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呢?
陈奎眼里飞快闪过一张靓丽的脸庞,他心里大骇,没忍住直接转过身,看向站在人群外的江陵。
风姿绰约,身材颀长,那张俊朗的脸庞竟然跟当年文德皇后高度重合!
陈奎眼睛一亮,很快知道了要怎么做。
杀了这个真太子不就好了?皇帝都这个年龄了,除了把位置给二皇子还能给谁?二皇子的皇位,那不就是他陈家的吗?
陈奎瞬间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自己接下里的计划。
首先他要悄无声息地接近,然后——一刀毙命!
再看此时的张嬷嬷,她心里跟明镜一样,看见秦大铁的一瞬间,她就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和夏岚的想法出奇的一致,她也是想着把所有的罪责推诿到夏岚身上。
这样就算也是死,是不是就能死的轻松一点?
“张嬷嬷,你可知罪?”夏皇问。
张嬷嬷含泪行礼,脑袋贴在地板上久久不敢抬起。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只是……还请皇上要给奴婢做主啊!”
“呵,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冤屈?你偷梁换柱,让我大夏太子蒙尘,满朝众臣皆被愚弄!你还有什么冤情?”夏皇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张嬷嬷浑身一颤,心里已经怕了,但是她不能不说,要是不说等待她的也就只有死无全尸。
不,或许是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皇上……皇上!一年前,一年前奴婢就已经心生悔意了!当时我已经将这件事告知了夏岚,希望他能把这件告知皇上,但是……”
“他不姓夏,夏是皇家之人的姓氏。”林亦枫晲了一眼张嬷嬷,直接拆穿了她的把戏,“当年御林军寻过去,你是害怕背上一个苛责储君的罪名才想着让人顶替对吧?”
张嬷嬷神色慌乱,并不敢去看林亦枫的脸色。
“我记得姐姐待你不薄,当年送你们出城的时候,她甚至给你好些银两,秦家也并不是揭不开锅,只是你不愿意!”
林亦枫查出事情真相的时候,他心里的恨意不比现在少,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恨意并没有少,反而是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恨自己,为何没有早日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在战乱年间,秦家还能吃上肉!街坊邻居都说,是因为你偏心,你只是偏心?不,你就是不愿待太子殿下好!家里的粮食,每次都是给太子吃你儿子吃剩下的,甚至很多时候都没有吃的,全靠街坊邻居养着太子才没有让他饿死在皇宫外!”
“他的父亲夏朝天子,为了这国家,为了人民,正浴血在战事的最前线,而你等罪孽深重之人!又是怎么待太子殿下的?”
林亦枫声音铿锵有力,一字一句砸在地上,引起了一声又一声的吸气声。
张嬷嬷浑身抖若筛糠,匍匐跪在地上,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夏岚的辩解在嘴里转了几圈,最终也没有说出来,只能无力地跪倒在地上。
夏轩看着夏岚,心里有一丝得意,正准备开口奚落,就听到一道清冷的嗓音道:“舅舅不用再伤心了,非止现在过得很好。”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聚集在江陵的身上。少年一袭白衣,身姿绰约,养了这么几个月,江陵个子拔高了很多,站在林亦枫身边也就比这身高八尺的将军矮了小半个头。
青丝被随意在脑后洒下,潇洒又随意。再看那俊朗的眉眼,居然和夏皇如出一辙!
更有眼尖的,甚至看出了江陵的嘴鼻有几分文德皇后的身影!
不会错的,这就是……
“去死吧!”
身后黑影一闪,众人皆是一惊。
“非止!”林亦枫心猛地提起来,就想上前。
却见江陵动也没动,只是佩剑飞快地在手里化了一个刀花,甚至好些人根本就没有看见怎么回事,陈奎项上人头就已经落地。
夏皇黑着脸起身,沉声道:“来人,给朕把这些逆臣贼子全部关押起来!”
“一个是冒名顶替,一个是残害手足,两个人又肖想朕这万里江山!”夏皇笑道,一伸手,伺候的太监赶紧过来扶着夏皇。
江陵回头,对着夏皇明媚一笑,两人眉眼高度重合。
群臣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甚至有好几个机灵点的已经跪下高呼“参见太子殿下”。
一旦有人开了头,越来越多的人跟着跪下。
江陵看着自己面前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人,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尴尬,求助一般地看向夏皇。
夏皇心情大好:“吾儿非止,昔日被歹人陷害,艰难求生。然,自强不息者不负,不负文德皇后在天之灵,不负夏朝文武百官期待,不负万里江山!聪慧过人,有当大典之能,即日起立为太子!”
“冒顶之人,秦大锤纳入奴籍,割舌抽筋,永世关押在天牢。张嬷嬷张氏,愚弄天子,欺君之罪属实,害我儿沦为奴才,妄图狸猫换太子,其心可诛!行彘刑。”
“东宫伺候的宫人,但凡有欺压过我儿之人,诛九族!亦枫,这件事交给你。”
“臣领旨!”林亦枫眼含热泪,再看向江陵,“请太子金安!”
江陵一惊,正想去扶,林亦枫轻轻摇头。
也就一瞬间,其余大臣也跟着再叩首——“拜见太子殿下!”
整个朝堂上,也就只有陈氏党羽不为所动,夏轩更是没有搞懂事情的发展,盯着地上陈奎的尸首,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我是太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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