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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九桢忽而泄气。
    他叹了口气回道:“太后。”
    “哦哦哦!”晏映恍然大悟,太后的闺名时人不常提,她虽听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也情有可原,随即才反应过来刚才先生说了什么,细眉一皱,“你不喜欢她,那为什么还把我气得摔到了呢?”
    她显然不信。
    谢九桢想起那天,每次都万分后悔,他静静看着她,轻声道:“是我不好,才会让你误会。”
    “误会?”晏映一怔,紧皱的双眉并未松开,这世界还有比“误会”二字更暧昧不清的词吗?这岂不是相当于什么解释都没说。
    “姚妙莲疑心很重,会在我身边安插眼线,她怕我有一日会威胁她的位置,所以格外关注我。”
    晏映眨眨眼:“只是这样?”
    “或许,她也确实意属于我,”晏映眼撅嘴时,谢九桢又赶快道,“但我心里只有你。”
    那句骂他的话便堵在嘴上,没来得及说出口,晏映张了张嘴,眼神忽然开始飘忽起来:“你说……我就信么?”
    谢九桢轻笑一声,再说话时语气就有些寒凉:“我倒是也很好奇,你心中的如意郎君什么样,还想遇上哪个心上人?”
    他忽然开始反客为主,把晏映打了个措手不及,原本要声讨她,结果变成他挑她的不是了。
    晏映心里也没数,其实先生已经算顶好的男人了,可如意郎君,当她看着心中欢喜才是。她不知先生是不是如意郎君,她只知道他算是一个好的老师。
    “我……我……”晏映答不出来。
    其实谢九桢也没想逼迫她,没有记忆,说再多都是徒劳,那些不曾刻在心头的画面,于她来说都是别人的故事罢了。
    但总归,说清误会,重头开始,比形同陌路好。
    “你可以慢慢想,”谢九桢抚摸她的头发,前一句话给了她莫大的温柔,然而后一句却加重了语气,“但那个人只能是我。”
    怎么这么霸道,这么蛮不讲理。
    可是他们两个本来就是夫妻,好像也确实该这样。
    她只是不习惯,先生忽然用这样的口吻跟她说话,还有,平日里瞧着无欲无求的人,竟然也能做把手掌伸进女人小衣里的事。
    想着想着,晏映就觉得被子裹着她太热了,尤其腰上那里,被他碰过的地方都火辣辣的。
    晏映将胳膊从锦被里伸出来,竟然生出一身薄汗,见了风,凉飕飕的,让人清醒许多。
    谢九桢没有看她,他拄着膝盖看着前方,一动不动,不说话,但是也不走,那声威胁之后,他忽然沉寂许多。
    晏映拉了拉他衣角:“先生,你有过别的女人吗?”
    她觉得自己疯了,怎么忽然问起这么危险的话题,可是在先生跟她说明心意之后,她就非常好奇这个答案。
    谢九桢还是没看她,声音变得低沉许多。
    “有。”
    晏映一惊,有种失望的感觉,问:“是谁?”
    谢九桢道:“失忆之前的你。”
    失望又统统收了回来。
    晏映张了张口,心头像是滋生了无数根藤蔓,有种异样的喜悦感,又有些怅然若失,她喃喃开口:“这么说,我与先生已经……已经……”
    “那不然呢?”谢九桢转头看她,“我又不是不行。”
    晏映总觉得他这话有些阴阳怪气的,好像意有所指,可又不知道他暗示什么,只是在他转过头来时,她发觉他双眼变红许多,脸色也变得很不自然。
    这……这药效还没过吗?
    她都要跟先生谈完人生了。
    晏映有些害怕,伸手去推他:“先生,要不出去坐坐?”
    可这一碰,竟听到他“嘶”了一声。
    晏映低眸一看,先生肩膀那里已经渗出殷红血色,是伤口又裂开了——一定是因为刚才摔倒后一番折腾,还给她抱到床上。
    她急忙从被窝里出来,伸手撩开他肩上的衣服,眼中有心疼:“还好出血不多,得重新上药了。”
    她不知她贴得太近,也不知自己从被窝里出来时,衣衫不整,冰肌玉骨现于人前。
    谢九桢猛然攥紧了膝头的布料,声音哑得分辨不出原来的音色:“回去,盖上被子。”
    晏映听他声音不对,还以为他是因为肩膀上的伤,呜呜在伤口上吹了吹,皱眉问他:“这么疼吗?”
    谁知下一刻却被扑倒在床上。
    谢九桢压着她,十指交扣,锁住她的手:“你不知道我药效还没过吗?”
    晏映欲哭无泪,知道啊,但我看你伤口裂开了,一时情急忘了嘛!
    谢九桢忽然低头,咬着她胸前的系带向外扯了扯,轻声道:“这药,是你买的,药劲,的确很大,映映,我忍不住了……”
    先头他说话时都是威胁的语气,此时却带了一丝祈求的意味,晏映的心忽忽悠悠飘飘荡荡的,被他焚烧带起的欲.火也纷纷开始燎原。
    刚才他将话都讲清了,心意也让她知晓了,那根刺也被拔除了,两人本来就是夫妻,好像,这样也不是不行?
    晏映为自己飞快转变的情绪而感到羞耻,可是谢九桢的侵袭也容不得她拒绝,刚才在地板上时,药效只是初初发作,尚可忍耐,而长时间的压抑之后,犹如坝溃泄洪,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她该祈祷的是先生还能留有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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