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宋寒拿起一把吉他试了试音,“想要新衣服了?”
“我都多大了?”谈忱撇撇嘴,“刚吓我一跳。”
宋寒笑了一下,没再理他。把谱子摊开,拨弦。
谈忱就站在台下,看着老板一脸漫不经心地拨动琴弦,可即使这样,他还是觉得浑身的血都被燃了起来。宋寒只要在台上,就绝对是不容忽略的存在。
原本安静的空间,因为这段旋律瞬间躁动起来,谈忱都能想到,演出的时候会是个什么场面。
“老板,神曲啊!”最后一声结束,他由衷地发出感叹。
“说声好就行,”宋寒白他一眼,“硬是给我形容出广场舞的感觉。”她把吉他放下,拿着谱子从台上跳下来。
“是,特别好,”谈忱嘿嘿笑,“什么时候上场啊?”
“早呢,还没填词。”
“干脆别填了呗,反正让贝小池唱还不如不唱。”谈忱翻白眼。
“啧,”宋寒把手里的纸卷起来,朝他头上一敲,“瞎说什么大实话。”
“老板你承认啦,那咱今晚上场呗。”谈忱凑过去打商量。
“看你的店去,”宋寒推开他的脑袋,晃荡着往楼上走,“没有主唱还想上场。”
“那你倒是找一个啊,这可是咱的场子,怎么能总凑合啊?”谈忱冲她背影抱怨道。
“我又没想组乐队,凑合凑合就行了,现在唱得好的哪那么好找,世道艰难,就贝小池你还得看住了呢,说不定哪天就出点儿幺蛾子。”跟别人跑了都说不定。
“……”身为凌安地下乐队的头头,能不能不这么没追求啊,键盘手业余,贝斯手现拉,主唱兼吉他手还是个……中二少女。
宋寒回到房间是想补觉,可这会确实睡不着,于是想了想还是拿着谱子去了书房。
再烂的词总得写一首出来不是,也不能真不要主唱。
这栋楼总共四层,二楼是杂物间,休息室和各种功能室,三楼是她和酒吧员工的生活区,两层的复式公寓,空间很大,不过暂时就住了她、贝小池和谈忱三个人。
平常她白天补觉,没人敢上来闹腾,今天贝小池也不在,就更安静。书房朝阳,早上十点多的太阳照进来,已经是让人有些受不了的温度。
宋寒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见过这个时候的太阳了。
坐在书桌前随便抽了张纸,拿起笔,写。
写……
写不出来。
“啧。”她把笔一扔,撑着脑袋盯着桌面上的纸。写词这种事儿,简直要她半条命,有灵感的时候还能编两句,这种要硬写的时候,根本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一阵风吹进来,纸张被轻飘飘地掀起来,宋寒啪地一巴掌又把它拍下来了,纸就着掌风翻了个面。
那一排丑字儿露出来。
宋寒这会倒是有闲心了,凑近那些字了一个个认。不一会,眉头就舒展开。
写的不错。很不错。她没心思关心什么样的心境才能写出这样的词,只知道自己不用再在这儿憋字儿了。
一天后。
贝小池夏令营回来,以为等着自己的会是盛怒之下的疾风骤雨,没想到宋寒居然没骂她。
“玩的怎么样?”貌似心情还不错?
“挺好的啊,”她凑近了观察宋寒的脸色,“姐你心情不错?”
“你的账,还得跟你算。”宋寒瞥她一眼。
“啊……”贝小池瞬间蔫儿了,双手合十,“姐,我错了……”
“行了,”宋寒朝她五彩斑斓的脑袋拍了一巴掌,“你和景繁熟吗?”
“啊?”
“你女神。”宋寒说。
“景学姐?”她姐问这个做什么?难道她姐喜欢女人?“姐你看上她了?不行,不可能,我才不会跟你狼狈为……”
“你说什么?”宋寒眼里寒光一闪,她有这么禽兽?
“……不,不是,那你问我这个干什么啊,我知道景繁学姐好看又温柔,还那么优秀,但是,我不允许你对她有想法!”
“脑残啊。”宋寒扶额,拿出个东西递过去,“把这个给她,跟她说,她的词我要了,如果她愿意的话,就来看演出。”总不能白拿人家东西。
“啊?什么词?”贝小池懵逼,接过宋寒手里的纸片。“这是,十八号的入场券?”
听宋寒解释清楚之后,贝小池差点窜了天,“我女神写的词?真的啊姐!景繁学姐啊!”
“别咋呼。”宋寒无奈地皱眉,“你就不能有个人样?”
“我就这样,”贝小池瞪着双大眼睛,“我乐意!”说着飞一样跑了出去。
完,自己打脸,前天才说不要人接近自己妹妹,今儿自己反倒把人送上门了。
不过就这样的,她估计景繁也看不上。
景繁的确看不上,但大中午的在教室外撞见自己迷妹,还真是一件足够头疼的事情。她可还答应了人家姐姐不跟这小姑娘说话的呢。
“景繁学姐!”贝小池顶着那头扎眼得不行的头发,站在高三一班的教室外边,一件灿烂的笑。不得不说,这女孩子笑起来真的很有感染力。
“你找我有事?”她拿着杯子走过去,温声问。
“嗯。”贝小池笑得眯起眼,递过那两张入场券,“我姐说想用你写的词,让我来给你送这个,你有时间的话一定要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