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火帝不露面了,江湖上却到处都是火帝的传说。
微博上还专门盖了个超话话题,专门讨论“火帝去哪儿了”。
最后统一认为,火帝已经回周家继承亿万家产去了。
显然是胡说八道。
周齐没有亿万家产要继承,他只有一场订婚仪式要彩排——
订婚彩排,周齐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说法。
订婚还要彩排。
这是小学元旦节汇报演出?
“二少,”alex翻着流程表,边翻边对周齐说,“二十七号晚上七点半,你先从这个门进。戒指到时候会放在你西装左襟,摄像机镜头的角度都是调好的,所以你不要乱动。到八点,媒体会……”
周齐突然瞧他,插了句话:“alex,你能闭上眼数三十个数吗?”
alex:“?”
alex:“为什么?”
周齐说:“捉迷藏。”
“……?”
周齐颇理所当然,说:“彩排太累了,我要玩游戏。”
“??”
周齐抬手挡住他的闭上眼,数三十个数。”
alex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周齐说:“数完找我。”
alex:“……”
周齐又说:“你不闭眼,不数数,不找我,我就不彩排了。”
alex:“……”
alex常常怀疑,这位周家二公子大脑中的水分含量。
可能超过999,约等于纯水。
“……”
长久沉默,alex向老板势力低头了。
“一,二,三,四……”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
alex睁眼。
但他没有去找周齐,只是拉了个布置场景的雇工,问:“你看见周齐先生躲哪儿了吗?”
雇工被他逮住,犹犹豫豫地,概括出了两个字——
“跑了。”
alex:“?”
alex:“什么??”
雇工无辜地指了指门口,“周先生出门拦了辆出租车就跑了。”
alex:“……”
-
周齐上了出租车。
这边地段繁华,一楼出门的街段出租车来来往往,随手招就能招到。
出租车师傅调了调计价表,“小伙子,去哪啊?”
“还没想好,你从这儿开吧,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说。”周齐说。
“?”
出租车司机师傅惊奇地扭头瞧了他一眼,“你确定?我拉你可是按路
程数收费的。”
“没事,开吧,”周齐耸耸肩,“就是出来逛逛。”
师傅啧啧,转了头回去开车了,“你是北城人?”
周齐想了想,“算是吧。”
“我听你口音不像啊,普通话说挺标准,”师傅特健谈,边开车边闲聊,“像北城人啊,特别是土生土长那些,他们自个儿以为自己说的是普通话,可找别人听听,一听就能听出来……”
师傅在前面叨叨叨叨,周齐就“嗯”“是”“哦”来回倒。
十来分钟,师傅就绕着附近几条街转。
转到他心里都过不太去了。
师傅从后视镜里瞄了眼周齐,“小伙子,你有对象了没?”
“有了。”
师傅问:“大学同学?”
“不是,”周齐突然笑了声,“高中同学。”
“高中就认识了?”师傅有点惊讶,“那你们感情得特别好吧?”
周齐笑问:“高中同学跟感情好还有关系?”
“当然有啊!”师傅提了提声音,“高中毕业上大学,大学毕业去工作——大学和工作里你对象得认识多少人了,都没有遇见过比你这个高中同学更让他喜欢的,这还不能算是感情好?”
周齐挑眉,“还能这么算?”
师傅:“怎么不能这么算?”
“能能能,”周齐笑了,“那就这么算。”
他向窗外看了眼,“我知道去哪了,我先回个家。”
-
今天是周天。
傅明贽很难得的今天没有工作安排——或者说,他非常准时地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但周齐不知道去哪了。
所以傅明贽心情就不是太好。
如果让别人来评价,傅明贽的生活枯燥到有点儿无聊。反反复复不过是工作,读书,锻炼这几件事。
周齐是傅明贽生活里唯一一个恶习。
抽烟喝酒通宵打游戏的恶习。
中午回到家,傅明贽去洗了个澡,但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在玄关瞧见了一双陌生的皮鞋。
也不是说随脚一蹬,踢得东一只西一只。但就成对儿放在那儿,总有一只鞋是歪的,不放整齐——周齐每次都这么放。
傅明贽抬眼,隔着远远的玻璃门,他在露台上看见了鞋主人。
靠在露台的玻璃围栏上,眯着眼也同样瞧着他。
今早溜出去的时候穿的还是t恤运动裤,现在却换成了foral shirt和西装裤,不知道出去干了件什么事。
傅明贽先去把鞋摆成了两条平行线,才抬脚向露台走过去了。
八月中,连风都是炙热的。
周齐靠在边上,被阳光照得睁不开眼。
“回来了?”
“傅明贽,你说你上个世界为什么要瞒着我不告诉我你想起我来了的事啊?”
两个人同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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