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为朕效命,朕怎么能不费心,这两个粗人下手恐怕没有轻重,这样吧,朕亲自给国师上药,国师以为如何?”
洛行知知道再推辞就不识时务了,只得同意了。
“好”
两个将士立刻如蒙大赦离开了,远星看了洛行知一眼,洛行知点了点头,于是远星也走了,帐篷里只剩下洛行知和姬封。
“臣失礼了。”
洛行知将披着的外衣拿了下来,然后开始褪衣襟。
姬封似笑非笑的看着洛行知慢吞吞的动作,忍不住取笑了一句。
“国师这扭扭捏捏的样子,莫不是女儿身?还是国师身上有什么男人没有的东西?”
“……”
不理会姬封的嘲弄,洛行知自顾自脱下了中衣,将后背对着姬封。
“劳烦皇上了。”
姬封拿起药瓶,挖了一勺药膏出来,当注意力落在洛行知后背上时,姬封的目光一下凝住了。
经过几天折腾,鞭痕已经变成了紫黑色,横亘在白皙的后背上十分刺眼,姬封原以为挨几鞭算不得什么,还觉得洛行知矫情,如今看来,那鞭子大有内情。
姬封将药往洛行知伤口上抹,刚沾上一点洛行知的身体就颤抖了一下,姬封见状,忍不住皱起了眉。
“国师若是觉得不适大可开口,朕不是不讲情面的人。”
“臣还能忍受,皇上无需介怀。”
姬封继续给洛行知上药,他不是细致的人,以前战场上中了箭伤直接就抜了,那懂什么小心翼翼,洛行知被他不知轻重的动作弄的痛苦不已,嘴唇都咬破了,愣是一声都没吭。
不知过了多久,姬封盖上药瓶,用水净了净手。
“好了。”
洛行知松了一口气,缓缓拉上衣襟,对着姬封行了一礼。
“皇上屈尊为臣上药,臣感激不尽。”
姬封目光在他宽松的衣襟上顿了一下,再移到浸出血珠的唇上,突然觉得这帐中空气有些稀薄。
“如此,国师好生休息吧,朕先回去了。”
“恭送皇上。”
……
姬封回了自己的军帐,本来是应该睡下的,但一想到洛行知刚才的样子就有些心烦意乱,怎么也睡不着,过了一会儿,姬封干脆坐了起来。
“来人!”
士兵进了帐中,姬封吩咐了几句,随后士兵离去,姬封这才安心睡下了。
第二天,洛行知早早的穿戴整齐出了帐篷,军队已经整装待发,姬封站在军队前方正在和副官说着什么,洛行知走到姬封面前,行了一礼。
“微臣参加皇上。”
姬封转过头,发现洛行知除了脸色苍白些,其他地方看不出丝毫不妥。但他知道洛行知的伤势,一夜时间恢复不了什么。
“国师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谢皇上关怀。”
“国师嘴里就说不出一句实话吗?难道你以为做出这副忍辱负重的样子朕就会心软吗?”
“臣不是要皇上心软,臣只是想快点赶到赣南州,赈灾平乱是大事,臣不愿因一点小事拖累大家。”
“哼,既然国师这么识大体,那就走吧。”
姬封上了自己的马,洛行知也在远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一撩开车帘,洛行知就发现今日的马车跟昨日有些不同,多了厚厚的一层软垫,这样他可以在赶路途中少受些颠簸之苦。
“这是谁拿来的?”
“回大人,是皇上。”
“我知道了。”
洛行知进了马车,铺了东西之后,果然好受了许多。
马车开始行进,洛行知趴在榻上昏昏欲睡,过了一会儿,姬封骑马从洛行知马车边走过,随手撩开车帘看了看,看见洛行知闭着眼睛。
“看来国师很满意朕的布置。”
洛行知睁开眼,也不起身。
“谢皇上体恤。”
“你除了嘴上谢谢,还会什么?”
“臣可以为皇上卜上一卦。”
“卜什么卦?”
“前些日子,大臣们都在催皇上充实后宫,臣就为皇上卜姻缘卦吧。”
“姻缘?有意思,你试试。”
洛行知立起身,用龟壳装了四个铜钱就开始给姬封卜姻缘。
“你就用这个给朕算卦?是不是太敷衍了一点。”
“术法不在复杂,灵验就行。”
很快,结果出来了,洛行知观察着桌上的铜钱却久久没有开口。
“如何?有没有卜出朕的良人在何处?”
洛行知收起铜钱,若无其事摇了摇头。
“皇上身为九五之尊,后宫三千佳丽,又怎么会有良人?”
“那你的卦象表示什么?”
“皇上恕罪,臣能力有限,卜不出来。”
说完这句话,洛行知就闭上了眼睛,姬封看他这个样子,突然有些恼,放下轿帘冷着脸走了。
等到帘子放下,洛行知睁眼开,神色复杂,再次用铜钱给姬封卜了一卦,同样的结果:无妻无子,短命之相。
姬封的身份地位怎么也不该有这种卦象啊,难道姬国在姬封手里就要亡国了?这样的结果要他怎么跟姬封说,所以洛行知干脆不说了。
姬封不知洛行知心中所想,经此一事,他更加认定了洛行知是神棍,对洛行知刚升的那点好感度一下烟消云散,接下来半月都没有再和洛行知多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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