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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人不同命啊,他这邻居长这样,靠脸就能吃饭了。不像他们这些家户型宗教服务供给者,在京城这片土地上,竞争激烈,要跟和尚道士喇嘛顶仙的阴阳先生等等同行,有时候甚至是女巫抢生意……房租饭钱都岌岌可危。
    应韶看着邻居被蛊惑完,无视他们,开门进了自己家,这才招呼师弟们回去,要布下法阵,严阵以待!
    ……
    兰菏一关上门,就抽纸巾擦了擦脸,弹他一脸水也不知道干不干净,邻居今晚这是想干嘛呢。他赤脚走向厨房,心想可刚才那蛊对他怎么没用?
    兰菏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应韶的蛊惑没用应该不是他学艺不精,也不是自己的无常身份——这无常也没说能免疫蛊毒攻击啊。
    他估摸着,是自己他身上还有胡大姑娘送的指甲盖儿,迷惑人心是老胡家的看家本领,因此才没被迷住。
    他随便琢磨了一下,也没往心里去,拿了瓶装水出来,晚上喝点水,再吃点外卖水果就对付了。
    兰菏吃完水果,躺在床上看了会儿剧本,想着剧情就睡着了,半夜才被冷醒,爬起来一看,老白坐在他床头,阴森森地问道:“你还有钱啵?”
    兰菏:“……”
    兰菏崩溃地道:“这才多久,你就没钱了?有没有五个小时?”
    啃老也不是这么啃的吧,过于勤奋了。
    老白搓搓手,“都怪胡大姑娘,她埋怨我瞒着你的住处——我可是替你挡住她的搜寻了。她一生气,拉着我非要和我赌钱,把钱都给我赢走了。”
    “没了没了,真没了,我一颗也没有了!你过几天再来!”兰菏无力地爬起来,想关窗户。
    外头一阵一阵阴风刮进来,明明已经是夏天了,却阴寒得如在黄泉,他本以为是因为老白在,谁知往外一看,飘着十好几号冤魂。
    这些冤魂手腕上都系着丝线,悬停在空中,正在辨认方位。
    兰菏:“唉……”
    好累,能不管吗?
    但这些冤魂样子,像是被人拘着……要是视而不见,好像太冷酷了吧。
    应韶的屋子门窗都贴了符,这些冤魂是被拘役为仆,但也因为是冤魂,神智不是特别清楚,看着兰菏家大开的窗,就琢磨从这边进去。
    结果排着队从窗户进去,就见里头坐着无常,不是一个,而是两个,配置相当齐全。
    其中一个无常幽幽看他们一眼,疲惫地道:“来都来了,跟我走吧。”
    众鬼:“…………”
    鬼还没到手,两个无常已经商量起来了:
    “非要送啊?唉,看在你的面子上,拉觉慧寺去吧。”
    兰菏讶然,“你也送觉慧寺?不是应该找个道观吗?”
    老白:“你懂什么,花他们钱办自己事儿,超度完我给拉东岳去。”
    兰菏:“……”
    ……
    隔壁。
    应韶正襟危坐,随时准备迎接大敌。
    两个师弟则跺了跺脚,“师兄,你说什么时候才来啊,我脚有点麻了。”
    应韶看看都子时了,笃定地道:“应该快了!”
    .
    觉慧寺。
    月色如水,宋浮檀和思空坐在庭院中下棋,窦春庭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旁观。
    因为上次离魂一去多时,下达黄泉,宋浮檀身体略有不适,便在觉慧寺住几日休息,窦春庭也被打发来陪表哥。
    思空落下一子,微微一笑,“你有些心浮气躁。”
    虽然宋浮檀看上去仍是一如既往的从容,但思空能从他的棋路看出来,心思确是乱了。
    窦春庭还懵呢,哪有哪有,姑姑还让他注意表哥的情况,他可半点没看出来表哥心浮气躁,不还是安安静静,要么看书要么写稿子吗?
    宋浮檀被思空道破,索性放下了棋子,大方承认,“那就到这里吧,没心情了。”
    思空颔首,站了起来。
    “思空。”宋浮檀忽然喊他,“你会金轮咒么?能不能教我。”
    思空却是讶异地看了他一眼,这还是宋浮檀头一次要向他们学什么东西,“会,你要学,必然也是很快的。”
    宋浮檀是师父口中的“病身红莲”,佛家推崇莲花,病身红莲指的即是历经劫难,却心性如红莲坚韧清净,不可动摇,正因如此,那些妖邪从来无法侵入他的心神,拿他没辙。
    也因此,一个金轮咒,宋浮檀想学,不必担心学不会。
    “金轮咒是什么?”窦春庭状况外地问道。
    思空饱含深意地笑了笑道:“持此咒,夜梦所思之人。”
    宋浮檀的手指在石桌上点了几下,算是默认了。
    从第一面起,他就对小来有好感,这是在阴间或阳间都从未有过的。他甚至从未想过,自己会觉得一个阴间生物可爱。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都死两百多年了。也正因为对方来自阴间,宋浮檀连他的全名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跃跃欲试,又举足不前……现在又是许久未见,他想,或能梦里见一见?
    窦春庭“哇”了一声,“表哥你恋爱了?不对,恋爱了可以直接见真人啊,难道是单恋?”
    宋浮檀站起来,并不打算和窦春庭分享自己的事,“你可以回去睡觉了。”
    “我不,我也想学这咒啊。表哥,你到底想见谁,你告诉我,我保证不跟姑姑、姑父说。”窦春庭抱着桌子不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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