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乖,特别乖的那种。
随屿嘴角浅浅勾起,意外地对着楚晏咧出了右脸颊的酒窝,极浅地一笑,酒窝却若隐若现的。
“阿随不吹头发吗。”楚晏放柔了声线,冲着随屿眨眨眼,疑惑地问道。
随屿闻言骨节分明的手捻起发尾,轻轻一搓,然后对着楚晏说,“已经干了。”
楚晏拱着被子眯眼一笑,桃花瓣状的眼尾挑而弯,“嗯!”
两人屏幕相对着,随屿显然还有事情要处理,对着屏幕侧露着脸,优越精致的下颌线,线条流畅。
楚晏看着,眼睛也不嫌酸,就直愣愣地盯着屏幕看。
他始终无法拒绝随屿这张脸。
乌黑长发笼罩下的面孔,眉眼清俊,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细长的银链掩在黑发间,随着随屿手上翻阅的动作,垂在手臂上的秀发被带得微微撩动,那银链便显现出来,裹挟着清冽气息的暗欲。
楚晏呼吸一滞,视线掠过随屿睡袍敞露出的修长的脖颈,一平而直的锁骨,还有那随着几缕发丝往下没入的块状起伏的肌肉。
大概是渴了,楚晏看了几眼后便匆匆移开视线,他有那么一瞬竟觉得口干舌燥,喉咙紧涩。
“阿随,既然你还有事要忙,我就先挂了,晚安。”楚晏一股脑地说着,他说完伸出一根手指就要去挂断通话。
随屿抬了眼,清黑的眸子侧偏脸向着他看过来,唇角牵起,“好。”他停顿一下,漂亮的眸子似乎夹了一丝笑意,“楚楚晚安。”
话落,楚晏被窝的手指轻蜷,他愣愣地看着随屿看他的目光,隔着冰冷的屏幕,似乎窥见了随屿眼里的笑。
楚晏蹭地脸颊起热,他啪地挂断电话,顺便把手机反扣在被子上面。
楚晏心砰砰直跳,随屿肯定是去听过语音了,他肯定去听了,而且还知道他看他看得害羞,想了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把脑袋缩进被窝里,开始疯狂蹬腿。
发泄过后,楚晏一把揭开被子,憋得通红的小脸露出来,他睁着圆溜的眼睛瞪着天花板,心跳声依旧很急很快。
楚晏手贴上自己的脸,嗯还很羞…
次日一早,汤从把人从被窝里捞起来时,楚晏手箍着一枕头不放,眼皮耷着不肯睁开,黑长的眉蹙起,“随屿你烦不烦。”
汤从手上动作一滞,就被楚晏给挣脱开,软若无骨的身子绵绵地又缩回被子里。
床边的汤从一言难尽地看着拱着被子调整睡姿的楚晏,默默思考要不要把这一幕拍下来留做证据。
等楚晏自己被手机震动声吵醒时,他抄起枕头抱坐起来,揪着炸毛的头发,眼睛微眯开一条缝,“汤从?”
汤从巴着门边探出脑袋,“欸晏哥。”
“你他妈不知道叫我?!”没睡饱的楚晏很暴躁,特别是昨晚还做了个美梦醒来发现其实是破碎美梦的时候。
“我叫了,晏哥。”汤从摸摸鼻尖,决定使用证据,他掏出手机外放出那段音频给楚晏看。
操,楚晏听见那声随屿整个人都不好了。
日有所想夜有所梦,他昨天做的就是,他翻身把歌唱随屿早起给他做早饭并添加叫早起服务的美梦。
楚晏伸手捂脸,到底是知道是因为自己,没再纠结起晚了的问题。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认命地换了身衣服匆匆洗漱完迅速下楼。
汤从提早就把行李箱些都拖到了酒店楼下,所以楚晏起床也没耽误太久的时间,他到时,许之琛拎着瓶牛奶站在外边看手机,听见动静回头看过来。
“早。”许之琛懒懒地微抬下颌轻笑出声。
楚晏裹着立领外套,戴着鸭舌帽,站到许之琛旁边,应声,“早。”
许之琛见他这副样,再联想那打了好几个都无人接听的电话,心下了然,把手上拎着的牛奶递过去,简单道,“早餐。”
楚晏双手抱着牛奶瓶,是温的,他点头哦了声,“谢谢。”
许之琛勾唇,并不想告诉是某人吩咐他做的。
“连云呢。”楚晏咬着吸管,桃花眼眼底已然清亮。
许之琛示意后面一辆车。
楚晏率先弯腰钻进旁边的车里,然后伸手啪地将车门关上,他摇下车窗,露出帽檐下素淡清秀的小脸,“那就麻烦琛哥去坐后面那辆车了。”
他说的诚恳,眼里的狡黠却清晰可见。
许之琛掩唇低笑。
旁边的汤从见状,绕过车尾从另一侧开门上了车。
车辆扬长而去,许之琛站在原地轻笑一会,眼见着后面那辆车还未离开,他隔着车窗的漆黑膜纸往里看了一瞬,然后收回视线低头拨通了电话。
楚晏在车上短暂地补了会觉,然后便由着汤从折腾。
他脖子上的吻痕过了两日,红痕渐渐淡去,残留着瘀血的青紫。
楚晏靠在椅背上,微仰脸,汤从拿着遮暇细细地帮他遮掩着。
也不知道随屿这次怎么会这么不注意,汤从上了两次遮暇以后见还是有淡淡的痕迹,不由地想要怪罪于造就这次事情的“祸首”。
楚晏接过汤从递过的镜子,往颈侧照了照。
痕迹已经被遮了个七七八八,不近看是看不大出来的。
汤从视线渐渐下移至楚晏的领口,楚晏里面套的是一件短袖衫,领口很浅,有浅色的红痕不易察觉地外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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