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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浮檀被逗得轻笑出声,“你听过当头棒喝吗?”
    兰菏就是不信佛也听过这个成语,“当然了,就是突然吓人,让他们领悟道理……咦,你的意思是大师刚才也是在当头棒喝?还真直接用棒子打的啊?”
    “这可是临济宗的拿手本事之一,佛学界有‘临济将军’之称。”宋浮檀悠悠解释。
    其实和尚也很有多种,并非人人都“拈花一笑”那么温柔,拳来脚去都有。
    临济宗这流派的风格就一直很峻烈。
    当初临济初祖,义玄法师修行时,那不是被棒喝一次两次啊,是问了三次,三次都被棍子打。德山宣鉴法师更是凶猛,徒弟说话也打三十棒,不说话也要打三十棒。
    德山棒,临济喝,正是“当头棒喝”的起源。
    不过人家动棍子,都是为了让人开悟。他们出名后也有人模仿,乱打,乱喝,但是没功力打了也白搭,那就不叫峻烈了,叫鲁莽,反惹嘲笑。
    这位不动法师,就非常复古,擅长棒喝弟子,在当今可算是很少见了。就因为颇有古风,还和德山法师一样,精研《金刚经》,他在业界也被称为金刚法师。
    而且吧,人家德山法师那棍子打下去,还分类型,有招式的,有让学者归正路的棒,有验证虚实的棒,有勉励性的棒,等等。
    最牛逼的一种叫盲加瞎棒,这种棒属于没道理,抬手就打……
    “盲加瞎棒?打你就打你,不挑理由啊。”兰菏第一次知道,“当头棒喝”还这么系统,而且是人家这流派的特殊风格,他咽了口口水,赞叹道:“厉害,这才是猛男应该修的佛啊!!”
    宋浮檀:“…………”
    这时候,下头那老和尚突然一抬头,眼神清凌凌地看了过来,极为犀利。
    兰菏顿时像被北极的风拂面,不过不动法师也只看了一眼,就一笑了之,离开了院子。
    兰菏沉默了一会儿,才恢复,“他是不是看到我们了?”
    宋浮檀道:“一直能看到。”
    兰菏囧道:“那我刚说他们猛男,岂不是也听到了……”
    宋浮檀刚想安慰,兰菏很快活泼过来了,“那应该没事,我夸他们呢!”
    宋浮檀:“……”
    兰菏索性坐在屋顶和宋浮檀聊天,“我听说最近京城有些乱,难怪你老是离魂,要小心一点呀。”
    见他关心自己,宋浮檀点头,“我知道。你也很忙吧。”连吃饭也没什么时间了。
    “倒是还好。对了,上回那个给我们使绊子的守门吏,我朋友把他的牙给打掉一颗,哈哈哈哈哈!”兰菏给宋浮檀分享起上回一同下黄泉经历的后续。
    宋浮檀看他露着笑意的眼睛,忍不住心底不安的跃动,说道:“我姓宋……”
    要把名字告诉我?兰菏半是惊讶半是了然,就像他早也在等这一刻。
    只是,宋浮檀不过说了两个字,身形竟不受控制地向后移。
    “这是怎么了?”兰菏跳起来。
    “……要回魂了。”宋浮檀略带懊恼地刚说罢,已经被不知何处来的清风送走了。
    “诶!”兰菏一愕随即露出笑容,虽然没听到名字,但至少知道对方有这份心了,他跳起来招了招手,轻松地道,“算了,下回再说吧!”
    嗯……
    宋浮檀只觉瞬息之间,天旋地转,自己也回到了身体之中,再次睁开眼时,窦春庭正紧张地趴在床边看他,“表哥,你还好吧?我看你又离魂了,赶紧找思空法师把你弄回来,他说幸好你走得不远……太可怕了,在寺庙里也能离魂啊。”
    宋浮檀面无表情地看着窦春庭。
    窦春庭:“表哥?”
    宋浮檀站起来开始殴打表弟。
    ……
    应韶守到快天光大亮,实在困到不行了,还是什么都没出现。
    他都郁闷了,“是不是耍我呢,还说今晚要我好看,浪费我这么多钱!”
    师弟们也很郁闷,不但是满腔豪情被消磨光了,主要是花了钱啊,“就是,好穷的。”
    “不行,可能是为了麻痹我们,要在最后一刻来。”应韶洗了把冷水脸,努力睁大眼睛,这时身体忽然猛地一颤,吓得连个师弟都大叫起来。
    “师兄,师兄怎么了!”
    “是不是中咒了?”
    “没事……”应韶把手机拿了出来,“来短信了。”
    他点开一看,是个陌生号码,里面只有一句话:算你狠!走着瞧!
    应韶:“??”
    神经病啊。
    兰菏早起下楼吃早餐的时候,看到应韶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也在买豆浆油条,两人对视了一眼,“早安。”
    兰菏问:“你整晚没睡吗?”
    应韶勉强一笑,“是啊。”
    兰菏故意道:“嘿嘿,我睡得特别香。”
    应韶:“……”
    白蛊惑了!白蛊惑了!
    既没听到八卦,也没什么动静能吵到邻居!完全是在给邻居助眠!
    ……
    兰菏又在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去郊区的拍摄地集合。
    这里的院子都相当有年纪了,或者说这一带的建筑都比较老,附近还有个民俗村景区呢。
    程海东迅速开始八卦,说导演原来勘景都看好了,租下房屋做拍摄地,谁知道临时出了差错,村里有人喝多了,居然一下把几处的院墙都给撞了,连屋子也有了些损毁,连布好的景也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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