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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悠吓得全身冰冷,僵硬的身体动也不敢动。那种感觉让人绝望而陌生。像是一层暗冰朝着自己扑过来,粗糙表面上的刺穿透人的皮肤直接扎进了内脏。
    她动不了了。
    暗无天日的黑色与怨恨像是交织的藤蔓,坚定的扣住了尤悠的身体。
    一张吐着冷气的冰冷而腥臭的下巴架在了她的肩头,随之响起的是幽冷的质问:你怀里hellip;hellip;装了什么好东西hellip;hellip;好东西要拿来分享啊hellip;hellip;rdquo;
    尤悠微微侧过脸,看到了那被削掉了半个下巴的脸和斗篷下没有眼珠子的白色瞳孔。
    是他们刚刚看到的那个鬼修女hellip;hellip;
    鬼修女静默了两秒,没有等来尤悠的回复,枯瘦的手顺着她的肩头往胸口和肚脐摸去。
    那只手像是自动生长的树枝,干黑恶臭的贴着她的头发与皮肤往下蔓延着hellip;hellip;
    一个冰冷的念头浮上心头,尤悠知道自己这是遇到了鬼打墙 ,她被鬼魂缠上了。
    她身体被冻结在了原地可是大脑在疯狂的转动着。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什么办法hellip;hellip;她不能坐以待毙hellip;hellip;
    十字架!尤悠把从休息室里拿来的十字架从脖子里抽了出来。
    那带着体温的十字架曝露在寒夜中的一瞬间就发出了炽热的和热度,尤悠咬着牙体会着被皮肤灼烧的热度,没有松手。
    附体的鬼魂像是被烫伤了一样,藤蔓一样的枯手立刻缩了回去,惨叫着离开。
    身上被石块压着的负重感一瞬间消失,昏暗的小树林、窸窸窣窣的树叶声和身后的脚步声充斥着尤悠的耳膜。
    追上来的萧逸一把上前捞起了跪在地上的尤悠。
    女孩脸色苍白,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目光落在萧逸的那一瞬间,黑色的眸子里瞳孔极其缓慢吃力的聚焦。
    萧逸hellip;hellip;rdquo;
    看着我!尤悠!rdquo;
    不管萧逸怎么晃动,那双清澈的眸子后,尤悠的灵魂像是被牵扯去了另外一个维度。他把女孩搂进了胸口,试图用体温温暖她的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一口溺水者挣扎浮出水面一般的深呼吸,尤悠彻彻底底清醒了过来。
    她挣扎着从萧逸的怀里跑出来,扶着一棵树狂吐不止。
    胃里像是被塞了什么千斤重的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尤悠盯着自己吐出来的鸡骨头,冷汗连连。
    到底怎么回事儿?rdquo;
    萧逸拍了拍她的肩膀,低低说道:你刚刚被鬼怪魇住了hellip;hellip;rdquo;
    尤悠的回忆从进入萧逸的小屋后便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萧逸帮她补上后半段后,她低头看了看怀里揣着的油纸包,打开看了一下,差点被叫出来----里头的鸡肉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半截骨头。
    即便只有半截,尤悠也辨认了出来,那是一个小巧精致的下巴。
    是那个女鬼脸上缺失的一半。
    她把那个头骨扔了出去。萧逸有些可怜的看了看她:怎么就你被魇住了呢。rdquo;
    尤悠委屈的不行:这里的鬼怪太不厚道了,我只是想普普通通吃个鸡罢了。rdquo;
    还不如去吃教堂里的臭面包呢。
    萧逸轻笑了一下,却不敢再掉以轻心,直接把她送回了教堂。两个人刚刚约好了碰头的时间和地点,教堂黑色的门廊里就析出了一个古怪的影子。
    已经被吓过一次的尤悠这次胆子大了一些,定睛一看,是坐在椅子上的hellip;hellip;神父。
    晚上和几个年轻的修女聊天,尤悠掌握了一些修道院的基本情况。
    这里的老修女一共有三名。每个人都分管修道院不同的事务,管理年轻修女们的这个嬷嬷叫Ray。尤悠心里暗暗喊她雷婆。
    除此以外,修道院最高的领袖也是所有者便是神父。那些小修女并没有说清楚原因,可是神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不久前生了重病,失去了活动能力。
    雷婆去山下的镇子上花了不少钱做了一个精巧的木轮椅供神父活动。
    神父显然是看到了敲钟人和小修女在一起说着什么,那张沟堑纵横的脸上,深色的眼珠子动也不动的盯着两个人,气压极低。
    萧逸俯身,佝偻着背对着神父鞠躬:亲爱的神父,晚上好。rdquo;
    神父的眼睛盯着尤悠,后者不敢和他对视,也学着萧逸的模样弯腰行礼。
    你们在做什么。rdquo;神父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无端给尤悠一股更为冰冷的压迫感。
    擦圣坛的水不够干净,我帮她提了一桶。rdquo;萧逸帮尤悠解围。
    你说!rdquo;神谷陡然提高了声音。
    他的身体泡在黑色的阴影里,只有一张病态扭曲的脸露在外头,尤悠扫了一眼,心里咯噔rdquo;了一下---怎么看都像是个只剩下头颅悬浮在夜色里的怪物。
    萧逸维持着佝偻着脊背的姿势,悄悄的捏了捏尤悠袍子下的小手:别怕。
    尤悠抬起头,点头:嬷嬷说如果圣坛擦的不干净,我们就无法领受主的声音与爱。后院的井水最干净,我去提了一桶。rdquo;
    神父有那么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一老一小。许久以后,他冷冷开了口:跟我来。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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