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全眼中的光亮在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他紧紧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不怎么样。”
宋雁回皱眉:“她好歹长的不错……”
“我不喜欢。”张宝全语气生硬,“长的再好看我也不要。”
他这话很不中听,但宋雁回却感觉有东西在自己心里翻滚。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一字一字道:“你看不上她,那就去找一个能看上她的,送到她身边去。”
张宝全唇线紧抿,好一会儿才点头:“好。”
如果这是她想看到的,那他会尽力去做。
“还有,不要轻易找我。”宋雁回道,“有事我自会联系你。对了,我会跟府里说上一声,多光顾张家肉铺。”
言毕,她转身就回了临西侯府。
张宝全在原地,站了很久。
到了夜晚,整个清水巷都安静下来,只偶尔听到一两声犬吠。
今夜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晚。韩濯缨眼皮不知何故突突直跳,她想了想,干脆与翠珠同室而眠。
翠珠这丫头兴许是累极了,脑袋刚挨着枕头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韩濯缨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耳中听着翠珠均匀的呼吸声,她也觉得心安。
这几日的事情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里一一浮现。
她一直尽力保持着清醒,直到远处传来一慢两快的打更声,她才悄然松一口气。
三更天了。
翠珠呼吸细细,好梦正酣。
韩濯缨笑一笑,放下所有心神,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才两刻,也可能是一个时辰,外面院中忽然传来异动。
韩濯缨从梦中惊醒,立时掀开被子披衣下床。
床上的翠珠身体瑟缩,咕哝了一声,却并未醒来。
韩濯缨也无暇顾及她,直接开门,循声而去,几步跃至前院。
待看清眼前的一幕后,韩濯缨瞪大了眼睛。
月光下,只见她那个“兄长”素衣乌发,正与一人相斗。
很显然,失去记忆的他,身上功夫并未忘记。还没等她出手,他就三招两式将那人踩在了脚下。
谢泽看见她,微微皱一皱眉:“天冷,你怎么出来了?”
韩濯缨指了指他脚下的人:“他是谁?”
“不知道,应该不是好人。”
谢泽摇头,他睡在前院厢房,听到动静后,起身查看,发现院中有一人直奔后院。他初时以为是冲他而来,但一交手就知道猜错了。不管是他的敌人还是朋友,都不会派这种水平的过来。
“我,我是韩姑娘的相好,是她让我来的……”
韩濯缨听这人胡说八道,声音骤冷:“果真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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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温暖
谢泽轻嗤一声,猛地用力。
被他踩在脚下的人立刻惨叫起来:“我,我就是韩姑娘的相好,救命啊,韩姑娘,是你约我院中相会……”
韩濯缨恚怒,上前一步,直接踹了一脚,声音清冷:“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割了你舌头!”
谢泽瞧了她一眼,语气淡淡:“妹妹让一让,我来割,别脏了你的手。”他手腕翻转,锃亮的匕首在月光下泛起一道银光。
他身形刚动,脚下之人就连声喊道:“不要割我舌头,我招,我全招!”
谢泽唇角微勾:“说吧,为什么大半夜私偷偷潜入此处?”
韩濯缨也问:“谁派你来的?”
“没人派我,我是方癞子,就住在后街,我真的来找韩姑娘的……”
韩濯缨脸色一沉,向“兄长”伸出手:“还敢胡说?匕首给我,我来割。”
她从未去过后街,更别说见过他,同他相约了。她只听马大娘说过后街有这么一个混人,三十来岁,上无父母,下无妻小。时常欺凌弱小,连本家的寡妇都不放过。
“不,不是找你,是,是找另一个韩姑娘。对,对,是找另一个韩姑娘!她约我来的。”
“另一个?”韩濯缨冷笑,“另一个韩姑娘早就搬走了,她会约你来这里半夜相会?还让你翻墙进来?满口胡言!算了,也别只割舌头了,索性连脑袋一并割掉好了。”
韩家院墙不矮,怎么她才搬过来这么一丁点时间,就先后有人跳进来?
想到这里,她狠狠剜了这个所谓的“兄长”一眼。
借着月色,谢泽看得分明,听她将“翻墙”二字咬的极重,心知她是联想到了他,他只作不曾看见。反正他“失忆”了嘛。
“我……我是听说韩姑娘长的漂亮,她哥又受了伤,不顶用,就想着做一点风流之事……”
谢泽眉心一跳,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当即弯腰伸手,突然用力,在方癞子说出更不中听的话语之前抢先把他下巴给卸了下来。接着又如法炮制,咔咔两声,卸掉方癞子两条胳膊。
方癞子连惨叫也发不出来,只呜咽一声,翻个白眼,晕倒过去。
做完这一切,谢泽抬头看了一眼韩濯缨:“这种人,不用跟他多说,废了丢出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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