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儿,你没发觉自己变了吗?”花怜问花析。
“娘,变与不变已经不再重要了,黑嫙和北玄青蓝想踏平南界,但是我要保住南界,我们势必是敌人。”花析想起北玄青蓝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犀利和冷酷,她宁可北玄青蓝这样冷酷,也不愿意,她落魄得如丧家之犬,她不喜欢北玄青蓝为自己委屈。
“析儿,你欠不得任何人,所以你才会南宫家保住南界,可你为什么欠北玄青蓝就欠得那么理所当然呢?她是你妻,不是么?应该得到你所有的怜爱不是么?你却对她最残酷。”花怜也不得不为北玄青蓝说两句公道话。
花析楞住了,她确实不想欠任何人,欠一点都得还,可是她欠北玄青蓝那么多,却一点还的意思都没有,花析苦笑,或许北玄青蓝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重要,不然心里这么就没有这种见外的机制呢?
“娘,你总是最了解我,我欠任何人都不可以,唯独欠北玄青蓝可以,而且欠得心安理得。”花析必须得承认自己很多时候确实冷血,欠别人,还了,就两清了,但是她不想和北玄青蓝两清,她知道北玄青蓝会恨自己,至死都会恨着,北玄青蓝一生都在惦记着花析不会忘,因为自己不想北玄青蓝忘记。虽然结局,她一早就知道了,但是她希望北玄青蓝惦记着自己,那么浓烈,足够的爱和恨,带来的牵挂够浓烈的话,或许能改变结局。
自己真的自私得可以了,找了一个让北玄青蓝好的理由,真正不过是让北玄青蓝永远都无法忘记自己的。
但是,爱若不自私,怎能让对方感觉,我爱你呢?或许北玄青蓝永远都无法明白这种自私的时候,也或许有天会了悟,但是现在北玄青蓝是不能明白的。
有些人爱得很无私,但是不是花析的爱法,花析的爱法就是一种彻头彻尾的自私,非常极端!
“析儿,这种爱法,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了,你想过没有,这中间北玄青蓝会有多苦?你确定她最后能熬得住吗?”花怜眼角有些湿润,原来析儿一早就定好的了。
“她是北玄青蓝,我花析看上的人,若是熬不住,那我没办法,但是最苦的那个,一定不是我!”花析说得冷酷,可是眼角却有些微红,她从来不哭,即使发病时,疼得要死的时候,眼睛都没红过。
“析儿,你是女人,你可以为爱放弃一切的,没人可以在指责的!”花怜不要女儿有什么责任,只要女儿幸福就好,花怜也只是个自私的母亲。
“娘我们不是一般的女人,所以没有任性的理由。我做不到欠着南界一条命,而不顾南界的死活,而且我放下了,北玄青蓝真能放下吗?一个人的从小的雄心壮志,说放就放,她日后就能好好的跟我简单的过日子吗?即使能,我也不能,我绝不允许,我爱的人,为爱那样短浅。而且决定回南界的时候,我就决定好的事,无法改变,就像过河的卒子,只能进不能退。最重要的一点,我心理渴望一种厮杀,和黑嫙和北玄青蓝下一盘棋,输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花析坚定的说道,祭品或许是她和北玄青蓝之间的爱情,但是爱并不是那么重要的,至少现在不是。
“析儿,看来你是不会后悔了。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多说了,析儿好好照顾自己,我知道即使有上古玉玺护身,你的身体依旧非常难受,你这样惨白的脸,娘走得非常不安心。”上古玉玺不过是以王气续析儿的命,而不能把析儿治愈,常年白皙得有些异常的肤色,北玄青蓝就没看出来吗?花怜觉得北玄青蓝不够细心。
母亲都是自私的,无论自己的子女做了多少错事,向着,永远都是自己的子女。北玄青蓝哪里不知道,她从花析还在用续命草,就觉得蹊跷,只是花析没有给北玄青蓝这种机会。
“娘,只要上古玉玺在,我就死不了,毕竟我们是同命的!”这个同命,娘还不知道,不然娘就不会走了。但是花析觉得她已经对北玄青蓝自私了,不能再对娘亲自私,天底下,她亏欠得最心安理得的就只有北玄青蓝一个。而且即使人留下了,也留不住心,也没什么意义。
“你把玉玺放在陛下那里的原因是什么?”花怜问出北玄青蓝最想问的问题。
“一切皆有命,日后或许有用!”花析也解释不清楚,她直觉告诉自己,或许以后有用。这或许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后面的事实证明,花析的感觉错了,也对了!
“明天一别,你和北玄青蓝再见可能遥遥无期了,你不去看看她吗?”花怜问道。
“相见无用,不如不见!”花析淡然说道,见了也不能改变自己的决定,就不要给北玄青蓝留丝毫的希望,更不要给自己留反悔的机会。
“罢了,娘也不多事了,夜深了,娘收拾一下,明天出发!”花怜叹息到。
“娘,你不跟爹说一声吗?”花析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多余,若是跟爹说了,娘还走得成吗?作为子女,没有人希望她的父母不是相爱的,但是花析知道,至少很多人的父母并不相爱。
“你爹是个好人,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他原本可以有一个爱她的妻子,我的出现改变了他的命迹,是我对不起他,可是欠下了,我还不了,只有来生再还,可是来生再遇见我,又是他的不幸……”花怜笑得忧伤,欠杨彦的,怎么还?感觉真是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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