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豪言壮语惊到安导演了,但老实说肯定陆清嘉的敬业精神是一回事,对结果他并没有抱太大的信心。
毕竟真正的诈骗不是靠着皮相哄点好处而已,那需要真正的专业素养和长期浸淫,至少也得有个团体模式培训过程吧?
抱着迟疑几人来到了老人家。
老头老太太见陆清嘉来了很是高兴,忙把他迎了进去,又是切果盘又是端零食的。
嘘寒问暖问吃了没:“你阿婆今天蒸了包子,要不要来俩?”
陆清嘉摆摆手:“中午吧,刚过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中午帮我蒸俩,阿婆的手艺我是肯定要尝的。”
根本不客气,就差当自己家了。
这人缘好得,老实说导演都有点嫉妒了。
陆清嘉指着他和摄像机道:“之前跟您们说过吧?这是我们剧组导演,今天轮到拍我了,不过你们别在意,咱们是半纪录片,当他不存在就行。”
俩老人对这也不懂,便道:“哟,那到时候咱俩是不是还得上电视啊?我们要不要换身衣服?这埋汰的。”
陆清嘉摆摆手:“不用不用,怎么舒服怎么来,就要最真实的感觉。”
一开始俩人还不怎么自在,后来在陆清嘉的引导下,也渐渐忽视摄像头自顾自的该干嘛干嘛了。
陆清嘉吃了点水果,不知道从哪儿提了桶腻子粉出来,招呼助理跟他一起把沙发搬开,铺上罩子就开始忙活起来。
老头老太太站不远处跟他聊天:“嗨,咱们都住习惯了,折腾这些干啥呀?”
“都说不用了,你倒好,东西都直接带来了。”
话这么说,脸上却带着温暖喜悦。
陆清嘉撕开斑驳发霉的一大片墙纸:“不妨碍事,其实很多修整就看起来工程量打,实际上很简单,一天干一点就相当家务的分量而已。”
“这墙纸发霉发烂的,成天看着心情也不好,过日子是需要幸福感的,家里崭新干净,每天也有劲不是?”
他手脚麻利的将发霉的墙面刮了几遍,因房子年代久远,墙纸里面的石膏腻子大面积发霉溃烂,基本得铲平。
铲平之后陆清嘉就开始用兑好的腻子粉找平,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力气和体力。
那么大一面墙,专业装修工人都要干一天的涂层,他跟老两口一边聊着天一边就刷刷刷找平完了。
活儿干得是又快又漂亮,细节之处也毫不粗糙。
最后将工具扔桶里道:“这层得先晾干,不过最近天气干燥,一两天就成了,到时候我再来砂纸打磨一遍,你们还是贴墙纸,底层工序就没有太麻烦,打磨完就可以贴了,耽误不了几天事。”
“不过这两天你们尽量不要在客厅里待着,吃完饭去院子里坐吧。”
俩老人在这片算是不错的,住的是独立平房,屋里装潢虽然老旧,但新式电器也应有尽有。
据说儿子女儿工作不错,自己也有积蓄,只不过没有搬去和儿女一起住。
毕竟这里当初是动迁房,周围住的大部分是以前同个村出来的乡里乡亲,相识的老人也多。
去儿女那儿住过,邻里间都不打招呼的,俩老人便越发不肯离开了。
只不过儿女工作忙不怎么得空回来,老两口难免寂寞。
忙完之后也到午饭时间,因心疼陆清嘉辛苦,阿婆是拿出浑身解数整了大桌好吃的,大爷还开了一瓶大儿子祝寿送他的好酒。
几人把桌子搬院子里,导演和助理都跟着蹭光受到了热情的招待。
安导演喝着小酒,心道两个老蠢货,也不想想非亲非故的,别人凭什么对你这么好,就跟公寓里死的那两个一样。
于是暗示陆清嘉可以开始了。
陆清嘉仿佛跟他挺有默契,说话间,话题便不声不响的引到了工作上。
老头老太太好奇:“嘉嘉你就拍电影吗?啥时候能看啊?在哪儿能看?到时候咱找周围的老哥老姐们儿全来看你。”
陆清嘉道:“还不知道能不能上映,不过幸好现在有网络渠道,好歹不愁辛苦一场没人看见,也不算白忙活。”
老头老太太闻言立马急了:“啊?这不是要亏吗?我记得你说这电影是你花钱来着?”
说着看向导演——
安导演自然不会拆台,点头:“对,他是制片人,投了五百万。”
俩老人听了直急得头皮发麻:“这么多钱呐?我以为你们小打小闹拍着玩儿的,你这孩子咋这么不谨慎呢,把钱扔水里呢这是。”
陆清嘉安抚的笑了笑:“小钱而已,这里亏了别的地方赚回来就是,安导演的剧本我很喜欢,也算是为爱好投资吧。”
“不然我干嘛大热天的泡在这里?”
本来说到这儿也差不多了,毕竟忌讳交浅言深。
不过老两口是真喜欢陆清嘉,便小心翼翼道:“嘉嘉,别怪阿婆阿爷们话多,你本职干什么的呀?五百万在哪儿可都不是小数目了。有什么难处你别逞强——啊。”
陆清嘉面露感动:“放心吧,我虽然不算顶有钱,但投资眼光还是不错的,有些项目的亏损一开始就在预计之内,我之所以待在这里,不是因为对电影抱有太大期待,只是单纯想试试成功制作一部作品出来而已。”
“就打个比方,您家小孙子突发奇想要上陶艺课,做的第一个杯子一样,我不在乎它有没有价值,只是享受我制作的过程和过程中的快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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