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捏起那张合照的时候穆清余的心情好了不少,大概是因为那时候的陆归晚坐在胖大的他身边像个受气媳妇包, 这让他由衷产生一种微妙的满足感。
甚至想要穿越到从前把他弄哭, 狠狠地欺负。
缘分很奇妙,穆清余的指腹摩挲着照片中陆归晚的那张脸,出神地看着,他和那双幼儿童真的眼睛对视,迷茫地问他:“你说我要怎么办?”
“我不想和你分手。”他倾诉自己的感情, “我好像是真的离不开你了。”
陆归晚大概给他吃了迷魂药灌了迷魂汤。
他死都不会分手。
心有灵犀间,陆归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清晰的果断:“我不会跟你分手。”
穆清余捏着照片的力道骤然缩紧。
“我哥让你来劝我不要割腺体,是吗?”
穆清余立即解释:“不是,是我自己过来找你,在你家门口碰到他了,不是他请我我才过来。还有,你……你不要割腺体,或者说,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陆归晚的语气平静:“排斥对你的身体有损害,你听话,只是一个小手术。”
“割腺体对你的身体有损害。”
陆归晚沉默,过一会后坚持:“我要割,现在的技术可以保证我的身体健康,我跟你之间总要有一个人这样做,我愿意这个人是我。”
穆清余摇头,上前想要拥抱他,事实上他确实这样做了,他在陆归晚往后退缩像个懦夫的时候大步走到他面前把他拥紧,下巴枕在他的肩上,脸贴着脸,互相交换体温和力量。
陆归晚的手举起又落下,许久,轻柔的力道落在穆清余的后背上。
“你也听话好不好。”穆清余闷闷地开口,“我都查过了,现在他们在研究那些治疗排斥反应的药,说不定过几年就出来了。而且我们的匹配度一直在升高啊,这就是相融你懂不懂,医生都说不可思议,所以我们活该就是天生一对。”
陆归晚没说话。
穆清余继续说:“而且我挺喜欢你的信息素的,青竹味,多好闻啊,闻到了觉得跟在春天里一样,你要是割了腺体没有信息素你就跟太监没区别,说不定我就看不上你了。”
大概太监这俩字给了陆归晚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回抱着穆清余的力道立即缩紧,疲倦地解释:“你上过生理课应该知道,当然有区别。”
“当然没区别。”穆清余在他耳边大声地说,“我承认了我就是弯了我就是喜欢A天生非A不可,上床的时候也要闻着alpha的信息素不然我没感觉,alpha的信息素最好是青竹味,还有隐藏味是酒味的我才会兴奋,你要是没有那个功能了咱俩或许离掰也不远了然后拜拜下一个更乖,等等……你顶到我了!”
陆归晚迟缓地咳嗽一声。
穆清余尴尬后退:“那……”
“看见你就烦。”陆归晚嘀咕,气急败坏道,“走走走,离我远点,不割了。”
他被穆清余的绿帽子理论气得哪儿还有颓废下去的道理,这种感觉很矛盾,这人总爱在他的底线上跳舞,偏偏拿他无可奈何,不能揍,不舍得揍,还要把他当祖宗当宝贝一样地供起来,甘之如饴。
穆清余跳到他背上,比一个胜利的姿势,又用力啵唧一口亲在他的脸颊上,陆归晚被他豪放的动作弄得向前踉跄几步,无语又甜蜜地停下,怔怔得像个傻子。
他轻咳一声,忍不住疑惑:“你真是穆清余?穆清余没这么黏人。”
“在家里躺了三天的穆清余早就已经想明白了。”穆清余说,“他躺在床上很寂寞的时候就去看外面的天空,看到星星和烟花的时候就想到刚交的男朋友,他觉得陆归晚对他真好,比爸妈对他还要好。”
“哦。”陆归晚难得接不上他的话。
穆清余把他夸上天,夸得像朵花:“然后他就想陆归晚真他妈让人帅断腿,那天在床上的时候也好性感,喘的声音很好听,喂我夸你呢,小晚哥哥你给我点反应好不好啊,我现在很认真。”
陆归晚托住身上背着的穆清余,立即下意识站直了,站军姿似地听着。
穆清余的话像羽毛,轻轻骚在他心口。
“后来想到那天在酒店里的事情他就睡不着,他翻了个身去听歌,结果大半夜,越听越来劲,听什么都像在喝春@药。”穆清余停了停,捡回点脸皮后继续,“他琢磨着这很不对劲,不行啊不能一直想着陆归晚,再想下去肾得亏了。”
陆归晚无意识中掐了自己一把,怎么回事,他想,这梦怎么还没到尽头。
穆清余大大方方地承认:“后来穆清余他自己终于想明白了,他就是弯了,一辈子都直不了那种,审美也不会再好了,天知道他以前多喜欢娇娇软软的omega,结果现在满脑子都只有陆归晚的八块腹肌和大长腿,靠,真他妈操蛋。”
陆归晚定了定神,下一秒穆清余的气往下吹在他的喉结上,这种挑逗最低级和直白,不知道他从哪儿学来了这些放浪的勾人招式,陆归晚有点不敢和他对视。
哦,原来这真不是做梦。
“当然不是做梦,你吱一声可以吗,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很尴尬,我寻思着我也不是什么妖精吧,怎么就把你的神给勾没了。”穆清余从他身上下来,绕到陆归晚面前,直视他的眼睛,他同样强势,“你看着我,陆归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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