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满捂着孔缺眼睛,吻上了孔缺的唇。
一个巧克力味的吻,苦涩又甜蜜。
舌尖扫过口腔,牙齿啃咬嘴唇,又痒又疼。
孔缺张开嘴唇,近乎颤抖地和方满接吻,他飘飘忽忽的灵魂上压了一个滚烫的,重重的人。
那个人,也曾经是他的神。
神嵌入他的身体,他缠在他身上,像一根不断生长的藤蔓,他似乎又在这世界上生了根,神给他浇了滚烫的水,只有一点点,却足够让他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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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缺醒过来时,方满正躺在身边挂水,苦哈哈地望了他一眼,沙哑道:“你醒啦?”
孔缺坐起身,光着脚跑到方满床前,盯着他的脸,臭臭地问:“方满,你怎么了?”
方满叹了一口气,感慨道:“缺er,你是真的耐艹。”
孔缺:“……”
原来,方满在得知真相后,又掐着孔缺的腰做了一次,做完后孔缺似乎失去了意识,怎么叫也不醒,浑身滚烫。
方满才意识到他发烧了,急吼吼地叫来了李秘,等李秘安排了私人医生过来,短短一小时内孔缺居然已经退烧了,不过医生没白来,因为饱受沧桑的方man倒了。(注,man,英文发音)
方满只是短暂地man了一下,很快就被打回了身娇体弱的大少爷,吃了药烧也退不下去,挂了一晚上的退烧药,早上才有点精神。
反观孔缺,已经能精气十足地坐在床前,伺候方满吃饭了。
孔缺非常熟练地吹了吹鸡汤,舀了半勺汤混着一颗小馄饨,喂到方满嘴边,方满吸溜了一口,眯起了眼睛,夸道:“嗳,舒服,真乖,奖你一颗小草草。”
孔缺喂完鸡汤小馄饨,拿出手机领花花,突然发现方满的q版小人上不长花花了,而是长满了绿油油的草。
孔缺推了推眼镜,疑惑:“方满,你头为什么绿了?”
方满拍拍肚皮,“草谐音艹嘛,你可以解锁新的姿势,我喝了魏来的壮阳酒之后,感觉我真的行了。”
孔缺:“……是么。”
孔缺给方满盖上被子,着重看了看他手上的两枚戒指,推了推眼镜,强迫自己扭头,不要再去想戒指的事情。
方满还不想睡觉,拍了拍孔缺,道:“我昨天去冰库救你,看见一个女人,那是你妈妈?”
“……嗯。”孔缺点了点头,微笑着转移话题,“晚上想吃什么?”
方满浑然不动,道:“如果我是你妈,不会想待在这里。她在研究所被关了那么多年,死了以后还被冰在地下室。缺er,让她走吧,也放过自己。”
孔缺推了推眼镜,好半晌才点了点头。
吴凰是北京姑娘,她的尸体被火化后,骨灰洒在了她日记里提到的,家门口的桃花树下。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北京,方满终于和魏来,初殷吃上了火锅,喝得烂醉如泥,孔缺开会开到一半,开车去饭店背方满。
方满上了车,闹着要去郊外的墓地。
孔缺怀疑他喝傻了,微笑道:“你不会怕吗?”
方满捏了捏孔缺肩膀,道:“不是有你在么,记得保护我。”
孔缺郑重点头,“好。”
方满趴在孔缺背上,指挥他找到了关明的墓。
孔缺站在墓前,他在方满的资料里并没有见过他,问道:“他是谁?”
“拍异类的时候,因为爆破意外去世的演员。”方满坐在墓前,打开手机,对着关明的墓碑读影评。
“这个飙车技术太帅了!”
“我看过报道,他叫关明,是个替身,为了这场追逐戏特地去学的。”
……
十几分钟后,方满念完影评,对着墓碑发了一会儿呆,突然笑了起来,“关明,异类上映了,你的光被人看见了。”
方满站起来,打了个酒嗝,“哥们儿,下次带酒来看你。”
孔缺怕方满摔倒,上前扶着他,问道:“要背么?”
“等会儿。”方满晃了晃脑袋,挂在孔缺身上又往前走了几百米,指着一颗橘子树喊道:“老爸!!!”
孔缺:“……”
方满见孔缺满脸疑惑,解释道:“我没那么醉。烈士墓那里只有他的警服,他的骨灰撒在橘子树下面。”
孔缺挺直脊背,盯着两米不到的橘子树,掐了掐手心。
“爸,我男朋友,孔缺。他小时候你还见过呢。”方满拉过孔缺,“和我爸打声招呼。”
孔缺推了推眼镜,居然朝橘子树鞠了一躬,轻声道:“叔……叔叔好。”
孔缺说完,突然听到了树枝乱颤的声音,他心头一紧,以为方缘对方满和他在一起非常不满,气得老树发抖,起身一看,方满正在摘橘子。
孔缺阻止道:“别摘了,我们去买吧。”
“方缘”只长了两颗橘子,全被方满摘了下来,一颗给孔缺,一颗自己剥开吃了。
方满摘下无名指的戒指,道:“我爸昨天托梦给我了,和我说他长了两颗橘子,让我带男朋友去看他。要是男朋友吃到了甜橘子,就让我把戒指给他。”
孔缺低头看着手心的小橘子,心想,这橘子上的叶子好像和树上的样子不太一样,树枝折痕处也没有新鲜汁液,好像被摘下来很久了。
这橘子也许是方满早上从超市买的,挂在这里,晚上又带他来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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