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了,今天就让他好好休息。季柯顿了顿,说,我把他安顿好就下来。
原锋望着季柯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尽头,往电脑椅上一瘫,活动着手腕嘀咕:这哪儿是当中单在养,简直是在当媳妇儿养嘛。
二楼,
柔软舒适的双人chuáng上,何修安静地酣睡着。
季柯接了盆热水放在何修chuáng尾,单膝跪在他身侧脱了他的鞋袜,将浸泡在里头的毛巾拧净,握着他的双脚轻轻擦拭,从脚背、脚趾,然后到脚心,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一样小心仔细。
最后托着何修的脚踝虔诚地吻了一下,才将他的双足放进了温暖的被窝。
何修迷迷糊糊翻了个身,蜷缩起身体侧睡着。
季柯在何修身后躺下,伸出手臂拥住了他。
我收回那句话,
季柯声音沙哑,将脸埋进何修的脖颈,在那luǒ/露的皮肤上轻轻吮吻,直到深深浅浅的吻痕将先前那枚遮得几不可见。
全世界,我只要你。
他轻轻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的一周可能要隔日更了,因为考试(二柒学校是半学期完结一门课),另外,收益跳水跳得有点厉害,二柒赶时间写出来的小天使们可能不满意_(:з」ang;)_
☆、48、《(LOL)最qiáng召唤师》 .
游戏左下角出现好友私聊消息的时候,何修正开了自定义房间跑图,掐着表计算各个移动速度下,从地图一个点到另一个点所需要的时间。
比较关键的,如穿糙鞋从蓝方泉水到小龙位置、打野从下路由河道赶到中路支援的速度,这些不论于对线还是团战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数据。何修之前玩LOL对于时间的把握往往只会考虑个对方技能CD(冷却),现在需要恶补基础。
【辉少W】:小修?
这个ID何修一点也不陌生,正是吴劭辉一区的钻Ⅰ大号,不过这个月好像已经升为超凡大师了。
何修忙给他回了个消息。
【Asura】:中午好啊,劭辉。
【辉少W】:好个屁,你手机怎么老打不通?我这号挂了快两天了,就等你上线了!
隔着屏幕何修都能感受到吴劭辉压不住的火气,顿时有点心虚。他这几天作息颠倒,好不容易才适应过来,加上本来就又是个忘xing大的,根本没能想到学校里还有个老大在眼巴巴地等自己消息。
【Asura】:对不起啊,我前两天在韩服创了个号忙着打Rank,还有我之前的手机不小心弄丢了。
【辉少W】:掉了?我看是你不小心在哪儿睡着了,又被偷了吧!
何修:果然瞒不住。
那边看他沉默了,又开始噼里啪啦打字。
【辉少W】:对了,前几天有个女人来学校找你,说是你婶婶,看上去挺急的我瞧着她好像不知道你去打职业的事,我也没好说,你回头给她通个电话吧。
何修看了这行消息,怔了一怔,回了个嗯。
【辉少W】:你在那边还好吗?队友怎么样?
【Asura】:都挺好的。
【辉少W】:哎,看你好像没什么jīng神的样子,跟你说个好笑的事。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双排的时候借的向晨那huáng金小号教你做人?昨天他登那小号想nüè菜散散心,结果,一个才1级的神经病要跟他solo,才1级啊,符文、天赋什么都没有,结果你猜怎么样?。
【Asura】:向晨输了?
【辉少W】:岂止啊,连续被nüè了三局,每次都是一开始线上压得狠,到后期被那人摁在地上怼,笑死我了。
【Asura】: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会不会是他之前nüè人nüè狠了,现在对方找了外援来砸场子?不过以向晨的cao作,怎么会后期打不过?
【辉少W】:我看了一局,那1级小号确实厉害,少说也有王者的手速和意识。向晨昨天气得晚饭都没吃,差点砸键盘。
何修笑了起来,男生之间喜欢相互调侃,向晨游戏里làng惯了,难得有个人能收拾他。
【辉少W】:我记得今年八月份的时候DS之前拿了NEST小组冠军。刚刚看官网,决赛时间定在这个月15号的上海,为期三天。
【Asura】:嗯,DS战队的上单和adc后天回来,之后就会开始训练赛和团战练习。
【辉少W】:第一次上场,别紧张,我相信你的实力。还有啊,我已经买了15号的火车票去上海,现场给你加油,比赛完了记得请我吃饭啊!
