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是从里面锁着的,上面还粘了一层胶带,没有打开过的痕迹,玩家去了城堡外面看了眼,城堡因为年久失修,外面的墙体风化剥落,上面没有剐蹭的痕迹。
如果按照一般逻辑,从窗户外面进来是不可能的。
而书房的门也从里面的门框粘了一层胶带,这种胶带是韧性较好,粘性强,且宽度足有五厘米以上的工业胶带。
看胶带现在的样子,没有反复撕拉过的痕迹,应该是发现不对的时候,强行推门打开的。
老板的伤口在心脏处,刀柄微微向上倾斜,从角度看刀子是略高于老板的水平位置插下来的。
书桌上放了一杯喝过一大半的咖啡,除此之外,房间里面没有别的异常。
陆清嘉拿起那杯咖啡闻了闻,翻出了一支录音笔大小的机器。
打开机器开关扫了那杯咖啡一番,一两秒后,扫描仪旁边便弹出一块虚拟屏,上面列出了这杯咖啡包括杯子和液体里面的所有成分。
这是从无限游戏那里买的高科技产品,能识别大部分元素,只不过也不是万能的,但这种情况倒是能应付。
果然,得出的结果显示,咖啡里具有高浓度安眠成分。
有玩家走进来,看到这个结果,便道:“那端咖啡的就是凶手了?”
“难怪被一刀扎心而死,老板脸上没有痛苦,原来是睡梦中被杀的。”
又抱怨道:“当谁是傻子不成?自杀用那么别扭的姿势?”
诚然刺入心脏可以迅速的解脱,但对于老板的体型来说,双手握着刀插入心脏的姿势实在别扭。
发力的不便反倒可能带来多余的痛苦,再加上疑点这么多,简直就像是拙劣的他杀伪装自杀又破绽百出的桥段一样。
陆清嘉摇了摇头,笑道:“谁知道呢?”
“帮我叫一下最先发现现场的人吧?”
首先发现现场的是老板的母亲,她此时表情虽然愤怒,但是并没有多大的悲戚。
在陆清嘉的问话中,得知咖啡是她先送来的。
她看到老板从工坊出来,看样子心情不是很好,就端了杯咖啡进书房,又跟他商量了一些事。
“方便说说是什么事吗?”
见老太面露不悦,陆清嘉笑道:“要知道,死者为大,您也不想您的儿子带着不甘和冤屈往生吧?”
老太这才道:“关于养老的分配,这房子和这个工厂是他从我和他爸那里继承的,现在却想把我送到他弟弟那里。”
陆清嘉点了点头,也没有追问,便道:“好了,我要问的就是这些,您可以先回去了。”
老太准备的一肚子话就这么被憋在肚子里,颇有些被噎住的感觉。
但看陆清嘉,对方真的对多余的事毫无兴趣的样子,便悻悻的出了房门。
接着被叫进来的是死者的女儿,对方的外表与看着阴沉保守的蜡像馆不同,穿着暴露,化着浓妆。
可以看出她对陆清嘉有着不小的兴趣,一进来就开始嘤嘤哭泣,但那哭声怎么听着一股故作矫情的味道。
“陆先生,你真的要帮我抓出凶手,让我爸爸得以安息啊。”
陆清嘉道:“可以说说你来找你父亲说什么吗?据说你从书房里跑出来的时候,面色有些惊慌,撞到你奶奶也没有道歉。”
老板女儿眼神有些虚:“我跟我爸爸吵了一架,气得他心绞痛,所以很不安,真的不是我杀的我爸爸啊。”
“我出来以后弟弟还有母亲都进过书房呢,他们可以作证的。”
“好吧,我相信你。”陆清嘉笑了笑,将她请出了房间。
老板女儿也颇有些一脚踏空的感觉。
待老板儿子进来之后,陆清嘉将老板女儿的证词说出来,并向他确认到:“你进来的时候你父亲是否还活着?”
“我,我不知道。”老板儿子惊慌道:“我进来的时候我爸椅子背对着门口,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他那大班椅椅背这么厚,我也看不清具体的,我以为他睡着了,就偷偷拿走他没收的我的游戏机。”
“意思是你全程没看到你父亲正面?”
“是的。”老板儿子道:“肯定是我奶奶或者我姐干的,保不准我进来的时候我爸已经死了。”
陆清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结果如何呢,我来判断,小孩子就别多嘴了,知道吗?”
老板儿子脸色一僵,眼神有些阴沉的出了门。
最后进来的是老板娘,对方一再强调自己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是凶手,两人还小,不要给他们太多压力,本来父亲的死亡就让人难过了,现在还要被当成嫌疑人,不知道有多伤心。
陆清嘉听她说完才道:“说起来一个不算太冷的知识,其实这种胶带密室很容易布置的。”
只要出门之前将胶带的一半贴在门上,另一半留出来,从门框上用吸尘器吸它,就可以制造一个表面看没什么破绽的密室了。
陆清嘉凑近对方道:“刚才您拿着吸尘器下来,刷头和吸气管是分开的,说是地毯脏污,但是刷头的毛边上却没有沾上什么头发和灰尘,就像是您当时只需要用到吸气管一样。”
“不觉得这样效率太低了吗?”
老板娘抬起头,消瘦的脸颇有些愁苦之色,表情悲伤而绝望,唇角发抖:“您,您是想判定,凶手是我吗?”
--