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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菏拖着行李回自己公寓,影视基地和下一个拍摄点,那是分别在京城两头呢,这次很幸运,可以睡两个懒觉,再去工作。
他才走到电梯前,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从背包里掏元宝……
“我不是来要钱的。”老白大摇大摆走过来,接过了元宝,说道。
兰菏:“??”
您在说什么胡话……
老白把元宝收好,笑嘻嘻地道:“嘿嘿,你前几日在阴曹地府可是闹了一回?”
“你都知道了?”兰菏有点忧心了,“我是和守门的鬼吏吵了几句,这件事不会闹大了吧?有没有给你惹上什么麻烦?”
“这算什么事儿啊,我们东岳阴司哪天不和那头吵架。就是阴间消息传得快,你可是名气大涨,牙尖嘴利啊。”老白看起来对兰菏的行为,是赞赏居多。
兰菏感慨,没想到我在阳间还是区区小透明,在阴间倒是成了三线名鬼……
老白不知他想什么,续道:“严三谢你呢,只一时抽不开身,他说是那鬼吏后来还给你使了绊子?给你找补回来了,把那家伙牙都打断了。还有,胡大姑娘也下山办差了,随我一道来,想同你见一面呢。”
兰菏一时放下了名气不名气,问道:“胡大姑娘找我做什么,能不见吗?”
他虽然想问淼淼的事,却觉得问问老白就算了,很不必去见胡大姑娘吧。
“……胡家人可是记仇得很,你确定不去吗?”老白的意思还是让兰菏见见。
兰菏:“哦,她又不知道我是谁,只能报复你吧。”
这叫父债子偿。
老白:“…………”
兰菏:“好吧好吧,我见,她在哪?”
老白:“车库里,没告诉她你家在哪儿。”
兰菏也不离魂了,反正胡大姑娘知道他是生无常,只拿了只口罩来戴上,就和老白一起下去了。只见胡大姑娘正盘腿坐在一辆小车上,见他们来了便跳下来,笑盈盈地道:“今日来办差,便想和老朋友叙叙旧。”
虽然只见了一次,但胡大姑娘俨然要把兰菏当知己了。原因大家都知道。
兰菏也很识相地把一把香交了出来,胡大姑娘接过狐头狐脸、急不可耐地嗅了几下,才貌似文雅地擦了擦鼻子,将香先揣好,然后似笑非笑地道:“你真的不带我回家么?”
老白给兰菏挡了,他收了钱还是很愿意挺身而出的,“大姑娘,这是我们东岳阴司的人。”
“嘻嘻,我知道,援建黄泉路……我都听说了,真是东岳的好无常。咱们都是东岳一脉,总是自己人,我也是忧心,小来是生无常,近来京城不太平,他若受了牵连怎么办。”胡大姑娘笑得眼睛也眯了起来,闪着精光。
“京城怎么不太平了?”兰菏不明所以,“这清明不都过去了么。”
胡大姑娘眼睛在他身上刮了好几遍,才问道:“还不清楚么?你可知道这京城的镇物?”
华夏风水有镇法和镇物,常见的镇物比如桃符、石狮子、瓦将军,都是镇妖辟邪用。
不过那些镇宅所用,而城市,也是需要镇物的,比如不少城市都修塔作为一城之镇物。
而对于一座皇都来说,镇物就得更厉害了。京城重地,历朝历代,都有皇家风水大师设下镇物,比如京城就有旧五镇和新五镇,以五行镇物镇住东南西北中五方。
像觉慧寺的大钟,传说就是新五镇中的西方镇物,属金。
兰菏道:“我依稀听过,好像有觉慧寺的大钟。其他不记得了,而且无论旧五镇,新五镇,好像版本也不止一个?都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咦,对了,我好像听说妙感山的金顶,其实也是金属镇物?是吗?”
“这个嘛,有的真,有的假,至于哪个是真……”胡大姑娘按了按嘴唇,示意不得宣之于口,“除了这明面上的阳间风水高人设下的五镇,其实还有暗五镇,是京城的仙家们联手设下的,已有千年历史。要我说,不是这暗五镇,什么新五镇老五镇,也设得没那么顺利。所以近来,暗五镇出了些问题,甚至影响到了明五镇……妖邪们都坐不住了。”
但具体是什么问题,又出在何处,她也不能随便说。
兰菏仔细一回忆,之前听他们说过什么时节不对,小红小绿那样的厉鬼都作乱,可能就是指的这个,甚至老白为什么需要从人间借人手?也许亦是因此。
“大姑娘是为了此事奔波?严三哥说京城是高人最密集的地方,我觉得应该轮不到我被牵连吧。”兰菏半开玩笑地道。
“我也是担心你不是。”胡大姑娘的眼睛在兰菏和老白身上来回乱转,“你看你都不知道这事儿,明明就在京城地界上。老白也是的,不提醒提醒。”
老白讪讪一笑,他拿了钱答应不让兰菏干什么活儿,自然也不必特意告诉兰菏这些事。但之前他是拿阴司忙碌来搪塞胡大姑娘,现在被大姑娘看穿了,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谢谢胡大姑娘提醒,我以后一定多给您供香。”兰菏机灵地立刻道,果然看胡大姑娘露出了笑意,又转移话题,“对了,我……认识一个人家的小孩儿,是打妙感山栓来的,额头这里有道褐色的胎记,平时总是大哭不止,偏偏见了我就不哭……”
“哟,你见到淼淼了?”胡大姑娘漫不经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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