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相长宁没多久到了那洞口,才往里面看了一眼,他就微微皱起眉头,无他,里面太黑了,一股子冷风吹出来,带着潮湿的水汽,这里面能住人?秦于晏这么多天,就窝在这个地方吗?
相长宁以神识略作试探,但是他并不敢深入,此时秦于晏情况还不明,相长宁不想贸贸然惊动他。
在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后,相长宁才踏入洞里,一条拇指粗细的黑蛇自石缝中蜿蜒游过,更添几分阴森之感。
相长宁随意瞟了一眼,然后往洞里走去,寂静的空气中传来水声滴答,落在岩石上,到处都湿漉漉的,青苔遍布,脚下的石块也滑溜溜的,若是一个不慎,肯定会直接摔倒。
没走多久,相长宁就再次感觉到了一丝魔气,若有若无,从头顶上方传来,他敏锐地抬头,只见一团深紫色的光芒一闪而逝,朝洞深处蹿去。
有问题!
相长宁低喝一声:“哪里跑?!”
他说着,便抬步追了上去,越往深处去,温度便越低,魔气也渐渐浓厚起来,相长宁紧追着那深紫色光芒不放,轻微的脚步声在山洞中回荡开来。
相长宁的速度很快,就在他要追上那一团光芒的时候,忽然,它一个急转,一头扎入了洞壁之中,眨眼便凭空消失了,相长宁猛地停下脚步,这才发现,石洞已经走到头了。
水珠一滴滴落下,在岩石上溅开,打湿了相长宁的鬓发,他紧皱起眉头,看着面前那一堵洞壁,目光渐渐下移,随即凝住,那里有一道剑痕,是剑锋劈过的痕迹。
相长宁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秦于晏?”
没有回应,他并不放弃,继续喊道:“于晏?你在里面吗?我是相长宁。”
空气安静片刻,相长宁感觉到脚下传来些许震动,然后轻微的轰轰声传来,像是石磨转动一般,横亘在面前的石壁忽然往一旁挪开了,露出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来,看起来黑黢黢的。
相长宁感觉到了魔气,他略微沉吟之后,便踏入了洞内,很快,石壁又再次合上了。
洞里是真的黑,即便是相长宁以灵力聚集于双目,看东西也仍旧觉得模模糊糊,只能看出一个大致的轮廓,他猜想,这或许是因为有魔气干扰他。
相长宁没有看到秦于晏,他一边往前慢慢地走,一边试探着呼喊秦于晏的名字,但是不知为何,秦于晏一直没有作出回应,这让他心中有些不安。
相长宁皱了皱眉,抽空打量了一下这个石洞,却发现这里不同于外面,十分干燥,石桌石椅,各式常用物什,一应俱全,倒像是一个洞府似的,只是年代看起来有些久远了。
这绝不是秦于晏自己弄出来的,再加上相长宁感受到的魔气,他不由猜想,这里莫不是从前哪个魔修的洞府?
正在相长宁揣测的时候,他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就在身后,他反应极快,立刻转过身来,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孔,长舒了一口气:“秦于晏,你没事吧?”
秦于晏看着他,暗红的瞳仁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深,他慢慢地道:“你……怎么来了?”
声音艰涩,就仿佛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似的,相长宁道:“你在太乙剑派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于晏仔细地盯着他看,然后说:“没什么。”
相长宁对于这个回答十分不满意,他皱起眉来,道:“你——”
话还未说完,秦于晏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推了他一把,相长宁一时不防,被推得后退,脊背靠在了冰冷的石壁上,凹凸不平的石子硌得他有些疼。
下一刻,秦于晏便俯身凑了过来,准确地吻住了相长宁,舌头舔舐着他的唇,仿佛游走的灵蛇,跃跃欲试地想咬上一口,相长宁一脸发蒙,随即反应过来,开口道:“你怎——”
他这一开口不要紧,秦于晏的舌头顿时见缝插针地溜了进来,强硬地启开他的齿缝,长驱直入。
“唔……”
暧昧的水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莫名令人有些脸热,相长宁感觉自己被秦于晏用力抵在石壁上,就仿佛要被挤压碎了似的,正在这时,他模糊中感觉到,有一只冰冷的手探进了襟口,那温度与唇齿间的滚烫全然不同,触碰到温热的皮肤,把相长宁冻得一个激灵,突然醒过神来,他看见了秦于晏的眼睛。
深红色的瞳仁,其中涌动着无尽的欲|望与贪婪,就像是一头饿狼见到了久违的肉食一般,令人不由心中一颤。
相长宁下意识一把抓住了秦于晏的手腕,他的掌心依旧贴合在皮肤上,牢牢的,不动,就像是一块寒冰,吸走了所有的热度,寒意悄悄自骨子里泛了起来。
秦于晏动了动手,却发现抽不出来,他眼眸微垂,上眼帘略微遮盖了眸中的暗红色光芒,他退开些许,勾起唇角,微笑地低声道:“怎么?你不喜欢么?”
相长宁目光审视地扫过他,以一种十分谨慎的姿态,一寸一寸地滑过他的面孔,不放过每一个眼光和神态,最后又挪回那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语带威胁道:“滚出来。”
秦于晏侧了侧头,像是没听懂似的,莫名道:“什么?”
相长宁右手紧紧拽住他的手腕,就像是要把腕骨拗断似的,另一只手悄悄摸上了秦于晏的丹田处,五指略微呈爪状,他微微眯了眯眼,道:“你莫不是想让我徒手将你掏出来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