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她是有过不欢迎崔少言进组的念头,那是因为她原以为崔少言是个爱玩儿的主,组队只会无尽地拖后腿。
结果崔少言在学习上出乎意料的主动,甚至悟性还不错。
一教就会了,反应还快。
四人分两边钻研了近三个小时,葛栗终于摇旗投降了。
“我不行了我要吐了…我不认识它它也不认识我,我和数学为什么要互相伤害?”葛栗痛苦地趴在桌上嚎,“不行,将来我坚决不选要学数学的专业。”
“不如先想想你能不能考上大学。”肖玥冷漠无情道。
葛栗嘴一张,嚎得更大声了。
“换个别的科目吧,我也快吐了。”余杭面色如土,看向崔少言:“英语科代表来给大家讲讲英语吧。”
“哇噢,快来快来!”葛栗配合地鼓掌。
崔少言自然不是科代表,但他稳坐英语第一很久了。
大家一直帮他,他自然也很乐意反过来帮忙。
“我不大会教,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崔少言说。
“我先来,单词怎么背啊,我每次背了转头就忘了。”葛栗举起手。
“我一般…不背单词。”崔少言尴尬道。
他没瞎吹,高中词汇量不大,他一般考前扫两眼就过去了。
“…那你平时都怎么复习英语?”肖玥问。
另外两人都目光殷切地看着他。
“看…看看课本?”崔少言硬着头皮回答。
见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崔少言便绞尽脑汁补充道:“我会在考前午睡的时候,看点儿英文原著书…然后最近我也做练习册上的题了。”
…那就是以前连练习都不做?三个英语都不大行的人一声不吭。
“你大爷。”葛栗没忍住,竟然爆了粗。
“受死吧学霸。”余杭一块橡皮扔了过来。
肖玥撤回刚才的想法,她现在又想把崔少言从组里扔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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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处亚热带的南方城市,“夏季的离去”一如薛定谔的猫,没有定准。
气温似乎在一场场大雨后逐渐降低,然而即便到了十一月,人还是有很大机会穿着短袖短裤,被蚊子追着满地咬。
崔少言一个没留神,脖子上又被咬了一口。
三中的蚊子都是在山边上养大的,特别毒,被咬了痒得不行,挠还可能会肿。
他忍着没挠,只拿指甲摁了摁它。
付靳答应了今天放学要来看他,崔少言已经期待了很久,这半天心思都没在学习上。
幸亏下午最后一节是班会课,这回专门用来发月考的成绩条。
经过无数次考试的洗礼,三班学生已经表现得非常淡定,激动的就只有贺键一个人。
“又出成绩了?那楼下又要印新的公告榜了?”贺键口无遮拦道,“干脆别印了,浪费钱,也没人会注意看。”
比如像崔少言这样的就不会看,这会儿还似乎在神游。
贺键扫了眼,发现崔少言在草稿纸上画卡通小人儿。
画的不是他自己,是个穿白大褂的男人。
贺键心里不屑地啧了声,继续操着破锣嗓子自说自话:“最近试卷出得越来越简单,好歹向真题的难度靠拢,虚假繁荣要不得啊。”
卷子当然没有变简单,班上人都默默给他白眼。
贺键讲话是真的难听,但不可否认他成绩也是真的好。
崔少言没想明白的是,贺键这么拽,高二分班怎么没到重点班去。
“还是表扬贺键同学,稳坐班第一,这回是年级第十二,大家多向他学习!”王晓艳说。
众人先是一懵,而后心里狂喜,贺键掉出年级前十了!
在比以往格外起劲的掌声里,贺键的脸色黑了几分。
“哈哈哈哈哈!”葛栗没憋住笑出声,“哎怎么又出成绩了我怎么又考倒数了真好笑哈哈哈哈哈!!!”
肖玥拍了她一掌,也忍着笑上去发成绩条。
“噢还有!”王晓艳突然想起什么,“考试太密集了,差点儿忘记表扬一个人了…崔少言。”
崔少言这会儿正在画胖版橘子,突然被点名吓了一愣。
真是坏学生当久了,被老师叫总以为是“办公室教务处走一趟”。
“崔少言刚到我们班的时候,成绩一直不太好。”王晓艳笑着说,“但是这几个月下来进步特别明显,这次月考,考了班第十二名!”
崔少言一下就懵了。
第一反应就是,他得马上告诉付靳。
王晓艳不住夸奖崔少言,还带了四人学习小组,贺键的神情在这会儿越发僵硬。
才短短几个月,这进步未免太夸张了。
是作弊造假了?或者就是纯粹运气好?
贺键觉得想不通,但又觉得合情合理得让他害怕。
崔少言主科成绩很稳,但凡文综提上来了,确实是匹黑马…
班上的鼓掌声比刚才还要大,显得班十二比年级十二还牛逼似的。
葛栗甚至直接转过来,兴奋地抓着崔少言连晃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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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声一响,跑操集合的音乐即刻响起。
崔少言翘了跑操一路跑,没在围栏边看见付靳的身影,就先冲上了寝室楼。
他翻了一件挺帅的黑色短风衣披上,凑到浴室镜子前看了眼,确定自己人模狗样了才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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