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陷入安静,维余电锯的轰鸣。
郝经理面露期待的看着钟里予,结果对方突然伸出手,无视高速转动的电锯杀伤力,一把揪住锯齿将其捏成一坨废铁,杀伤力巨大的电锯在对方手里比一张A4纸还不如。
电锯发出两声悲鸣后报废,郝经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反手一巴掌抽飞。
捂着嗡嗡作响的头,抬眼便看见对方脸色阴沉道:“谁让你拿这玩意儿的?”
郝经理委屈:“你不是要刀锯——”
“手动和电动的能一样吗?”钟里予骂骂咧咧:“电动的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虽然大爷我手稳,偏差是以微米计算的,可万一呢?万一伤着人呢?”
“妈的傻逼做事就是不靠谱,难怪每年世界上那么多作死的意外发生。像我,就从来不干危险的事,凡事安全第一。”
郝经理都被说懵了:“您不是要收拾他吗?”
“那收拾不也得按步骤来?一上来就来硬的那成什么野蛮人了?”
郝经理看了眼地上皱成一坨的电锯,不敢说话。
钟里予却一副懒得跟蠢货计较的样子,摆了摆手:“算了,再去拿把锯子来,这次别拿错了。”
片刻后锯子拿回来,钟里予指挥他对着衣柜最上面一角:“把那儿锯开。”
郝经理看来眼他的比划,就相当于给盒装牛奶的剪个开口而已,以陆清嘉的体格,这会儿就是伸长四肢都伤不了他分毫,不知道震慑意义何在?
最窒息的是边锯的时候,钟里予还在跟里面放狠话,郝经理都听不下去了。
您的行为好歹对得上你话里凶狠的万分之一?
郝经理锯完爬下衣柜,见被里面彻底无视的钟里予终于发火了。
是双重意义上,因为他的手掌上出现了一簇蓝色的火焰,光是看过去就让他这个鬼魂感到彻骨的震慑力。
对方冷笑:“不出来是吧?我看你能在火烤下撑多久。”
郝经理顿时一扫刚才的郁闷,兴奋的看着他,总算动真章了。
蓝色的火焰靠近柜子便蔓延开来,整个柜子被明火包围,看着声势浩大。
郝经理看得解气,又有些不解的问道:“哥,您既然决定烧他,那让我给柜子开口干嘛?”
对方瞥了他一眼,用最理所当然的口气说出了最让人无语的话——
“不开个口怎么透气?烧起来空气变稀薄人在里面出了事怎么办?”
郝经理:“……”
成,成吧,反正火这么大,没一会儿也该烤成焦炭了。
果然那人对着柜子里道:“知道我不是开玩笑的了吧?怎么?还不打算出来?”
里面回应的照样是一片寂静。
眼看火势越来越大,钟里予脸色越发难看,最终僵持了几十秒。
只得伸手一挥,火焰顿时消失无踪,他咬牙冲着柜子道:“行,算你有种,居然这样了都咬死不出来。”
火焰消失的瞬间,郝经理看到柜子完整如新,看来这火焰并不破坏物体表面。
但他忍不住摸了摸柜子上的温度,险些破口大骂。
好么,看着烧得那么厉害,结果连他平时洗澡水的温度都比不上,更不要说柜子里面是个什么感受了。
这会儿外面天寒地冻的,暖气也随着众鬼复苏失了效,这么看起来柜子里暖烘烘的又能透气,怕不是舒服得能昏昏欲睡。
他忍不住看向那气急败家的哥们儿,只想说你摆这阵势到底想干嘛?
抽出四十米长刀切蛋糕给姓陆的吃吗?
结果还没完,见里面根本不搭理,钟里予踹了踹郝经理:“你,扛着柜子咱们上天台。”
说着咬牙:“我把柜子从天台踹下去,看他出不出来。”
郝经理已经累了,他哭道:“哥,哥您好歹看看你这一身腱子。”
“这衣柜又没法上锁,姓陆的顶多从里面拉着环扣,您单手就能把柜门拆下来,折腾这么多有必要吗?”
钟里予一副喽啰怎能理解大佬的格调,嫌弃道:“那多便宜他?那显得我多没牌面?”
“震慑和恐怖要并行才能达到威慑的效果,简单粗暴的劈开柜门傻子都会,我为什么要跟傻子相提并论?”
郝经理喘着气总算将柜子抗上楼顶,期间那人还跟在自己后面,生怕自己力气不行柜子掉下去一样。
郝经理总算明白了,他不该指望别人替自己报仇的。
于是道:“可柜子里那孙子已经把您当傻子了,他都睡着了。”
“什么?我听听!”钟里予贴上柜门,果然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鼾声,听着睡得还挺香。
他脸上露出姨母般的笑容,顿时遭到郝经理的指责:“你笑啥?”
“那孙子舒坦成这样了你笑啥?你放的狠话呢?”
钟里予表情立马一紧:“放屁,老子心里的火都要蹿出来了你说我笑,打量这里没镜子可以随便造谣对吧?”
“您,您高兴就好。”郝经理被对方炸裂的自我催眠给吓退了。
他道:“那要不要给这孙子来点教训?他不是睡吗?咱就这样踹他下去。”
钟里予立马一副光明正大的表情:“哼,小人才做趁人之危的事。”
“他睡了也总有醒的时候,我又不赶时间。”
“我赶呐!!!”郝经理崩溃道:“哥我这儿的轮回已经快打破了,姓李的还有姓汪的被骗回来事情就了解了,我时间不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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