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时差
    沉烈走后，陆明净没了睡意。
    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可没想到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没有想象中激动兴奋，反而很彷徨，很迷茫。
    她太讨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了，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因为他一句话狂喜，又因为他一个举动沮丧……她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
    她不明白沉烈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转变，这样的转变是经过深思熟虑，还是一时冲动？
    不真实，一切都太不真实了……如果不是冷风刮得她骨头疼，她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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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他所说，他下了班就过来了。
    陆明净打开门，看到他手上提着一个精致的牛皮袋，上面的logo正是她那条手链的品牌，眉心一跳。
    “你之前那条断了，落在副驾垫子下了，这是新的。”他把袋子递给她。
    她不肯接：“断了就断了，新的跟旧的怎么能一样？”她似乎意有所指。
    “还是同一个款式。”他答，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两年前的款。”她撇嘴：“过时了。”
    沉烈笑笑，低叹：“我就知道。”他打开那袋子，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首饰盒：“一条是你之前那款，一条是今年的限量版。”
    她心动，但仍旧嘴硬：“我不想收你的礼物。”
    “为什么？”
    “沉烈……”她皱着眉，一脸为难：“今天早上我可能睡迷糊了，给了你一些错误的信息，我……”
    “你继续说。”他依旧带着笑。
    “我没想好……你别逼我……”
    “我说过了，你只要告诉我，你很爱那个男人，以后再也不想跟我见面，我现在立刻就走。”他说：“明净，我没有逼你，你也别逼自己，行吗？”
    “我觉得人有时候特别搞笑，当你想要一件东西很久，突然得到时，反而就不想要了……”她边说，边去看他。
    沉烈的笑果然僵硬在嘴角：“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她干脆地回答。
    今天下午，凌越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他很好奇，昨晚他离开后，她有没有下楼去。
    陆明净坦言没有，想了想，还是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
    他在那头沉默片刻：“说实话，我对你很失望。”
    “我也对自己很失望。”她喉咙发堵，问了个傻问题：“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你还喜欢他，你根本没有真正想要重新开始。”他用的是肯定句：“跟我在一起，应该也是为了激怒他。”
    “你别这样说……”
    “明净，我不想成为你另一个负担。”他说：“我是喜欢你，但也没到非你不可的地步。”
    “对不起。”
    “不用道歉。”他答：“既然他认清了自己的内心，你也还喜欢他，为什么不再大胆地搏一次呢？”
    “我觉得……不甘心。”她说。
    “那你就折磨折磨他，先自己爽了再说。”
    折磨他，陆明净想，把她曾经受过的苦加倍还回去？
    “这……有用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最后，凌越挂下电话前，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爱情是有时差的，也许你跟他的时差不一样，现在就看他能不能调整过来了。祝你幸福，明净。”
    ……
    沉烈没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吃“患得患失”的苦。一整晚没睡，再加上今日高强度的工作量，这会被她一激，一阵晕眩。
    陆明净见他脸色越来越差：“你怎么了？”
    他扶着头，哑声道：“没事。”待那阵晕眩感过去，他抬起头看她：“昨晚没休息好……”
    她这才想起，他昨晚在楼下守了一夜，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些：“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吧。”
    沉烈确实累坏了，直接躺在她的沙发上。
    她的手机响起，陆明净跑去阳台接电话。
    他看着她的背影，眼皮千斤重，但就是合不上去，她在跟谁通电话？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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