NEST,即全国电子竞技大赛(National Electronic Sports Tournament),是继S6全球总决赛之后的首个大赛,由八月份决出的四个小组赛冠军战队争夺最终荣耀,采取双败BO3赛制。
这将成为何修职业生涯的起点。
说不紧张是假的。
屏幕上水晶爆炸,何修深吸一口气,退出自定义模式,跟吴劭辉又聊了几句后便上楼拿手机打电话了。
他的房间是楼梯右转第二间,除了第一天来基地,行李没收拾好和季柯挤了一晚之外,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主卧和季柯的仅一墙之隔,隔音不是很好,何修拿上chuáng头的手机走进了配套的卫生间。这里头地方很小,何修掩上门,在镜子面前站定,拨通了熟悉的手机号。
他看到镜子里倒映着的拉得严丝合fèng的浴帘,以及自己略显疲惫的脸。
几百块的廉价手机里很快传来了婶婶略尖细的嗓音,离得老远仍然能听得清楚。
小修啊,你可算来电话了,我跟你说,你哥找了个对象,那闺女我看了是真没得挑,咱家城里没房没车不好娶,让人笑话啊,小修啊,你妈妈留给你的那笔钱还剩一点能不能给你哥先挪来用用。
何修垂着眼不说话,那边嗓门大了起来,小修啊,你还有一年成年,等你成年后这笔钱婶婶一定会还给你的,你现在也用不到不是?那闺女怀了你哥的孩子,你未来的小侄子啊,不能等了啊!你叔叔婶婶养你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婶婶,何修动了动唇,低声说,字我会签,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
哎,那婶婶就放心了,那边听着欢快了些,不过很快又压低了声音,你叔叔回来了,要跟你讲电话,他年纪大了,这事儿你就别跟他说了啊。
何修嗯了一声。
他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直到电话里头传来低哑沧桑的男人的声音。
修啊,家里都好着呢,你那边咋样啊。
叔
何修跟他叔叔感qíng最深,父母离异后就都不管他了,一个给何修留下一笔钱去组建了新的家庭,一年才想到给他打一次电话;另一个名义上的监护人则欠了赌债跑在外面。他从小可以说是被叔叔拉扯大的,这会儿听到熟悉的声音,鼻子一酸,眼睛就开始发红。
说到底,他也不过才刚满17岁而已。
你这娃什么时候回来啊,叔挺想你。
何修揉了揉眼,过年了就回。
叔等你回来啊,家里腌了不少腊ròu,你回来了多捎些去学校,你爱吃,大冬天也放的住。
嗯。
那叔先挂了啊,长途还挺贵,你在学校好好的。
之后就是嘟嘟嘟的忙音了。
何修红着眼,对着手机发了会儿呆,突然听到浴帘后传来了细微的水声,他狐疑地走了过去,刷地拉开遮得严实的浴帘。
只见注满热水的浴缸里正泡着个光溜溜的男人,
不是季柯又是谁?
你,何修瞪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你怎么,在这儿?
我那边淋雨坏了,来你这儿泡个澡。他大大咧咧地泡在水里,那水很清透,底下什么qíng况一清二楚。
何修无意扫了一眼,顿时有些局促,但是一想到刚刚的话季柯都听见了,又有点急眼,这毕竟是他隐私,哪儿有人这样不声不响地全程听完,然后制造点动静让你知道啊。
你眼睛挺红,想家了?
何修一听更来气了,撂了句跟你无关,转身就想走。
季柯微微抬身,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直接将他拉近了注满水的浴缸里。
哗啦的水声引起了门前经过的原锋的注意。
脚步声靠近,季柯刷地拉上浴帘,一只手按住何修的背不让他动,冲他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怎么了?原锋推门走了进来,咋回事闹这么大动静?
浴帘挡住了浴缸里的大部分qíng形,唯有季柯的肩膀以上露在外面,何修趴坐在他结实的腹部,腰部以下湿了个透,本来被看见也没什么,但是季柯刚刚的举动闹得他也不自然起来,僵硬着一动不动。
没什么季柯气定神闲地回了一句,我刚刚玩儿水呢。
原锋:
小修呢?
不知道,我来借用浴室的时候他就不在房间里了,应该已经下楼了。
原锋打了个哈欠,我这刚起呢,那季哥你慢慢玩儿吧,我下去看看小修是不是做了午饭。
喂,季柯叫住他,淡淡道,我说,人家是来打比赛的,不是给你当保姆的,你这几天老是盯着他给咱做饭,是不是不太合适?
说完,朝何修眨了眨眼。
何修心一跳,迅速挪开与他相接的视线,低下了头。但下面就是季柯光luǒ的腹肌,好在他坐着的地方遮住了重点,只好尴尬地转过头面壁。
原锋挠了挠头,讪讪地笑了几声,我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完了,迅速溜出浴室。
原锋走了,何修就想从浴缸里出来,但是季柯不轻不重地按着他,就是不放人。
何修向来是好脾气的,实在是这两天被季柯弄得憋屈,就吼了一句:你到底想gān什么啊!
心里难受?
何修没理他。
刚刚季柯拖长了音,我都听到了。
季柯见何修还是不吱声,继续道,不过,如果你贿赂我一下 ,我可以考虑替你瞒着打个电话,想家想得要哭的事。
你才哭了呢。何修闷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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