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淮用力摇着头挣开胡澜的钳制,咒骂着挣扎起身,可身上松软得没有力气,眼睛又被丝帕蒙住了什么都看不见,才站起来就被身后的椅子拌了一下,摇摇晃晃地往后仰倒。
站在身前的胡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旁边,一手托住司淮的后腰将他捞回来,一手穿过他的膝盖,微一用力就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低笑道:“你还是不要胡乱挣扎的好,不然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无耻之徒!放开我!”司淮用力挣动了几下无果,只觉得眼前的漆黑似乎在打着转,只好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
胡澜抱着人出了房间,闲庭信步一般慢慢走着,饶有兴趣低头看了司淮一眼,嘴角玩味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无耻之徒?你一个仙门弟子,不光明正大地上澜沧山捉妖,反而扮做女装引我出去,反倒骂我是个无耻之徒?”
“我……”司淮在心里暗暗又把出馊主意的灵隽骂了一遍。
他现在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想扮做姑娘引蛇出洞,没想到这条蛇出来得猝不及防,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进了妖怪窝,现在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心里虽然有些后悔听了灵隽的话,但嘴上仍旧不肯软下来,愤愤道:“有本事你把我放开!我们光明正大地打一场!”
“打一场?我可没有这么多闲余的心力,要打在床上好好打……”胡澜的声音里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说话间已经把怀里的人扔了出去。
司淮身下一空,随即落到了一团绵软的锦缎上,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被扔到了床上,暗道了一声不好,挣扎着要爬起来。
胡澜不打算给他抵抗的机会,将司淮面朝下摁在了床上,抬腿用膝盖抵住了他的后腰,轻而易举地压得身下之人不能动弹。
司淮吃痛闷哼了一声,将脸埋在被子里左右蹭着想要把蒙眼布蹭下来,没想到胡澜三两下打的结十分紧,蹭了好一会儿都没透进一丝光亮,耳边倒是响起了“叮叮当当”的清脆铃铛声。
感觉到一只手抓住了右脚脚腕,司淮心下一惊用力往后蹬了一下,什么也没有碰到,不禁骂道:“你想做什么?放开我!你给我戴的什么东西!放开我听到没有!?”
“我只是蒙住了你的眼睛,没想到你连铃铛声都听不出来了?”
胡澜似乎被骂得心情越来越好,松开抓着他脚腕的手,顺势压到司淮背上,伸手在他脸上轻划了几下,又轻轻拍了拍,笑道:“我第一次和男子寻欢,应当舒舒服服的才是,你这张嘴有点吵,我去给你弄碗失声的汤药来。”
“你……”司淮一句话才开了个头,身旁那道带着脂粉味的气息便不见了,连起身离开的的脚步声都没有,像凭空消失的一般。
来去这般自如,修为想必不会太低,这一点灵隽倒是说对了。
若是以往,司淮很乐意碰到这种修为高的妖怪,既可以大显身手又能够增长自己的修为,可现在他被这样一只妖封住了修为捆到了床上,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那妖物想做什么,心里竟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灵隽这个王八蛋!还说会护好我!”司淮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咬咬牙使力往里侧滚去,才把自己翻了个面。
胡澜也不知道系了个什么东西在他脚脖子上,这一动就发出一连串清脆的铃铛声,提醒着他马上就要被一只幻化成人的妖行玷污之事。
这种不堪的念头才从他的脑子里浮现,一道脚步声便朝他走了过来,一步一步由远及近。
甜腻的脂粉味被清冽的冬日寒风吹淡,似有松柏的寒霜气扑面而来,司淮侧了侧耳朵听不到来人嬉笑的声音,一时判断不出他想做什么,摇了摇有些晕乎的脑袋让自己保持着清醒,脚下瞪着床配合着身体往后挪。
脚脖子上的铃铛被这一连串费力的动作弄得叮当作响,司淮咬牙切齿地低骂了一声,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
不等他挣扎出个结果,一双手已经摁到了他的肩膀上,司淮只觉得天地猛地倒旋了一下,又被人脸朝下摁到了床上,半个身子压在他的背上叫他翻不过来。
“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就把你大卸八块扔到街上喂狗!”司淮骂了许久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不断扭动着身后被捆起来的手,感觉到身上的人将他的手牢牢捉住似乎在解着绳子,才停止了乱动。
他一时摸不透这人什么心思,这种不要脸面的人总不会是被他骂了几句就把绳子解开,难不成是要解开再换个姿势绑起来?
司淮强自冷静了一会儿,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不一会儿手上的束缚果然被解开,他慢慢动了动被勒得有些生疼的手腕,想趁他不注意把蒙眼的布扯下来,才一抬手就被捉住了手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翻成了正面朝上,两只手被对方一只手抓着压到了头顶上,力道大得挣脱不开。
一只带着温热的手轻轻擦过他的唇瓣,将脸上散碎的头发拨到了两侧,司淮羞愤到了极点正要破口大骂,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微微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紧紧地用上齿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身上那人靠得离他很近,近到连呼出的气息都喷在了他的脸上,落在额头上的两片薄唇有些微凉,仿佛沾了满身的冷冽寒意还没有离开。
周身的脂粉味霎时间都消失不见,只余下一缕极淡的透着些冬日霜寒意的檀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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