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余没再继续问下去,他拿起另一把游戏枪,装模作样瞄了一会,没打中。
“你这样不对。”陆归晚把住他的枪头,站在穆清余身后,两手拢上去,借用一套亲密的姿势,“我替你瞄准,我说开枪你就开,你试试我给你找好的角度,还有,右边的眼要眯起来。”
穆清余等着他的口令,他兴致满满:“你真把把能中?你除了不会生孩子之外,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我以为这是alpha的天赋。”陆归晚的半边脸颊贴紧穆清余的卷发,声音比平常要低一些,像醇厚的酒,“你不会?”
“靠!”穆清余往后稍稍退一点,用力踩在陆归晚的鞋子上,动气,“总说我不像alpha,老子真想脱裤子给你看,谁小谁尴尬。”
陆归晚胸腔微震,轻轻哼了一声。
“说到这个我可就精神了。”穆清余拿手肘捅他腰,“找个厕所呗兄弟,比比。”
“好,你像alpha,哪里不像了,是我错了,你最厉害。”陆归晚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话,敷衍地哄他,“打吧,这个角度可以,能中。”
一枪过去,气球爆裂。
“怎么做到的?”穆清余的好胜心被激起,乖乖站好,“厉害,你再教教我,我听着。”
周围人多嘴杂,频频投过来的好奇视线让陆归晚心生不悦,他从身后拢住穆清余,挡住大部分人的目光,旁若无人地教他打枪,一个认真讲,一个认真听,气氛融洽。
轻微的后坐力让穆清余的身体稍稍朝后仰,不自觉地靠进陆归晚的怀里,他没有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亲密,是不正常的社交距离。
“有件事我很好奇。”穆清余分神跟陆归晚闲聊,“林疏言为什么看起来性格好古怪。”
陆归晚言简意赅:“他家里的情况复杂,受家庭环境影响很大。”
“你跟他小时候是好朋友?”穆清余问下去,“因为什么原因吵架了?”
陆归晚短暂思考:“因为我喜欢水蜜桃。”
穆清余嗤了一声,不太信:“肯定不止这个原因。”
“我说水蜜桃水又多又甜我很喜欢。”陆归晚只好努力去回忆,“他不准我喜欢,跟我打了一架,然后闹翻了,我再想想,是七八岁时候的事,穆清余,你说我惨不惨?”
穆清余被这个回答逗乐了,笑得七倒八歪,把浑身重力压在陆归晚身上,站不稳:“真的惨,好可怜啊陆归晚,小时候打架谁赢了?”
陆归晚因为他这种下意识的依赖弄得心情大好,有种说不出的舒坦,声音开始飘:“我赢了,我把他揍得连他爸都没认出来。”
不过这是实话。
“那还有个问题。”穆清余跟他咬耳朵,说悄悄话,“你上次说他以前受过情伤,有这回事?”
陆归晚隐约不悦:“今天怎么全是林疏言,林疏言林疏言,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他了?”
穆清余眼一瞪:“不许吗?”
“行行行。”陆归晚翻出这段道听途说的陈年往事,“他回家之前林叔叔送他一只几百万的手表,后来被别人骗走了,骗走的那位据说是一个水蜜桃味的omega,林疏言很喜欢他,七岁时候的事情了。”
穆清余错愕:“七岁……不是十七?”
陆归晚耸了耸肩。
“牛,太牛了。”穆清余竟然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件事,“七岁我还在玩泥巴。”
“是很牛。”陆归晚调整他执枪的手势,分神说,“我估计他现在还是喜欢那个人,所以偏爱一切水蜜桃味的东西,比如你,他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小心别让他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林疏言他……说坏其实也不坏,就是脑子有点问题,看到他绕道走就行。”
穆清余郁闷:“我可是A,谁动的了我?”
陆归晚笑了笑,弯腰略微低下身体,他身上的信息素味被暂时用药物抑制住了,清爽的沐浴露味道取而代之,也怪好闻。说话时的气息像把钩子,若有若无地勾着人:“记得保护好自己,穆清余,其实你看起来真的很好欺负。”
穆清余气结,陆归晚按住他挣扎的肩膀,笑意满满:“我继续教你。”
穆清余嘟囔:“我都气饱了,怎么回事,气我几句你心情好?”
陆归晚伸手在口袋里摸,摸到一颗糖,快速撕开糖果的外包装,趁穆清余没注意的时候塞进他的嘴里。
穆清余舔了下舌,糖果的甜味充盈口腔,他乐了:“你往我嘴里扔了什么?”
“能让某人消气的东西。”陆归晚搂住他,调整枪杆瞄准的位置,“继续吧。”
在街上四处逛了一会,到晚上天暗蒙蒙的时候,那东东拉着谢黎找过来,说要请客去酒吧玩,穆清余给叶想打电话,那边说是在逛夜市,没办法过来。
到酒吧没一会,那东东嗜酒,抱着酒瓶喝得快要站不稳,谁劝都不准。
谢黎重重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嘀咕地骂了他一句,那东东喝酒的动作一滞,猛地回头朝他嗤一声,龇牙咧嘴像头凶兽,很不好惹。
“劝不住。”谢黎把他从身上推走,一脸嫌弃,“滚远一点,一身酒气别沾着我。”
“挺好玩啊。”穆清余看了他一眼,“那东东喝醉之后就是这幅狗样子?喝酒像喝奶,抱着奶瓶不肯松手,有点可爱。”
谢黎被他这么一说,再看过去时真觉得有点像喝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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