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好疼。石择南用力揉得我脚趾都忍不住蜷曲,他下手很重,我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他掰成好几块了。
可恶?可恶的人是谁,我做错什么了?我伸手下去拉开他的手,第一次去抵抗石择南的爱抚,“我可恶,怎么了?你不告诉我我自己找都不行?”我边说着,边拉扯着跟他作反抗:“我不要做……”
石择南的手指顺利的被我拉开了,但他仍卡着我双腿,我合不拢只能跟他瞪眼。
他的脸色显而易见的沉了下去,这人情绪在我面前近来愈发不遮掩了,以前我还得小心翼翼的从眼角眉梢琢磨他心情呢,现在哪还需要那般折腾,石择南如今根本没在我面前压抑过情绪了。
他抓住我的手,压在我身上,垂眸盯着我的时候眸底翻翻涌涌,看起来像憋了一堆话要说的模样,可两张薄薄的唇瓣一开一启却只吐出来叁个字:“不要吗?”
不要,当然不要。我为什么非得跟他做?这人甚至还派人监视着我,下一步就该拿条链子把我锁好了。
“要什么,我能要什么。”
我狠狠地推了一把他,石择南竟真愣愣的被我推开了距离。
我也怔住,还以为他使着劲儿压着我呢。
但狠话我还没说完:“我本来就不想再见到你。”
话音一落,就再没有声音了。
我倒是希望能赌赌,石择南如果真那么喜欢我真把我往心里放着有个位置的话,开个口露一丁点消息拿来哄哄我都好,至少告诉我是平平安安的,我都愿意马上低头,告诉我啊,快点。
可石择南只是一如既往的沉默着,缄口不言。
偏偏又是这种冰僵到极致的氛围,谁都不好开口继续说下去。
他抿着薄唇,视线定格在我脸上一凝,竟是缓缓应了一个“好。”
好什么好?
我皱眉,正要开口质问,石择南却是伸手过来捏了捏我耳朵,动作尽管亲昵,可我总觉得不对劲。
“石择南你……”
话还未说完,石择南便起了身干脆俐落的扭头就走,我怔在原地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就见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后,直径出了房间,门口有人守着,石择南驻步停了停,丢下一句:“看住她。”
闻言我立马回了神,扒拉扒拉几下自己衣服整好冲过去,而守在门口的人真把我拦住了。
石择南就这样头也没回的,在我眼皮底下走远。
我急疯了似的掰扯着拦我的人,我喊他的名字,可连为什么我都没来得及问,他真的走了。
而从那以后,我再没能见到石择南。
我真的被“囚禁”起来了。
他离开后我再也不能出门,身旁身后都有人看着盯着,我的活动范围被缩小在一层楼里,别说跳窗逃跑了,那窗户玻璃都是防弹的。
我试过很多办法,什么绝食什么上吊都来一遍,结果石择南人也不来,就派了那位好像是他秘书的年轻男人来,一句“如果你还想见到弟弟的话建议你珍重下自己生命”便打发了我。
真的诛心,我真不敢自己去寻短见撇下那俩小孩。
我说我不是想知道弟弟的消息了,我就想见见石择南跟他道歉啥的虚伪话。
那秘书看着年轻和善,但说出来的话滴水不漏:“易小姐,你这是为难我了,石先生此时工作忙碌,我哪敢请他。”
总之我就是在见不到石择南又不知道弟弟的消息的情况下,被关了差不多叁天,第四天时那秘书总算给我带来了不一样的消息。
哦,那秘书姓潘,跟潘管家是爷孙,潘管家的优良品性他继承得十分完美。
他说:“易小姐,东西准备好了。”
彼时我已经被关得有点自暴自弃,在那拨弄着筷子挑菜,听他这么一说,疑惑:“什么东西?”
潘秘书没解释,只是往我面前放东西,首先是我的身份证,补办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用我本人去都能补好。
接着是一部手机,就石择南给我买的那部,在他把我关起来后,那部手机被我一气之下丢出去了,竟然没摔坏……
“已经都下好软件了。”潘秘书把手机推到我面前,“联系人有现在正帮你照顾弟弟的人的电话,你打过去她会告诉你地址。”
我愣住,“什么人在照顾我弟弟?我明明……”托付给我家婶婶了啊。
“最好还是别问了,伤感情啊。”潘秘书露出苦笑,“不过可以已经告诉你了,石先生说的。你婶婶全家一周前移民出国,移民资金便是把你弟弟卖了的钱。”
……还真的是最好别问。
我咽咽口水,拿过手机,可想想又觉得不对劲,把我弟弟卖了?虽然现在在偏远地方还是有那种生不出男孩就买个的垃圾风气,但哪里会有能让全家移民那么大的价钱,这买主……
“不会是石夫人买通我婶婶绑了……”我这话刚出口,潘秘书就一副“别说了你猜得没错”的表情,然后他接着从公文包里掏东西:“所以石先生处理得久了些,把你关这也是无奈之举,石夫人病状严重,说不好哪天买凶杀人的。这是房产证。”
这人说话句句带雷,结尾还带王炸啊。
我以为他递过来的红本本是什么笔记日记之类的,随手就接了,结果告诉我是房产持权书??
“给我做什么?”我眨眨眼,仍然是不敢置信的。
“石先生付给你的,说是谢谢你的陪伴,这是银行卡,待会你直接走就行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等、等等?!不是,什么情况?”
潘秘书才不管我,他表面笑得如沐春风的,实际上那群人狠话少看守我的保镖们还冷酷,交代完话他起身就走,还客套了句:
“待会我还有工作,不送了,易小姐自便。”
我赶紧伸手拦人,拉着他衣角问:“石择南人呢?我要见他。”
“石先生公务繁忙,你真的最好别问了。”潘秘书一脸为难的样子,“他已经全部安排好才送你走的。”
“我要见他,你去跟他说,我要见了他再走。”
语罢,我却见到潘秘书拧着眉头脸色纠结得很,他说得很为难艰涩:
“他见不了你啊。”
凭什么见不了?我还要继续追问,可身后突然有人一掌敲了我脖颈处,我眼前顿时一花,人就失去意识了。
我醒来的时候,易好易福俩小孩都睁着大眼睛守在我床前,见我迷糊的睁开眼,双双就扑到了我怀里痛哭。
我失而复得的赶紧抱紧这俩撞疼我的小祖宗,又惊又喜,脑子里一时忘了自己失去意识前的事。
等我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忙问这俩孩子是谁送我过来的,易好之前哭得太厉害,嗓子哑着结结巴巴说不清楚,还是易福挠挠头,边指了指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捧玫瑰花,边奶声奶气的回道:
“是之前给我们辅导作业的那位叔叔呀,他放了花就走了。”
说完他还小声的补了句:“叔叔变得好小气了,我想坐坐他那会滑的椅子都不给。”
什么会滑的椅子?
我怔住一秒,才知道易福说的应该是……
轮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