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了半天,平头忽然卡住。
盛云泽:“挺可爱?”
平头大惊失色:“我靠盛哥这可不是我说的啊我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我可绝对没说过段班可爱啊!”
他就算觉得段移性格好也不敢说段移可爱啊,段移在二中干的架都能拉高整个杭城的高中生的打架斗殴平均水平。
平头正襟危坐:“就他人挺好的,上回他不是逃课出去打游戏吗,那天挺晚了,我就在教室里说了一声想吃宵夜,团子蹿怼我说段班晚上要出去,让我求他带一份宵夜,我说哪儿敢啊,虽然就是顺手一带的事情,但就觉得段移不会答应吧,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吗,校霸翻墙打游戏回来还能给同学带份宵夜?”
盛云泽:“你去问了吗。”
平头:“问了,段移真给我带了,吓得我那晚上差点儿把这份宵夜供起来点三柱清香。”
盛云泽似乎在回忆,不知怎么想到他和段移出去的那晚。
这人的微信一直响就没停过,一水的全是求他投喂的,回来的路上发着低烧也给蒋望舒郝珊珊他们带了奶茶。
又想到更早的时候他在食堂蹭免费的紫菜汤泡饭在二中后门养了一堆流浪狗。
想到他趴在桌上被方芸新买的指甲油折磨,虽然不乐意,也没对方芸的小动作有所反抗。
他校服后面的广告位招租,乱七八糟的留下了两年来不同班级同学的笔迹。
他不愿意当班长,但也跑上跑下的拿试卷。
他生病时,桌上一堆四面八方送来的感冒药。
老师的安慰,同学的关心,朋友的体贴,分了还不死心玩儿藕断丝连的前男友,拒绝了他却也喜欢跟他做朋友的女神,段移身边永远围着一群人。
他的温柔似乎隐藏在少年人的别扭之下,如同水一样缓缓流动。
这份不易察觉的温柔是很可贵的,因此才会吸引了那么多人来到他身边。
平头在心里“卧槽”一声,按下快门,偷偷拍了一张盛云泽发群里。
寝室群立刻冒泡:校花笑的好甜,日,他在想啥?
平头略略迟疑:……可能是段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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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私聊他,严肃道:我们关爱校花成长保护协会群中不允许传播、造谣虚假消息,懂?
平头:……
盛云泽想了会儿段移,顿时不对味儿了。
段移怎么对所有人都挺好的?对我的好也是一视同仁吗?
那我也没什么特殊的……?
连给平头带夜宵的事情都做?他怎么没给我带过夜宵?他还让方芸在他手上涂指甲油。
忽然觉得不那么高兴了。
盛云泽的笑意收了起来,略感烦躁。
连带看平头都嫌弃起来。
平头被盛云泽猝不及防的仇视眼神吓得花容失色,不由发出疑问:我咋了?
“你能咋了,你还不是青天白日做大梦,天灯杆子绑鸡毛好大的胆子。”蒋望舒一乐,跟方芸说着话呢,转过头扯了一嗓子:“段宝,你号码牌发完了没啊?”
段移站在讲台上手忙脚乱的分发运动员白底红字号码牌,忙的脱不开身。
教室里乱哄哄的,喝水的、贴号码牌的、换衣服的,一锅粥。
运动会前夕的准备工作进行的如火如荼。
“你要死了蒋望舒,赶紧滚过来帮忙!”段移骂了一句。
蒋望舒转过头,乐颠颠地:“我就不,我锻炼你,这叫当官不当老大当老二,偷得浮生半日闲,以后出入社会就能长点儿经验。”然后对方芸:“刚说哪儿了?”
方芸把校花保护协会群的照片和论坛上一个“理涛校花是不是真的有对象了?”的帖子放在一起,继续刚才没完成的话题:“我不是好大的胆子,你看这照片里校花温柔的……现在都网传盛云泽有个神秘女友,是真的,我姐妹群昨天五个姐妹已经走了四个了!”
蒋望舒“啊”了一声,悲怆道:“走的还安详吗?”
方芸沉痛地摇摇头:“死不瞑目!死前就一个遗愿,想知道校花的神秘女友到底是谁。”
蒋望舒:“那你问我也没用啊,我不知道。”
方芸挤眉弄眼:“你让段班去问问,我看他跟校花关系挺好的。”
蒋望舒:“那就更没想头了,昨晚上回来还在宿舍里日盛云泽的祖宗十八代,不知道校花又哪里得罪他了,大半夜你段班都垂死病中惊坐起,气的咬牙切齿。”
段移发完号码牌,蒋望舒把制服扔给他:“老班让你带大家换衣服,男生就在教室换,女生回寝室换。”
二中运动会开幕式前两个方阵,一个国旗队,一个鲜花队,今年轮到高三一班走鲜花队,按照要求全部需要换上二中高仿小时代的盗版西装制服。
段移搂着衣服:“班里人都来齐了吗?”
蒋望舒慈爱道:“小段,在爸爸这里,想问谁就问谁,不用打虚晃的一招。”他善解人意:“盛云泽跟简翘还有高二两个主持人在对台词,就楼上传媒教室,你去不去看看?”
段移死不承认:“谁想问盛云泽了?你别胡乱揣测帅哥的想法。”
蒋望舒:“那算了,当我没说。”
段移瞥了眼楼上,还是没去。
想起盛云泽昨晚上对他做的恶劣事件的恶劣性质,又想起自己还真他妈跟个傻逼似的闭眼了——妈的这事儿要是轮尴尬可以排上段移人生中最尴尬的瞬间排行榜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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