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远既担心又焦急,眼下四处无人,他又不懂岐黄,若师兄有何意外他只能干着急。“师兄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不许瞒着我。”
“是是是!”沈孟庄笑着回应。两人回到方才的位置坐好,沈孟庄继续拾柴添火。
眼前火光耀眼,似扭动的水蛇纤腰,似曼妙舞姿,在眼底蛊惑。两人盯着火苗,心里说不出的奇怪。不知是火烧得太旺,还是山上气温骤升,为何一股暖意从心头涌出蔓延,只觉浑身燥热,心跳也莫名加快,耳朵尽是聒噪的心跳声。
躁动的二人突然转头看向对方,对视间,眼神道不尽的缠绵悱恻,目光深处的念头正肆无忌惮地燃烧。浑身的血液似在沸腾,两人咽了咽口水,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心头莫名悸动。
看着眼前人双颊绯红,薄唇轻启,白皙的肌肤在月光映透下格外柔和。摸起来一定很舒服,沈孟庄心想。
莫名的念头在心间一转,沈孟庄猛然惊诧。方才他在想什么?
奇怪的想法在心头滋生还未消散,方才唇齿间的触感突然涌上喉间。沈孟庄心跳顿时快了三分,脑中一遍遍回想陆清远坐在自己身上呼吸缠绕的滋味。
愈想心跳便愈快,愈想便愈发觉得燥热,许是火烧得太旺了。沈孟庄忍不住再度看向陆清远,恰巧陆清远也正看着他。
难以抑制的躁动令陆清远同样难受,方才的亲吻、温柔的笑容,以及很久以前师兄的触摸,踏实的拥抱渐渐涌上心头。安心的杜若花香飘然萦绕鼻尖,陆清远心甘情愿地被这缕清香勾了魂,悄然间,午夜梦回时作祟的念头再度跃上心尖。师兄光洁的肌肤,被泉水打湿的长发,大汗淋漓的后背,仍然历历在目。
“师兄……”陆清远柔声唤着,如羽毛轻挠心窝。
原本还极力克制的沈孟庄突然被这声莺莺细语打乱,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似疯长的藤蔓缠绕他的理智。沈孟庄突然抓住陆清远的手腕,拉起人急冲冲往前走。
“师兄去哪?”
“那有灯火,沿着光走应该能下山。”
两人十指紧扣,一前一后。沈孟庄回过头看向陆清远,身后人略显羞涩地朝自己笑,眼中是将自己完全交给他的信任。
明确陆清远的心意,沈孟庄不禁加快步伐,两人小跑着下山。最好是有一间屋子,然后有一张床,然后、然后……
然后沈孟庄拉着陆清远找到山脚下最近的一家客栈,掌柜的一看见沈孟庄便笑脸迎上来,客客气气地说道:“是沈仙师啊,那日多谢您了,我们才捡回一条命。今日是打尖还是住店?听说您如今住在暮家——”
未等掌柜的说完,沈孟庄急不可耐地打断道:“一间客房。”
掌柜的闻声看向沈陆二人,略显疑惑地重复道:“一间?沈仙师您确定是一间——”
“一间客房。”
沈孟庄握紧陆清远的手,语气既坚定又急切。
“好好好,我这就给您找一件上好的客房。我看看,这个东边客满了,西边……西边好像还有一间,楼上左拐‘暗香阁’就是了,沈仙师需不需要用膳,我这就让小二准备?”
掌柜的啰里吧嗦了一堆,沈孟庄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接过木牌道了声谢便匆匆上楼。
推开房门,暗香阁内昏暗无光,清冷的气氛让站立的二人似乎平静了几分。沈孟庄走到桌前点燃蜡烛,陆清远站在门边靠近也不是后退也不是,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屋内一片安静,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隐约还有奇怪的叫声?两人五感灵敏,竖耳细听。叫声从隔壁传来,竟是女子隐忍的喘息声。两人顿时臊得脸颊涨红,方才安静的血液再次开始沸腾。
站在门边良久的陆清远瞥见一旁的毛巾,拿起毛巾走到沈孟庄身边,细声道:“师兄擦擦汗吧。”
四目对视间,沈孟庄愈发觉得心头悸动。与陆清远接触愈亲密,心跳便愈快。抓住陆清远的手腕贴在脸上,沈孟庄用脸颊轻蹭他手掌,压着嗓子问道:“还疼么?”
肌肤相贴同样令陆清远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地摇头,“不疼了。”
解开包扎的碎布,沈孟庄亲上伤口舔舐吮吸。似隔靴搔痒一般的触感从手腕传至陆清远脑袋,手臂不自觉地往回缩。沈孟庄紧紧抓着,一路亲着,亲上耳骨,亲上下巴,最后双唇缠绵。
怀中人渐渐喘不上气,脑袋一片空白,双腿发软,往后一个趔趄靠在桌前。沈孟庄搂住他防止他跌倒,附耳轻声细语似蛊惑般问道:“可以么?”
被吻得七荤八素的陆清远紧紧攥着沈孟庄的衣襟,接下来的事他知道不止是亲吻拥抱,还有、还有……
只要是师兄的话,什么都可以。
陆清远抬头怯怯地看着沈孟庄眨眼,似受惊的小鹿要沈孟庄安抚,仿佛此刻如临梦境,轻声应道:“嗯。”
这声应允令沈孟庄眼中的火燃烧得更旺,呼吸交错间,双手轻轻用力,将人拦腰抱上床。
红烛燃尽长夜,转眼已至天明。
窗外日光洒向地面,树上小鸟啼叫。沈孟庄缓缓睁开双眼,欲起身下床,稍一动作,只觉浑身酸疼,喉间干痛,头晕脑胀。
身旁空无一人,沈孟庄轻揉额头,他知昨夜荒唐纵情过度,但这好像也太过度了。
等等!沈孟庄缓过神之后突然发觉不太对劲。昨夜不是他抱人上床的吗?怎么如今成了他在身下?仔细一想,沈孟庄不禁扶额长叹。昨夜一时心软,竟失了主动权,还是他自己同意的。美色误人、色令智昏,传言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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