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五不安地回身。
新娘子:哇,真的傲,都不带理会的,有我巡春哥哥一点风格了。
马褂男鬼气急,正要招呼动手,就见树丛后飘出来一名穿着阴司制服,没戴帽子却拖着锁链的无常,身旁还有个提着剑的黑衣男,和个红衣少女。
兰菏一笑,现在才出现呢,一则是想看看这婚庆公司是否还有同伙,二则是他找的同事一直没到,没兄弟一起群殴就很不带感。
白五松了口气,可算出现了,在兰菏鼓励的目光下,他道:“我,我们是来打击违法行为的。”
新娘子:“??”
语气好像……有点软?和想象中好不一样啊!
胡七十九也振臂高呼:“你们被包围了!”
“神经病,你们被我包围还差不多。”马褂男鬼轻蔑一笑,不过虽然自己这边人多,他也不想和无常拖太久,挥手让小弟们上,自己准备撤了。
兰菏念道:“牛马识途赴阴城,永辞山岳洞幽冥。纸墨难言参阎君,日月无光眼睛明!”
他念罢,先前就偷偷洒在四周的纸牛纸马即刻站了起来,仰头鸣叫。
马褂男鬼一看,就拽紧了自己的小毛驴,回身,却见三面都有牛马,剩下那无常身边,倒没有牛马,只有黑衣男牵着一头驴子,比他牵的驴还小了一圈。
马褂男鬼:“你……是来都来了?”
兰菏的帽子给陈星扬了,要是戴了,他估计认得早一些,但现在看到他出手这么阔绰,也有了怀疑,这个手笔不是阴司小来,也是小来的爱子。
兰菏没理他。
倒是辅警小宋很积极地冲了上去,手里长剑一挽。
马褂男鬼将驴子先放了出去。
宋浮檀不理,看他想硬闯出去,弹了几张符,上写无量无边,四个墨字变幻形体,组成了符文,接着,马褂男鬼就发觉眼前的路变得遥远不可期。
与此同时,他那头健壮的驴也冲到了宋浮檀身前。
矮了一头的001号转身,抬起金光闪闪的后蹄就踹了出去!
这一蹄可不简单,是王三奶奶亲自修补的,一蹄子踹过去,对面的驴子就化为灰烬了,001号得意地从鼻孔里喷了喷气。
“你是谁?”马褂男鬼根本看不明白宋浮檀的来路,说他是道家的,剑上传来佛门的气息,符文也是无量无边,可裂字成符分明是道家的绝学啊。
宋浮檀冷冷道:“维权者。”
马褂男鬼:“??”
他就觉得,怕不是自己坑的哪个明星找人了,那陈星扬还是纸人替身,说不定就是陈星扬,遂在心底狂骂了一通。万万想不到是自己还没来得及坑的明星家属。
但马褂男鬼还有拿手好戏,就是幻术,他闲暇时教了小弟两招,障眼法都能蒙过兰菏一时了,当即布起了血海幻境。
结果这黑衣男根本熟视无睹,直接踏了过来——
兰菏带着胡七十九犁鬼犁得起劲,白五护了下尊家那个鬼粉丝,这些家伙鬼哭狼嚎,纷纷主动交代想让兰菏住手。
兰菏听完了他们怎么做案的,也不住手,“我又没答应你们!”
接着,大批阴差入场,同事们赶上了尾声,只是一看目标已经被剑刺了个对穿,失去战斗力了。
宋浮檀踹了一下,交给他们锁上。
阴差喏喏对兰菏行礼:“好巧啊,竟是劳烦来老爷了。”
兰菏仔细一看,这都是都城隍庙的阴差啊,“我们老白呢?不是他请你们来的?”
他看一批阴差过来,寻思老白总算喊到人了,只是调的是地方部门的,结果他们开口就是好巧,竟像是浑然不知道这件事。
那为首的城隍庙阴差愣道:“不是啊,来老爷,这个家伙叫程梧,近来与一商贩联手,操控活人敛财,已被我们城隍庙注意上,特意前来捉拿的。”
兰菏:“哦……你还知道他名字?”
阴差顿时有点尴尬,小声道:“实不相瞒,因为这家伙是逃监出去的。”
“也是?我之前可是听过一桩,后来你们还说没事了。”兰菏想起前段时间,逃入人腹中那恶鬼,当时老白就和他说了,但打听过后,明明说都捉拿归案了。
“是我们以为呀,这长年累月,案牍不知积累多少,又换过长官。还是我们城隍老爷注意到了,命我们必要收拾首尾。”所以才这么大阵仗,倒不是专为和兰菏一起群殴来的。
“安大人啊?要我说,你们真该电子化了。”兰菏道。
阴差弱弱道:“嗯,这不是资料太多,就算要录入也得很多年。还是多谢来老爷提醒了,我们大人也说必要树一树新风,像这次涉及到的相干人员,不单是此鬼要捉拿,那些明知情,还要付款结冥婚的,都要让他们好梦变恶梦,以示惩戒。”
“这样好啊!”兰菏道,他刚听那些小鬼交代作案流程,才大约猜到自己没被找上,但有些个阳间的买家——比如陈天济,明知道这样可能是牵连到明星本尊,也毫无所谓,同样是恶行。
这种在阳间没法处理,如果城隍庙能小施惩戒,倒是不错,也算给陈星扬这样的受害者出了口气。
阴间机构庞大繁荣,处理六道轮回,文书卷帙浩繁,偶有出错,城隍庙换任后还积极补救了,兰菏也不好说什么了,把他们送走。
再看那原本的“新娘子”,陈天济的女儿陈娇,她露出了淡淡的伤感,“想想刚才有点过激了,看不到哥哥,看看杀他的人的演员的纸人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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