上车。
萧芸躺在椅背上,握紧手机。
也不知道夏阮阮现在在干什么,会想她吗?
只要一想到夏阮阮,萧芸的内心就会被充斥的满满的。
萧芸虽不理解为何,但却是满心欢喜。
在末世之前,曾有相爱的人之间会结为情侣或是夫妻,后来末世来临,能找到不背叛自己的战友就算是谢天谢地了,谈何恩恩爱爱呢。
萧芸不幸,也曾被身边的人背叛过,所以才会如此珍惜夏阮阮。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话放在末世真的是难得可贵的一件事,若是能找到可以依靠的战友们,偕老又有何不可?
连这点都很难做到,更何况结婚了。
末世里也不分什么一定要男子和女子结婚,只要喜欢,就可以在一起。
萧芸以前看谁都看不上眼,更别说找个人谈恋爱了,后来一个人孤生闯荡,身边也没有一个人告诉她,什么是恋爱,什么是爱。
只能这么横冲直撞的往前走,反正也不怕疼。
后来遇到了夏阮阮,她才懂得,哦这就是爱啊。
只是,亲人之间的叫做/爱,情侣之间的叫做/爱,朋友之间也叫做/爱。
她和夏阮阮是哪一种爱呢?
萧芸苦思冥想许久,还是把这份爱的位置放在了最后一个。
总之,不会出错就对了。
到了家,萧芸脚步生风,直接冲向房间。
入眼便是夏阮阮。
她正穿着睡衣,坐在床边,兴许是床的高度有点高,她脚不着地,不安分得来回晃来晃去。
桌上正摊着一本书,旁边放着铅笔和橡皮,签字笔被夏阮阮拿在手上,时不时在书上做点标记。
书旁,是一杯温水。
耳畔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整个画面都显得岁月静好。
就是萧芸看着那本书,有点牙痒痒。
都什么时候了,还尽顾着学习。
她从旁边抽屉里拿出一双袜子,递给夏阮阮。
夏阮阮正沉浸在书中试卷,陡然一双袜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有点愣神。
一看是萧芸,她面露喜色道:“芸儿!”
“快穿上袜子。”萧芸叹气道。
夏阮阮这才发觉自己还赤/裸着脚,这不算什么,重点是竟然被萧芸逮了个正着。
她接过袜子,尴尬笑了笑。
萧芸揉了揉夏阮阮的脑袋,道:“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夏阮阮第一次被人关心,正窃喜,忽听到萧芸这么一说,便顺嘴道:“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照顾自己的,今日还是第一次生病被人照顾。”
“那是什么感觉啊?”这话听得萧芸心里苦涩,撑着笑意问道。
“有点新奇。”
“虽然新奇是好事。”萧芸手指曲起,敲了敲夏阮阮的脑袋,亲昵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健健康康的。”
“霸道。”夏阮阮含糊道。
萧芸大大咧咧承认:“为这个性格,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夏阮阮点头笑道:“这倒是。”
说完,自己都惊奇了。
她什么时候知道萧芸性格如此霸道的?
好像……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久到夏阮阮觉得,那已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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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阮阮(瞪眼萧芸):你怎么如此没脸没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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