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余说跟陆归晚在一起,昨晚睡他家。
楚其奇怪:“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我听小想说,你们之前……”
穆清余打断他:“其实陆归晚人还不错,就是嘴皮子厉害了点,但很热情,嗯,我的腰怎么这么疼,我看看。”
楚其很快听到那头传来的一阵炸耳的惊呼,他的心立即提了起来,担忧:“怎么回事?
“陆归晚打我?”穆清余掀开上衣下摆,死死盯着腰侧那抹红,昨晚隐约的记忆一闪而过,喃喃,“楚其,陆归晚打我,你敢相信,他居然打我?”
楚其愤怒又紧张:“什么,打你?”
“算了。”穆清余喃喃自语,又重重坐下,丧气,“昨天是我先闹的事,原谅他一次,可是他疯了吧,踢我腰。”
楚其不太明白,但穆清余话题跳跃,没给他继续追问的机会,他饶有兴趣地问其他事:“一中喜欢陆归晚的小O多吗?”
“多。”
穆清余压低嗓音:“你既然查过陆归晚,那知不知道他的隐藏味是什么。”
楚其下意识心一跳,有点追不上他跳跃的思路:“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啊。”穆清余撇撇嘴,“荣德这边没人知道,困扰我好久了,他的原始味是青竹,你还别说,他那个性格居然会是青竹味。”
楚其听到忧伤:“不是,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他为什么打你,算了,你没事就好,不过……”
他话锋一转:“你真的好好上过生理课吗?”
“上过啊。”
“一般不会主动去问别人的隐藏味道。”楚其教他,“课上说,这意味着他想向那个人求欢,你懂我的意思?”
穆清余大大咧咧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们怎么都这么说,上次陆归晚也……哦,没事,总之,我觉得没事啊,那我下次不问了,可是我就是好奇,好奇死了。”
楚其不太放心他:“有空我来荣德找你。”
又闲聊了几句,穆清余的余光扫到一抹熟悉的黑,他抬头,陆归晚站在窗前撑手站着,默契让他们的视线在半空一点中正好相撞,火花子滋啦乱飞。穆清余想起腰上的伤,缓缓朝他竖了个中指。
陆归晚拇指朝下,做一个鄙夷的动作,互不相让。
陆归晚你完了,你摊上大事了,穆清余做威胁的口型,凌空一脚。
陆归晚猛地把窗户甩上。
清清居然输了,穆清余失魂落魄地想,惨败。
楚其叫了好几声穆清余才回神,问他在干什么,穆清余皮道:“跟人打眼啵,打得正激烈。”
是他自己发明的名词,楚其听不懂:“反正你注意点。”
“行。”穆清余挂断电话站起来,回头看了眼紧闭的窗,他又开始好奇,好奇他现在在干什么。好像关于陆归晚点一切他都有着蠢蠢欲动的探究心。
穆清余迈步往楼上跑,想去堵他,在台阶上和一人一狗撞了个正着,陆归晚的手中牵了一只白色萨摩耶,毛发修得长,整洁且干净,像散开来的棉花糖。
穆清余扑上去,自来熟地搂着狗不放,他把脸埋进狗毛里,摇了摇脑袋,喟叹一声:“爽。”
陆归晚说:“和我前女友一起领养的狗,养在我这儿,随我姓。”
“叫什么呢?”
陆归晚把绳子借给他:“你溜它一会,叫陆甜甜。”
“女孩子?”
“男的。”
穆清余无语地撇了撇嘴,但快乐地牵着萨摩耶往外跑。
九月中,天气逐渐转凉,雨水泛滥起来,秋雷在远处重重叠叠,天还没有完全暗,乌云翻滚漫天,天色一半灰,一半又被耀眼的光照得白茫一片。
陆归晚推开窗,雨水打在窗沿边,淅淅沥沥,溅在他手背。
下楼问阿姨有没有看到穆清余,说是出去遛狗还没回来。
雷声愈来愈响。
激烈的动静激起陆归晚的回忆,他的女朋友也怕打雷,这算是她为数不多的弱点之一。
她现在会躲在哪儿,会害怕吗?
陆归晚的思绪飘远,想她。
想她想她,克制不住得好想好想,察觉到危险的信号后陆归晚找墙面壁。
这是他“自我控制”的方式,每每到这个时候他内心的阴暗面总被无限放大,他有理智地在压抑自己,但明白持久紧绷的细弦总有一天会断裂。
好想把她绑回来,反正房子多。
他站在阳台等了一会,决定出去找人,刚撑伞走进雨帘,前面颤巍巍地走来黑黑的一人……和一狗。
“你是?”陆归晚停下,勾起嘴角,远远地喊。
“是我,我好端端地走路,结果突然下雨了,你家狗碰到雨就开心,我没拉住它,一起摔在了泥堆里。”穆清余一拐一扭走过去,受伤让他的移动速度无比缓慢,他没好气地抱怨道,“破天气他妈还打雷,看不起谁?”
话刚落,雷声轰隆,穆清余单腿跳起来,下意识短促地叫了一声:“妈耶。”
“你怕雷?”陆归晚敏锐地察觉端倪。
“怕雷?”穆清余不屑反问,“说的是人话吗?你觉得我会怕?”
“妈的。”话刚落他突然又发出一声叫,步子停在原地,缩了缩脖子,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尖,“陆归晚,你往上看,雷是不是打我头顶上了,你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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