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吹过,韩濯缨脸颊的温度降了一些,她再次伸出手去:“你让我自己来吧。”
谢泽并没有交还巾帕,而是用食指在她白嫩的手心轻轻刮了一下:“等会儿,快好了。”
他刮她手心的动作极轻,仿佛是一片松软的羽毛划过,麻麻的,痒痒的。
酥麻感蔓延开来,韩濯缨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谢泽看在眼里,眉心微蹙:“冷么?”
韩濯缨隐隐有种异样的羞意,说不清,道不明。她小声道:“我不冷,你让我自己来就好了。”
她站起身,劈手自他手中夺过巾帕。手里握着巾帕,她仿佛有了底气一般:“你也不想想,七月怎么可能冷嘛!”
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柔顺的长发流泻,如同一块上好的墨色绸缎铺陈开来。
谢泽视线自她通红的耳根移开,轻笑一声:“对,你说的是。”
他扫了一眼石桌:“今晚七夕,说起来咱们好几日没见了。”
韩濯缨想也不想,直接回答:“六天。”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不对。说的这么清楚,仿佛是她在心里计算着他们分开的日子一样。
明明是要跟他保持距离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
缨缨不太经得起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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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脸红
谢泽眼眸璀璨如星辰, 薄唇轻扬:“嗯,记性真好。”
他语气轻快,仿佛带着些许的戏谑。
韩濯缨觉得他这话像是调侃, 又像是另有深意。她强压下心底的那些不自在,轻咳一声,尽量神色如常:“你先在这儿歇着, 我回去把头发梳一下。”
她说着还伸手指了指房间的方向。
“这样也很好看啊。”谢泽微微一笑,有些跃跃欲试, “要不, 我帮你梳?”
她此时长发披散下来,越发显得雪肤乌发,有种别样的柔美。尤其是她白玉般的脸颊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红晕, 眉梢眼角都有点羞涩妩媚的样子, 更让人心动。
谢泽之前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
韩濯缨果断摇头:“不要,我自己很快的。”
在不知情时,任由他帮忙擦拭头发,已经很奇怪了, 怎么还能让他帮忙梳发?
何况她原本也不是想去绾发来着。
只作不曾看见他眸中流露出的失望之色, 韩濯缨快步回房,走到梳妆台前, 掀开镜绂,对镜梳发。
因头发尚未全干, 还带着一些潮意, 韩濯缨也不绾髻,干脆仍让头发散着,只用两根缎带松松系了一下。
吸引她注意的,不是她稍显古怪的发式, 而是她泛红的脸颊。
铜镜光滑平整,不算特别清晰,但依然可以看出来镜中人面颊略微有点红。
韩濯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嗯,果然有些热。
也不知道他刚才看出来没有。
因为已经说了“很快的”,韩濯缨也不好在房中逗留太久。她整理情绪的同时,随手打开暗屉,取出一个冰凉的瓷盒,贴着面颊,试图给自己的脸降温。
青花瓷的盒子冰冰凉凉,确实有用。
可她眼角的余光闪过,自镜中看清了青花瓷盒后,手一抖,盒子差点掉落。
这不是他之前送给她的口脂盒子么?
韩濯缨快速将口脂盒子重新塞回暗屉,她深吸了一口气,以扇扇风,渐渐平静了下来。
冷静一点,你又没想着嫁入东宫,没想着成为后宫女子中的一员。
理好了思绪,确定镜中的自己并无不妥后,韩濯缨才款步走出房间。
谢泽站在院中,双手负后,留给她的是一个背影。
他身形修长,气质矜贵。然而韩濯缨第一眼看见的是他无意间动了一下的手。
她不由地想起他在她掌心的那一记轻点,手心莫名地有点痒。
韩濯缨轻轻摩挲了一下手,故意放重了脚步。
那种麻痒的感觉减轻了许多。
听到身后动静,谢泽立刻转身。他视线在她发间停留了一瞬,继而眸中漾起清浅的笑意:“缨缨。”
“嗯。”韩濯缨应了一声,没话找话一样,“你怎么今天回来了啊?”
“今天七夕,牛郎织女尚且要鹊桥相会,我怎能不回来看看你?”
韩濯缨避开他的视线,小声道:“这不一样啊。”
谢泽故意问:“怎么不一样?”
韩濯缨不想往这个话题上引,就信口说道:“我们是乞巧,又不是拜牛郎织女。”
她走到石桌旁边,那里有翠珠摆好的瓜果和乞巧用具。
“乞巧?”谢泽跟着走了过去。
韩濯缨点一点头:“是啊,对月穿针,祈求有一双巧手。”
谢泽垂眸看了看腰间的荷包,缓缓说道:“你现在手也不笨,荷包做的挺好。”
想到之前做荷包失败两次,唯一成功的还被陈宜玲等人评价真丑,韩濯缨一时分不清他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斜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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