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王粒粒在心底骂了句缺德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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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你昨晚睡得像死了一样,喊都喊不醒。”程海东打着哈欠道,“我昨晚起来喝水,绊了一下砸在你身上,问你有没有事,你都没吭声。”
但是他实在太困了,兰菏没回应,他喝完水也就睡了。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是不是不大好呢,万一兰菏其实晕倒了,他岂不是不知道。
“太累了,睡得有点沉。”兰菏也不能说自己半夜……练瑜伽吧。
白天陈星扬把砚台的事悄悄告诉了隔壁剧组,隔壁剧组也偷偷调查了两天,查了监控,可想而知没有人藏砚台的片段。
砚台是找到了,他们还是不敢用啊,正琢磨是不是还是办七天法事的时候,警察来了。
警方表示,他们刚刚侦破了一起偷盗墓碑的案件,作案者把墓碑上的刻字磨掉后再行销售,偶有一些石料好的,也制作成了其他物件贩卖。
如今正在联系受害者,无论是墓碑被偷的家庭,还是购买了产品的。
根据账本和作案者交代,其中几组被剧组买走做道具了。
听完,隔壁剧组的人都傻了。
难怪啊!他们说这砚台不对劲,怎么老闹鬼,还有人说是个文雅的鬼,看上了老砚台,感情根本就是用墓碑做的啊!!
一直保管砚台的道具都想晕过去了,那他岂不是跟别人的墓碑待在同一个房间。
来者正是王粒粒,他看剧组的人脸色都不对,便追问。
“说出来您不要觉得我们……在骗您。”对方迟疑地道,“前些天,我们剧组的砚台一直不见,后来才发现莫名其妙都到了酒店的柜子里,监控却找不到放砚台的人。而且拍摄的片段里,砚台还会自己动。”
王粒粒:“哦……”
剧组的人反而有点愣了,怎么警察同志这么淡定的啊。
王粒粒都被鬼差托梦了,这事儿他根本不觉得奇怪,要不是职责在身,他甚至想说你们这算什么,看看我,我的笔记本都被鬼差借走了!
当然,说肯定是不能说的。
王粒粒咳嗽一声:“这个,反正砚台我还是带走吧,至于钱之后我们案件处理完毕了会联系你们,看能退还多少。”
“好好,没事。”这砚台他们正愁怎么解决,都说警察正气足,他们要压不住,那还得了。但是既然发现这事儿的原委,最好还是请人来扫扫邪气吧,也太让人发寒了。
再说王粒粒,他离开的时候,被一群鸽子给吸引了。
准确地说,是躲着一个男演员飞的鸽子群。
好像是拍一出戏,男演员需要和鸽子群接触,但鸽子老躲开,没法同时入画,导演正喊着让那男演员动作快点,趁鸽子不注意和它们合影。男演员都无语了,说我要怎么比鸽子还快啊。
王粒粒看得一乐,那边已经利用错位拍完了这条,男演员疲惫地拿水喝。
王粒粒就站在旁边,片场人多,也没人管他。
看了两眼吧,王粒粒就觉得这演员有点眼熟,主要是眼睛……
这时,那男演员也抬头,和他四目相对。
王粒粒一犹豫,问道:“您好,您……”
男演员迅速打断他道:“是要合影吗!”
王粒粒“啊”了一声,稀里糊涂就道:“好啊好啊。”
就拿出手机和对方合影了。他想到了,眼熟嘛,估计就是看过这个演员的戏,长得多好啊,应该正当红吧,还挺平易近人。
但他有点不好意思问人家叫什么名字,那不就尴尬了么。
“嗯,谢谢啊!”王粒粒不想暴露,含糊地道,“……爱你哈,哥、哥哥。”
兰菏:“……”
王警官,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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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兰菏再次魂离体外,找到徐贵。
徐贵已经换了一身新衣,兰菏按照他的习惯,仍烧了长衫,只是光鲜亮丽多了,他见到兰菏就感恩戴德,“多谢来大老爷为我伸冤!”
“没事,主要是阳间的警察做的。”兰菏说道,“墓碑会给你新立一个,剧组那边估计还会给你上点供。你自己现在什么打算呢?”
徐贵喏喏道:“我一介野鬼,哪有什么打算……”
兰菏想想道:“虽然你尸骨无存,无法投胎,但是可以去寺庙、道观之类的地方待着,听听经,有时或许还有施食,如此一来,也许还有机缘可以超拔。”
徐贵垂首道:“我知道,只是大老爷,我鬼力低微,离不开死地太远。”
他是小鬼中的小鬼了,很多技能都不会,活动范围也不太大。要是砚台被卖远点儿,他估计都没法像之前一样跟着做点手脚了。
“是么?”兰菏琢磨还有空,“那我捎你去觉慧寺吧。”
徐贵跪下来就想磕头,被兰菏拦住了,“早不兴这个了。”
说来兰菏一开始真是觉得徐贵太打扰他了,才理会徐贵,倒管出这么一桩事,徐贵也挺倒霉的,帮鬼帮到底吧,兰菏领着他往觉慧寺的方向去。
有兰菏勾着,徐贵自然是去哪里都成。
不多时已到了觉慧寺外,远远的兰菏就看到一盏红灯,知道必然是同行,上前一看,还是认识的,“严三哥!”
“唔?”严三回头一看,醉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是……小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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