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菏拍戏也不肯带她去, 等得她都快发霉了。
兰菏还没回答,胡七十九鼻子抽动了一下,“什么味道?”
她冲到客厅去, 就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的白五,立刻就炸毛了,是真的炸毛,兰菏看到她光洁的脸上好像还飘出来几根胡须……
胡七十九还以为白五是偷偷跟着兰菏回来的白门,兰菏不老装看不见么,是她表现的时候了,她可是一个能看家护院的胡门。
“哪来的刺团,擅闯本仙姑的地盘。”胡七十九指甲一下变长了,眼神锋利如刀,扎向白五。
白五的眼眶又红了,“前辈,我是跟着尊家回来受供的……”无助、柔弱的话音像钢针,扎向胡七十九。
胡七十九捧着不锈钢饭盆倒退几步,差点吐血,“你说什么?!”
她嗓门一大,白五又蜷缩在了沙发上。
兰菏走了出来,“你别吓他。”
胡七十九:“……”
胡七十九无语凝噎。
胡门,我是胡门吧?是狐狸精吧?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兰菏解释道:“我在剧组时救了只刺猬,它要留在我身边报恩,后来我看它品行的确不错,就决定带回来养养。”
这俩月还是发生了不少事的。
白五流泪:“你也没说,你已经顶了胡仙。”
兰菏:“我没有啊,像我这么善良的人,会只救过一只野生小动物吗?这只也是救助回来的,在我家养伤——哎,胡七十九,你伤好了吧,回不回山上?”
胡七十九在地上打起滚来:“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明明是我先来的,我都给你家搞了两个月卫生,还自学了通管道!怎么可以让这丧门趁虚而入!”
刚刚还喊刺团,现在堂而皇之喊起白门的蔑称了:丧门。
兰菏:“???你真学了通管道?”
“你不要打岔。”胡七十九继续蹬腿儿,“你说养丧门就养丧门,还要把我扫地出门!知道我跟着你,花了多大的勇气么!”
这个兰菏是真的不明白了,“多大?”
胡七十九:“一个弄不好就要被胡大姑娘给撕了啊呜呜呜,死丧门,怎么可以在我趁虚而入的时候趁虚而入呜呜呜……”
兰菏:“……”这时候是不是该说禁止套娃。
就算兰菏没明说,以胡门的脑子,知道兰菏跟胡大姑娘认识,胡大姑娘还送了指甲,猜也猜到会是什么情况了。她还想趁机截胡了胡大姑娘,没成想,倒被个刺团给截胡了!!
亏大了,拿着一个不锈钢饭盆干了俩月卫生,被截胡了啊。这不止是亏了的问题,还严重伤害了狐狸精的自尊心,古往今来,哪有狐狸精输给刺团儿的。
胡七十九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它品行不错,难道我就品行低劣么!我恨你了!我要剁尾巴了!”
她开始撒泼发疯,揪着自己剩下的半条尾巴。
不过光嚎也没动手。
这么一喊,兰菏都有种自己是渣男的错觉了,“你冷静一点,当时的情况不太一样。你饿不饿,我找点香给你吃。”
胡七十九用袖子一擦脸,把不锈钢盆往地上摔,恶声恶气地道:“快点。”
兰菏盯着不锈钢盆看。
胡七十九默默伸出手,把摔倒的盆儿扶正了。
兰菏去拿香,准备搭个小香塔。
他进去了,胡七十九收起了哭脸,镇定自若地抠着指甲对白五道:“会些什么啊?”
白五惊恐地看着胡门变脸,“我,我会带财,还有治病……”
带财倒也罢了,白门都是这个。
听到治病,胡七十九露出了尖牙:“不准你治病!跟我撞设定了!”
白五:“…………”
胡七十九完全不像在兰菏面前那样撒泼,看白五被吓到缩起来,一吹指甲悠悠然道:“虽说你会先受供,但别忘了,我才是先来的,我肯定不会走的,兰菏迟早会被我烦到也给我供上。到时候,论排名,我要在你之前!”
无论家仙、坛仙,也不是只能供奉一个,热闹一点的,像那些出马弟子,一个堂口几十上百仙家。
但是,仙家多,必要有规定,否则会打吵起来。仙家的牌位次序就决定了他们的话语权,定下长幼尊卑才不会乱。
如果有师父,当然可以让师仙来定。但兰菏是自己接回来的家仙,可以让仙家们自己定。可以按本事大小来排,而也可以按门第来排,也就是胡黄白柳这个次序,排序一般要所有仙家都心服。
胡七十九是胡门,在门第上已是占先。
白五鼓起勇气道:“也不一定吧,要看尊家意愿的,我觉得你打不过他。”
胡七十九:“………………”
那些仙家闹当香差的弟子,是因为本身没有任何本事,但兰菏不一样,没有师父,还有阴司,没有师仙,靠自己镇压。
白五虽然胆小,但他有近视眼镜,看得到胡七十九摔个饭盆还要看兰菏的脸色,打得过就怪了……
这些胡门,惯会仗势欺人的。
都是仙家,再胆小也是有争先的心。
这时候兰菏也端着一个餐盘出来了,上面用香搭了两个小塔,他看了一眼两个仙家,问道:“没打架吧?”
胡七十九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兰菏把其中一个分到了胡七十九的饭盆里,烧了两张纸钱,分别往中空的香塔里一丢,整个香塔就窜起了火焰,香烟袅袅,他似笑非笑地道:“你尝尝,这个不是劣质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