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非知道是他,连头都没回:“我在想,如果我自己入阵,能有多大的破阵机会。”
景墨砸砸舌:“不是我说你啊,打斗又不是你的强项,真要说起来你跟那个苍尔也就是半斤的八两,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
“是啊。”宁知非长叹一声:“如果拼上一死,真能破阵救出繁潭也就罢了,如果没能救出他,我又哪敢轻易去死。”
“怎么突然喊上他的字了?”景墨疑惑地问。
“那喊什么呢,喊二皇子吗?”宁知非仰头看天,天上繁星浩瀚,亦如往昔。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景墨如今自己的问题暂时解决,终于抽出心思关心起兄弟的情感纠葛。
“说不好。”宁知非叹了口气,回身望向营地方向:“他心系天下,心思岂是我能猜测。”
“行了,不提这个了。”宁知非回过头来,勉强露出个笑容:“倒是你,之前为什么躲着他,不只是连理枝这么简单吧?”
景墨闻言叹了口气:“走吧,喝几杯。”
一坛酒下肚,景墨长出口气,再次问:“你说,景家预见之事,真的不能改?”
宁知非摇头:“你究竟预见了什么?还是谁预见了什么?”
“别管是谁预见的吧,反正就是一个人将死在另一个人之手。”景墨说完,又喝了口酒。
“会让你如此在意的,难道是萧云泉会死在你手里?”宁知非说完沉吟片刻,改了口:“不对,是你会死在他手里!”
“你胡说什么呢?”景墨笑着推了他一把:“别张口闭口咒我们死啊。”
“行吧,就当我胡说。”宁知非知道多半这就是事实了,但景墨不愿意承认,他也不再揭穿。
“真的不能改吗?”景墨喃喃自语,如果真是如此,那又是在什么情形下,萧云泉一定要将自己除之而后快呢?
“我从没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宁知非想了想,举了个例子:“宁王妃出嫁之前,曾经预见了自己入宫必死,但还不是一样入了宫,一样病死深宫。”
景墨突然记起萧云泉的话,萧云泉曾经说过宁王妃是苍培风的亲妹妹,他下意识问:“苍家的人,为什么有预见能力?”
“你不知道?”这次倒换成宁知非错愕了:“宁王妃虽然是苍家之人,但她母亲出自景家,她也算流有景家血脉。”
“这也可以?”景墨诧异地问。
宁知非点点头:“真要说起来,她和你父亲还是表兄妹关系呢,你要叫她一声表姑。”
景墨倒是想起来自己曾经怀疑过萧云泉喜欢自己这位表姑的事情,那时自己还未恢复记忆,一顿乱点鸳鸯谱把萧云泉气得无可奈何,现在想来,已然时过境迁。
“父亲和母亲走到半路,接到消息说是宁王宫里出事,宁王病重,他们便连夜赶去了宁王王宫,想来应该已经到了一两天了。”苍慕珠说完,表情也露出些迟疑:“云泉为何问这个?”
“想到便问问而已,表姐无需多虑。”萧云泉起身拜别,心里在想的却是不知道景墨和宁知非聊没聊完。
反正也是顺路,就先在宁知非帐外看看,再回去好了。萧云泉打定主意,缓步向着宁知非营帐走去,谁知还未走到近前,远远就听见景墨的笑声。
“要说这美人啊,我倒真认识一个,如若说他是第二,这世间没人敢称第一。”景墨仰头喝了两口酒,不知想起了什么,眉眼间全是笑意。
宁知非冲着他翻了个白眼,有心把他嘴堵上,却又无奈打不过他。
“宁知非,我问你,你想不想知道那人是谁?”景墨笑着问。
宁知非再次翻了个白眼,把头摇成拨浪鼓。
他之前倒是清楚景墨喝醉了就嘴无遮拦,但是以往都是对些什么诗词歌赋就过去了,谁知道一别经年,他竟然改了性子,两坛酒下肚,就非拉着自己分享美人心得。
更可气的是,非拉着自己问想不想知道那人是谁,等自己点头了,他又来一句想知道?我偏偏不告诉你,他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告诉!
“你真的不想知道?美人啊,真的是美人。”景墨嘟囔了两句,突然换了个表情,沉吟半晌低声感慨道:“美人啊美人,你说为什么?你为什么最终会那样对我?这世上之事就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萧云泉走到帐门处,一眼看见的就是景墨举杯对着宁知非,口里高喊美人...
第42章 你的茶
门外传来脚步声,景墨晕晕乎乎地抬头,见是萧云泉,下意识露出傻笑喊了句:“美人!”
萧云泉黑着脸转身就走。
“别走啊,美人!”景墨连忙起身跟上,可惜脚下发软,还未等起身便又摔回了桌旁。
苍尔站在帐外目睹了全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待萧云泉离开后,他提着悠露便冲进帐内,双目圆睁瞪着景墨:“你究竟把云泉当成什么人了!”
景墨眯着眼睛看了看他,目光绕了一圈最终定格在悠露剑上。通体翠绿的剑身配上苍尔竹青色的衣衫,到显出勃勃生机,和萧云泉那一身淡然的蓝色意外的相配。
苍尔看他盯着自己,越发生气:“景轻尘,你别在戏耍云泉了行不行!”
“戏耍?”景墨重复了一遍,摇摇头:“我怎么会戏耍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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